王美珠和宗庆山知道后,很是为她心疼。

但这事是老三不靠谱给弄出来的。

他们将责任的一半怪在了擅自出远门的女婿身上。

想着若是他在家,自家闺女自然也不会忙成现在这般模样。

待马丽英爸妈知道的时候,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婿自然是好意,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亲家闺女。

不过这会儿他们眼里更重要的还是闺女和孙女。

这个事情在他们脑子里过一圈就被甩出脑海。

是的,没错,马丽英生下一个女儿,虽说是早产,其实也就相对预产期稍微早一点。

按医生说法,就是足月生的孩子。

生下来重六斤一两,有些足月孩子都没这重量。

大家会觉得是早产,主要还是马丽英是意外摔倒发作生下的孩子。

当时宗俊明在她身边,当了他的肉垫子。

但这样情况下,就算他尽最大努力降低影响。

他妻子依然肚子疼起来呈发作状态,立即被送往医院进行生产。

宗俊明当时全部心思都在妻子身上,一直到送妻子住进医院,才再忍不住痛进行检查。

结果一处骨折,一处骨裂,一处软组织损伤。

马丽英爸妈都是明事实之人,更不用说女婿是因为他们女儿受的伤。

但再怎么替他考虑,替宗福来抱歉,但铁蛋妈和大妞他们得用。

女婿一点搭不上手不说,还是负担,孕妇孩子又都急需要得到妥善照顾。

本来的话,请一个人,女婿在旁协助,他们两人跟着帮把手,这样安排相当和谐。

就因为摔了一跤,安排被打乱,没办法的事情。

要不然宗福来不会那般爽快给人。

更不用说王美珠吃过药,每天自我开解调节,身体慢慢在好转。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这病本就不是突发恶疾,老方的治疗方子也以稳妥为主,就算她急着想好也没办法。

宗庆山安慰她,“你就安心养病,家里人手够用呢。”

说着就把目前的人员安排说给她听。

王美珠不再担心老三和三儿媳妇,又忧虑起自家闺女来。

“你说女婿那人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好出门,偏偏选择这个时候。”她这纯粹迁怒。

宗庆山哪敢这个时候和她摆事实讲道理,自家妻子可是病人。

“确实不像话,等他回来我把他叫过来说一说。”

他这般让王美珠觉得窝心,但这会儿解决不了问题。

“要不跟福来说,再从那边挑两人手过来?”

安大、大妞和七妞都很好用,她琢磨着可以从那批人里再挑两个过来培养。

宗庆山在这点上是不赞同的,人手紧只是一时。

再弄两人不说需要培养多久,两边孩子们都越来越大,对人手的依赖越来越小,不太有必要。

但话不能直白拒绝,“你这想法不错,等她过来时我和她提一提。”

不管她说什么,都顺着来,然后能拖则拖。

王美珠精力有限,说会儿话就觉得累,安静躺床上歇着。

随后有些懊恼,“当家的,你应该阻止我说这些,老方让我少思虑呢。”

宗庆山微笑着,不以为意道:“你说了心里更舒畅,为什么不说。”

少思虑什么的,明明就是让她别一个人钻牛角尖。

他这话似乎很有道理,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

拍拍她的手,“想说什么就说,有我呢。”

王美珠闻言心里美滋滋,想起两人少年夫妻之时。

遇到困难就会站在自己前面,一句“有我呢”让她再多的苦都觉得甜。

那时候的生活,公婆妯娌都不好打交道,还好一直有他护着。

难堪他都顶着,没让她和自家孩子吃苦头。

想想现在的情况,那些人都不在了,难免唏嘘,“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随后心里涌出一股勇气来,她和自家男人好日子还没过几年。

她得保重自己,最好能陪他从青丝到白头。

这文雅的话,还是她从邻居戏文唱腔里听来,觉得特别扣人心弦。

宗庆山见她闭目养神,悄悄走了出去。

孩子们虽然已经放寒假,不用每天几趟上学放学接送。

但他还是会每天都过问一下孩子们的安排,作业肯定不能落下。

鸡鸭兔子和阿黄都交给他们喂养,但他会常常检查。

清洁卫生工作这个他没安排给孩子们,主要还是天气太冷。

万一脚滑摔倒,得不偿失,就算想有意训练,他也会选择暑假。

知道婆婆身体不好,孩子们在大人们没注意的时候就一下子成长起来。

斌斌此时正在教育嘉嘉,“坐那里别乱动,你看宝宝就表现很好。”

嘉嘉撇了撇嘴,扭捏着身子,最近老是窝在家里,让他憋得慌。

但他知道现在就算再多意见都没办法,至于他们仨单独出门。

想都不用想,他自己都知道不靠谱。

不过还有歹徒翻进屋打算抢他们呢,这事情他们亲眼目睹过。

就算事情过去有段时间,但他到现在都还没忘记。

宗庆山欣慰的点点头,孩子们一点点在成长。

就现在的状态,让他觉得很不错,轻咳一声,然后走进去。

孩子们见到他都挺高兴,“爷爷”“爷爷”叫个不停。

让他乐得眼睛都笑得眯起来一条缝。

看了看屋里的煤炉子,还有他们的暖手物品,确定都正常后。

开始检查孩子们的学习情况,学校里的东西他不看。

就看他单独布置的毛笔字,每天每人写上五十个汉字就行。

字写得小一页,字写得大两页,这些他不在意,关注的是有没有在认真写。

知道自己字没写好的嘉嘉自觉低下头,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宗庆山看得好笑,“嘉嘉,你不看我,就等于我看不见你?”

被喊到的嘉嘉尴尬抬起头,“爷爷,我有认真写,但我真写不好毛笔字。”

那毛笔不听话,不配合他好好写字,他有什么办法。

这话让屋里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笑过之后,宗庆山伸手摸摸他的头头。

“写不好,一笔一画写工整,比如横平竖直,这些简单要求总能做到吧?”

嘉嘉眉头皱起来,爷爷意思是得继续写,“不能不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