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海军的牵线搭桥下,很快巴上一个女老板。

他仍然想着要把齐海鹏从那“老女人”手里“解救”出来。

暗地里一直想方设法撮合齐海鹏与这女老板的侄女。

齐海鹏却一点不配合,不愿意放弃现在的枕边人,换成他父亲给他选的姑娘。

矛盾升级,齐千山被那女子找人打了一顿。

事后他直接就将那女子告到派出所,相互间各种折腾。

齐海军本来是不打算管他们的破事儿。

然而他担心事情大起来影响到他升级,不得不出面。

对于不听他话的宗海鹏,完全不留情面,直接唆使父亲与他断绝关系。

最后还放狠话,“跟个不下蛋的老母鸡,以后无儿无女你就一个人凄凉好了。”

随后齐千山被齐海军忽悠着回到云峰村。

这会儿知道宗家新闻,心里很难平静。

明明几年前,两家的家庭条件相差无几,同样有儿有女。

几年一过,双方明显不再是同一个档次,说云泥之别都不夸张。

想起齐海鹏还把一个摆地摊的老女人当宝,他就心里气难平。

若是当初儿子听他的话,把宗福来娶回家,现在的好事不都该是齐家的?!

同样心里不舒服的还是宗家的两家妯娌。

骆红霞家里后悔当初要的钱少了。

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几千来做慈善的人家,他们当初居然才要二千元就写下断绝关系书。

早知道就不松口,可惜现在后悔无用。

王红花的娘家人听说过骆家的事情,等他们转头想找自家闺女叨叨时,却发现找不见人。

不仅自家闺女找不着,宗家老二同样不见踪影。

想找人打听都找不着人,因为宗家老大与骆红霞同样不在。

现在从报纸上知道宗家女婿的事情后,隐约觉得都跟着到外边发财去了。

但让他们困惑的是,大荒山那边多赚钱啊。

若是大荒山都看不上,到外边得赚多少?!

不敢想,一想他们就觉得仿佛看到金山银山在朝他们招手。

有心想通过骆家问出具体情况,却被拒绝,说是签得有断绝关系书。

王红花的妈妈叹气:“这个女儿白养了。”

“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她家男人没好气的接话。

当初若不是自家婆娘太过小气,何至于关系弄成现在这样僵。

那会儿家里还想过给王红花重新嫁户人家,多收份彩礼的。

这事情虽说最终没成,但他们觉得宗家大概率是知道些。

否则后来不会关系越来越差。

好在王红花对他们两老还算孝顺,每次去哭穷都能捞到点儿油水。

就是现在找不见人,就连宅院都被人烧没了。

他们之前还有些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现在全都变成想找着王红花(摇钱树)的焦急。

想要去省城寻一寻人,又担心捞不回本。

“要不就写信吧,和红花说说家里的情况。”王红花妈妈拍板决定道。

她最远只去过镇上,连县城都没去过,省城什么的,完全不敢去。

他家男人想了想,同意下来,“行吧,不过我们写两封合在一起,另一封给亲家问好,顺便问候下孩子。”

收信人就直接写惠好多商业楼的任远博,这样一来对方肯定能收到信,不用担心出差错。

他们想得很好,不知道就算任远博收到信也没办法答复他们。

宗轩明与王红花的事情,现在他们连宗庆山与王美珠都没告诉,怎么可能说给他们知道。

惦记宗家人之中,宗海兰算得上是比较特殊的一个。

她带着闺女与胡征私奔到外地,虽然胡征对她很好,也愿意吃苦耐劳,但能力就那样。

他们一起支撑着地摊生意,做成本特别便宜的凉粉凉面。

若是宗海兰不在摊位上看着,生意至少跌一半。

胡征这人忽悠生意的技能点始终不合格,加之长相又不太对得起观众。

是以带孩子做杂事的全都落在胡征头上,宗海兰主要招呼客人。

知道宗家之事还是有顾客遗留下报纸,她没事时瞅到的。

报纸上每个字她都认识,合在一起却让她觉得有些眩晕,似乎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想当初,她堂姐傻乎乎好骗的时候,两人好得穿同一条裤子似的。

后来若不是齐海鹏的事情,或许两人关系不会差成这样。

想到过去,她有些唏嘘,原来在村里时,她还能羡慕嫉妒恨。

现在经过生活的打磨,她的锐气傲气棱角全都被磨掉。

甚至还有一丝悲观,这辈子,她无论再如何努力,就算拼命,也达不到堂姐的高度。

当初她又为何那般自信能够踩对方一脚呢?

胡征见她状态不对,细心观察下发现与她手上报纸有关。

歪着头凑上去看,终于知道了原因。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能笨拙的把一切他能做的尽快做掉。

然后抱起放在小背篓里的孩子,虽是宗海兰与齐海鹏的孩子。

但他从来都视若己出,还取名胡月芽,表明是自己心里的一弯明月。

孩子稚声稚气的叫着“妈妈”,将宗海兰从沉思中唤醒。

看着女儿,她把眼里的泪水忍下去,她现在不是一个人。

她有女儿要照顾,还有关心支持自己的男人,“月芽乖,我们很快就回家家。”

三人居住的地方是租来的一间屋子,外面还搭得有一个偏棚。

他们现在正攒钱打算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屋。

若是一切正常,房价稳定,到明年他们就能攒够一套房子的钱。

宗海兰本来对此还有些满足,所有的辛苦都有回报。

但知道宗家之事后,那些喜悦通通都消失不见。

就任远博做慈善的手笔,她觉着能随随便便又是出几千块钱,还给干活岗位,家里资产至少上十万元。

他们起早贪黑做生意这么久,不过存下三千多不到四千元钱。

也就够人家捐一次慈善,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无形的压力,无边的悔恨,让宗海兰整个人都丧丧的,如同没有灵魂的玩偶。

胡征有些担心,一个劲儿让胡月芽往她身边凑,作用却有限。

正当他为她愁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

宗海兰道:“你别管我,让我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