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儿子认生,小姑子没带过小孩,两人在一起,不说吵闹,打起来都有可能。

她想得很好,可惜她不知道姑侄俩一起玩过游戏,已有过愉快地交集。

斌斌见到宗福来很开心,用双手捂住眼睛,却张开手指从指缝里看她,“姑姑,猫猫。”

小侄子挺可乐,“斌斌,不躲猫猫,你看,这是一,然后再加一个,就是二,那么再加一个,是几?”

斌斌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三”

还挺聪明,“对,这是三,如果这只手的手指头全部都张开,你数数是几。”

“猫猫。”掰手指头不好玩,他喜欢躲猫猫。

宗福来摇头,“斌斌,刚吃完饭不能躲猫猫,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猫猫。”小家伙挺固执,坚持要玩。

“那我们就讲个猫猫的故事,从前有一只白猫,它的毛雪白雪白。”

“白白。”“对,就是白白那样的白猫。”……

厅堂里,送完大米回来的老大正向父亲汇报情况。

“我特意从村里那棵梧桐树下走上一圈,好多人看到,站那边与大伙儿聊了几句,分开后我去齐家,大米是齐家婶子亲手接的,她还客气留我吃饭来着,我拒了。”接米倒是接得快,半点没推拒。

宗庆山不以为意挥挥手,“行了,快吃饭,这事情暂时先这样。”

宗黎明没从父亲脸上看出什么来,肚子又实在是饿,接过母亲端来的饭食大口开吃。

猛吃上几口后缓下来,“小妹没什么事吧?”

“她好着呢,我想把隔壁那块破棚子地买下来,专门给你妹砌个宅院当婚房,咋样?”

福来要嫁人,对方是个一无所有的光棍,他不帮衬着点,吃苦的还是自家闺女。

“好是好,可王家不卖呀?”老大挠挠头,隔壁那块破棚子地,以前他上门问过不下三次。

宗庆山脸上神色不变:“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爸,那我明天再去找王家谈谈?”他没父亲那般乐观,王家人可不是好打交道的。

宗庆山听说王家嫁出去的大姑娘,现在摊上大麻烦事,具体他没打听出来,交给不知情的老大去谈正好,“好!”

老大有些傻眼,这,他是又把自己给坑了吗?

可怜巴巴抬眼望向父亲,却见对方起身离开,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家里兄弟仨,好事他抢不着,倒霉事全都推他手里,“呜呜呜,为什么要一再证明,我是家里捡来的孩子呢!”

“老大,妈给你悄悄多留个窝窝头,你拿着吃别声张。”

其实是闺女那份,生病的人汤汤水水更好,这个窝窝头多出来,刚好碰到当家的忽悠老大,她就拿来安慰他。

宗黎明脸上立马阴转晴,“妈,你肯定是我亲妈,对我这么好!”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我把碗筷收拾走,你赶紧早些歇着。”

家里大儿子不聪明但听话,做事也用心卖力,还是个不挑食的吃货,没什么是吃解决不了的,是以她向来在吃食上偏着他些。

大口咬着窝窝头,宗黎明美滋滋地回应道:“好的,妈也早点睡。”

夜幕深深,弯钩银月挂上树梢,宗家小院响起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宗福来没睡,她实在是对空间好奇,尤其是田里水稻长势喜人,如同美人般让她百看不厌。

最后撑不住,都不知有没有退出空间就睡着。

宗福来心情好,睡得特别香,早上九点多醒来,厨房里给她留着一碗鸡蛋羹,还有一碗玉米碴子粥。

吃好之后她打算在村里转一圈,却发现大门从外面锁着,宗福来看着紧闭的大门叹气,这种事家里就大哥能干得出来。

亲哥,亲大哥,她还能怎样,出不去就在家里待着呗。

家里前院不大,进门左边一棵白柚子树,右边一棵红柚子树,中间是一张拼合起来的石头桌,可坐十多号人。

房屋共八间,一间厅堂,一间厨卫,一间杂物,五间卧房。

这处宅院是宗庆山早年买下,当时看中的就是后院自留地,为合法保留还分家取巧,因为规定是五人或一户人一分自留地。

拿到手后又是堆土又是深挖,二分的自留地,硬是半立体化用成三分。

地里种着白菜、韭菜、黄瓜、茄子、土豆、番茄,辣椒,萝卜,每样都是单独一小块地方种植,整齐有序。

墙沿种着一排南瓜,艳丽的黄色花开得繁茂,若是不去掉冗余花朵,结出来的小南瓜很难长成大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