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三合院里都有一个天井,就挖在院子的正中央,便于取水。

要出三合院,天井是必经之路。

赢了游戏的代英画神气活现地走到天井的位置,就被大牛挡住了去路。

“你想干嘛?”代英画故意扯开嗓子吼道:“你别给我说赢了钱不准走。”

还有部分没出去的玩家听到这个敏感的字眼,纷纷驻足观望。

跟随了金花门主多年的大牛,什么样的玩家没见过?

见代英画想要哗众取宠,故意引起其他玩家的注意,大牛淡淡地笑道:“不是,来我们这里玩游戏的都是顾客,怎么可能会赢了钱就不准走呢?”

“嗯,我谅你们也不敢这样做。”代英画不冷不热地接道:“实话告诉你,我来之前有准备的,如果回不去的话,你们就等着被查封。”

其实代英画这样说,无意中表明了他就是来挑衅,存心来捣乱。

但大牛并没有生气,继续保持着笑脸接道:“不是你这样说的,我只是想提醒你,作为完胜的玩家,我们想邀请你分享一下获胜的心情,另外还有特备的礼品相送。”

“还有礼品?”代英画迟疑着接道:“什么礼品?”

大牛接道:“还请你跟我去那边领取。”

说着用手指了指大床房间的方向。

顺着大牛手指的方向,代英画看到了大床房间的门口。

他淡笑着摇摇头说:“谢谢你们的好意,今晚赢了这么多我很开心,奖品就留着你们自己用吧。”

在刚刚结束的这场游戏中,代英画尽赚一万余元,在1999年可以算得上大款。

他实在没有必要再去领什么奖品。

几个还没来得及出去的玩家,在听到大牛婉拒的时候,纷纷摇头叹息表示不解,然后相继离开。

实际上代英画不敢去领取什么奖品,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他今晚所赢得的筹码,确实是在游戏过程中使用了手法。

当大牛拦住去路的时候,他还很担心,生怕会被揭穿。

但仔细想了想,刚才的手法并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代英画也就不会理会大牛的邀请,在说完那句话后冷哼一声,继续向大门外走出。

大牛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代英画扬长而去。

当最后一个玩家离开三合院里后,大牛将沉重的烘漆木门关上了。

就在金花门主的大床房间,大山羊,小山羊和叶志广早已经等候在此。

见大牛返回,小山羊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姓代那男的说什么了吗?”

大牛摇摇头说:“什么也不说,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这人城府深啊,我估计也是以前千手组织散落在民间的高手。”大山羊沉吟道。

“那得把他找到,金花门主正需要这样的人才。“小山羊接道:“如果我们把他找来,壮大我们的人员,金花门主回来之后看到肯定很高兴。”

千手组织正在试图重新组建,需要纠集大量的人手,来壮大组织。

但真要找这样的人,还得先底细摸清楚,看看他以前到底是不是千手组织的人。

大牛点点头说:“不管他以前是不是千手组织的人,我们都得摸清底细,不然他隔三差五的来我们这里玩游戏,我们不亏产了。”

三个人都在各抒己见,只有叶志广闷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见叶志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大山羊似有所悟地接问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会不会是刚才小山羊不小心,给那个大肚子男的发了三条A,才让他轻松赢了那场游戏?”

“不可能。”小山羊断然否决道:“我怕出现意外,还特意将两张A留在牌脚,就算发错他最多也只得两张,怎么可能会是三张A?”

“那就是说,他有可能得到了两张A。”大山羊接道:“那么他只要运用基本手法,很容易就会将另外一张牌变成A,刚好够吃叶志广的三条老K。”

大山羊这话很有为叶志广辩白的意思,或许她还在为昨晚发生的那一幕感到内疚,觉得愧对叶志广,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替叶志广开脱,消除叶志广的不安。

此时的叶志广还在为刚才的游戏而感到难过。

那可是整整的一万块钱,就这样通过他的手,白白送给了大腹男人代英画,不仅让千手组织遭受了损失,更是给他的自信带来沉重的打击。

郁闷在所难免!

虽然叶志广也能感受得到大山羊的话中之意,但却没有丝毫的感激。

叶志广没有说话,小山羊却忍不住了。

“山羊姐,你的意思是怪我了?”小山羊略带不满地接道:“本来我也想给广哥发A,但我怕这样会给其他玩家带来疑问。”

大山羊瞄了眼低头不语的叶志广,随口接道:“山羊妹,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顺带分析一下,也是想让叶志广不要那么郁闷,像这样的情况,我们曾经都遇到过。”

大牛顺势附和道:“对,今晚的事情纯属意外,也不用太在意那输掉的一万块钱,我觉得我们应该思考的是,这姓代的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跑来我们娱乐大厅玩游戏。”

大山羊点点头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不要在理会谁对谁错,应该采取些补救的办法解决。”

“怎么补救?”一直闷声不吭的叶志广听说有补救方法,当即接道:“这都怪我手法不过硬,才让他白白赢了那么多筹码。”

小山羊当即接道:“广哥,这事不能怪你,连我们都看不出他使用的什么手法,能够将牌面变成三张A,你就不必一直纠结这个问题了,那些筹码我们很快就能够赚回来的。”

“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们直接告诉我,只要能够挽回损失,做什么都行。”叶志广脱口接了一句,并未考虑到这句话的份量。

筹码是从他的手上输掉的,他希望能够补救回来。

看到叶志广和小山羊一唱一和的对话,大山羊的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随即接道:“今晚的事谁都没有错,纯属意外,我看这事还是按组织的规矩来处理吧。”

不冷不热地接了一句,大山羊随即转向大牛接道:“大牛,你先派人负责盯着他,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大牛忙不迭地点点,走出大床房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今晚大家都累了,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大山羊紧接着补充了一句,转身站在了里间小屋的入口处。

由于金花门主在临出发之前,把掌管内部事务的权限交给了大山羊,在金花门主不在的这段时间,大山羊便顺理成章地住进了金花门主的里间小屋。

刚才她这样说,等于是在下逐客令。

看到大山羊站在门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望着,叶志广突然觉得背心有点发麻,昨晚那一幕悠突浮现在眼前。

“广哥,我们先回去休息吧。”小山羊拉了拉叶志广的手臂,接了一句。

两人回到叶志广的新房间,小山羊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顺势坐在床沿,淡淡地接道:“你还在为今天晚上的事情苦闷?”

叶志广也不否认,点点头说:“我没想到晋升门将的第一个晚上就遭遇了失败,真的觉得对不住你们。”

从叶志广的话语中,流露出真诚的歉意,触动到了少女特有的母性和柔情。

小山羊伸手将叶志广拉到床沿,紧挨着她坐下,轻声接道:“广哥,刚才不都说了,这不能怪你。”

“话虽如此,可那么多筹码毕竟是从我的手上输掉的。”叶志广还沉浸在之前的游戏之中,说出的话语充满了自责。

“广哥,你真的不用自责,也不要害怕,这种事谁都遇到过,不必放在心上。”小山羊倚靠着叶志广的肩膀,接道:“如果非得要怪,还的怪我。”

“为什么?”叶志广应了一句,闻着小山羊淡淡的发香,舒服得闭上眼睛。

小山羊略带调皮地接道:“因为那副牌还是我发给你的,我也有责任。”

叶志广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揽住小山羊的腰肢,用同样温柔的声音应道:“这肯定不能怪你,谁知道那个大肚子男的有那么厉害,居然变出了三张A。”

“所以说你也不必再自责痛苦,今晚的事情纯属意外的。”

小山羊的话令人释怀。

使劲嗅了嗅小山羊头发的清香,叶志广接道:“我就奇怪了,那男的为什么要变出最大的三张A,难道他清楚我手上是三张老K吗?”

“不一定。”小山羊提出自己的见解:“我看他是为了稳操胜局,才不惜一切代价的变出三张A,就是抱着要必胜你的想法来的。”

小山羊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叶志广眼前浮现出,前晚他胜了另外那个男人的情景。

有时候,在游戏场上,胜败也就在一念之间。

假如叶志广他们没有设计三条老K稳赢的局面,或许就不会被大腹男人代英画趁机以三张大A获胜。

“哦,这么说他是抱着必胜的心态来的,可是他为什么非得要赢我呢?”叶志广还是有些不解。

紧接着就被小山羊温热的红唇给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