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逝,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了。”赵榅叹了口气。

他跟荣景安的交情不冷不淡,倒是因为女儿的原因,对宋唯一比较熟悉。

荣景安生前的所作所为,赵榅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不过看他年纪轻轻地就去世,此刻心里也不好受。

只能说,世事无常。

“我会的,谢谢你来看我爸。”宋唯一低着头,眼泪砸到了地板上。

“说什么傻话?我跟你爸也是朋友。倒是你,看着实在是瘦了不少,你要注意身体。”

他早就从女儿口中得知宋唯一怀孕的事情,也就顺便关心了一句。

“我知道,我会的。”宋唯一感激地看着他。

而远在j市的赵萌萌,在第一时间知道荣景安去世的时候,立马给她打电话。

硬是安慰了宋唯一一个小时。

人心可贵,宋唯一不是不感动的,只是千言万语,在这件事的面前,也只能化为一声我知道了。

赵榅跟宋唯一也没说多久。

旁边是裴逸白,而赵云看到了,也知道他的身份。

却走开了,去问付修彦。

虽然赵萌萌流产的事情,跟裴逸白没有关系,只是赵榅对裴逸白这个“裴家人”也生不出任何好感。

所以,不会主动跟裴逸白说话的。

“起来休息一下。”裴逸白没有在乎,全身心的都放在宋唯一的神上。

若是直接在地板上跪一整天的话,估计她的膝盖都跪烂了。

更别说,这会儿宋唯一还在怀孕了。

所以,她都是跪在垫子上,然后每隔一段时间休息一下。

而赵云离开之后,殡仪馆又迎来另一个人。

那便是荣景安名义上的另一个女婿,盛振国。

跟宋唯一等人相比,盛振国的脸色好得很,说满面春风也不为过。

所以他一出现,付修彦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带着本能的不喜和厌恶。

贵在地上穿着一身白的付琦姗更是如此。

“我来晚了。”盛振国跨入灵堂,目光扫过荣景安的遗像,嘴角微微翘起。

宋唯一厌恶地撇开视线,盛振国的举动,在此刻要多不合适就有多不合适。

付琦姗只能僵硬着起身,“老爷怎么来了?”

“我老丈人去世,若不是下面的人告诉我,我这会儿还被你瞒在鼓里呢。姗姗,这么大的事情,你隐瞒我就不对了。”盛振国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了付琦姗一眼。

荣景安也死了,付家就没有扶的起来的人了。

要对付琦姗如何,不就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

“是我太着急,忘了这一茬。”付琦姗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怪你,毕竟你爸去世你也难过,着急加难过,一时间忘了也是正常。”

付琦姗不想听他惺惺作态,便起身去点了几根香,递给盛振国。

“老爷既然有心来,那就拜拜吧。”

盛振国瞅了瞅面前冒烟的香,心里对于祭拜荣景安在合格手下败将并不乐意。

他可没有祭拜的心思,不过是来看看罢了。

他作势接过,只是下一刻,几根香“啪嗒”一下,全都掉到地上。

“哎呀,没有拿稳。”

宋唯一看得清楚,什么狗屁的没有拿稳,根本就是盛振国故意的。

她冷冷瞪着他,恨不得将盛振国此刻的惺惺作态一巴掌打飞。

既然不乐意来,又何必来?

他们没有一个人欢迎他盛振国,他的到来,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膈应。

“既然如此,不拜也罢,我爸大概也不稀罕盛老的祭拜。”宋唯一冷笑着开口。

“这不是唯一吗?语气那么冲,吃了炸药?”盛振国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唯一。

只是,在目光接触到她旁边的裴逸白后,盛振国的笑容一僵,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倒是没想到,裴逸白竟然还有心思陪着宋唯一在这个鬼地方。

“你们夫妻倒是感情深厚,我以为裴大少会对今天这个结果拍手称快。”

这句话,让灵堂里面的几个人纷纷变了脸色。

其中以付修彦最甚。

他正要开口制止盛振国的胡言乱语,裴逸白已经干净利落地站起身。

“盛老如此知名的人物,还有大闹别人灵堂的癖好?人在做,天在看,你的岳父这会儿估计正在哪里盯着你呢。还是太过分得好,那天轮到你了呢?”

“裴逸白!”盛振国大吼。

轮到他?裴逸白这是当面诅咒,想他去死吗?

“我这人说话比较直,盛老可不要介意。”裴逸白微微一笑,却嘴不留情。

讥讽得盛振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盛老若是不愿意上香,那就先回去吧,我父亲也不需要盛老这样的大人物纡尊降贵。”付修彦的表情也难看到了极点。

跟裴逸白比起来,盛振国更让人忍无可忍。

“那怎么行?我老丈人死了,不上一炷香,传出去多不好听?”盛振国接过香,冷笑着说。

他的所谓上香祭拜,不过是一个形式,敷衍到了极点。

看得人满肚子火的那种。

之后,盛振国便走了。

裴逸白见宋唯一气得脸色通红,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他怎么好意思出现?”

“不就是为了膈应你们吗?你们的反应越大,他的所作所为就成功了,得逞了。”

盛老这种人,心思诡谲,做点这种事情很正常。

不过是一个不怎么诚心的上香罢了,裴逸白以为盛振国会直接大脑灵堂,闹得付家不得安宁才罢休呢。

宋唯一也赞同,“嗯,我不跟他计较。”

裴逸白的手机“嘟嘟”作响,裴太太给他打来的电话。

“逸白,你快点回来,你爸晕过去了。”

第606章 怀着孕还勾引人

裴太太被自家老头子的突然晕过去吓到了,六神无主,在去医院的路上,立马给大儿子打电话。

因为这是裴承德突然的倒下,确实将裴太太吓得够呛,一时间便慌了。

而除开裴逸白之外,小叔子跟丈夫闹翻了,女儿在国外,儿子还小,她找不到别的可以商量的人。

“怎么回事?”裴逸白的脸果然变了颜色。

“好端端的,在说这话呢,突然倒下,你快点过来看看。”裴太太急急吩咐道。

她也从儿子的口中得知荣景安突然去世的消息,对于此人裴太太没有好感,但也不能阻止宋唯一。

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她了。

可这会儿是裴承德生病,她就不能作壁上观。

“嗯,我这就赶过去,你别急。”裴逸白其实猜测,可能是因为裴承德发病了。

只是,肝癌还会导致昏厥?

带着这个疑问,他挂了电话。

宋唯一见他神色不对,忙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爸晕过去了,我要去看看。”

宋唯一微怔,她那个气势汹汹的公公,身体不是一阵很好的吗?怎么突然晕过去?

“好,你去看吧,我在这里没事的,有什么事及时给我电话。”

“嗯,你自己小心点,不要长跪,知道吗?”裴逸白走之前,眉头还紧紧皱着,警告宋唯一。

她觉得好笑又无奈,“我知道的,我有分寸。”

闻言,他深深看了宋唯一一眼,才转身离开。

盛锦森的到来,却是在付修彦完全的意料之外了。

外面还下雪,盛锦森下车到殡仪馆的这段路程没有撑伞,进来的时候黑色西装上都飘了几朵雪花。

他的伤已经完全好了,看不出丝毫痕迹,整个人英俊潇洒。

“盛少。”付修彦迟疑了片刻才出声。

付修彦按拍掉深深的雪花,一边点头:“嗯。”

“你怎么来了?”

“听你的意思是,不欢迎我?”盛锦森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