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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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 陈楚楚有些不爽地转过身，某个人从背后一把揪住了她的袖摆。 眼前站着一个女修——是个与付芳有着同一个脸模的女修，脸上还挂着可疑的笑容。
不过这类事情陈楚楚也算见得多了，只是诧异了两秒便又恢复了原样，正欲开口提问，身边传来迟疑的发问：“付芳？”
墨昭走上前，带着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这个女修。
陈楚楚和白丞都愣了一下，两人对视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游戏里的NPC撞模是很正常的事，通常NPC是不会感知到这类情况的，先前在隐藏副本里，墨昭对此是没有任何疑惑的，但如今…他怎会认出这是付芳的模型？？
“那个…”
“有什么事吗？”
白丞冷静地打断了陈楚楚，将目光放在了奇怪女修的身上。
陈楚楚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头脑，但见着白丞的眼色也就没再说话。
白丞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们是人界修士对不对？这个妖兽不可以搭。”她无视敌意外漏的墨昭，滔滔不绝地说：“你们应该坐那边的。”
她一边说，一边指向与他们想搭上的妖兽……身后的马车。
陈楚楚：“……不管怎么看上面都没人啊…”
女修：“是呀，因为没有人搭。可是这是有原因的，所以你们过来这边搭吧。”
陈楚楚：“换作这边我们就能搭了吗？”
“是呀，当然——原因我之后再跟你们解释。”她站在马车前拼命招手，活像个揽客的伙计，“所以来吧，快点，跟我来。”
“……”
真是莫名其妙。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个女修是发明飞行马车——她称之为【飞车】的交通工具的发明家。
陈楚楚问她这究竟是用什么原理移动的，她便喜不自禁地解释。
不过，她说的话陈楚楚可以说是一句也听不懂。
毫不留情淹没在专有名词大浪中的她脑袋差点烧坏，勉强听懂的部分只有“这个飞车以灵力为动力来源”这点，除此之外她全不明白。
“现在呀，我正在对第一次搭乘这个飞车的修士进行提问。”
“哈？”
陈楚楚与白丞墨昭叁人坐在设置于飞车中很长很长的沙发上，伸直双腿随便应声。
“仙子，搭起来还舒适吗？”
“还行…很安静呢。”
窗外流逝的街景平凡无奇，飞车速度意外地平稳，感觉比用飞剑飞行还慢。也因如此，飞车中极为安静，搭起来感觉还不错。
“那是那是，这个呀，是我为了一面观赏美丽的情境与有趣的事物，一面游览大街开发的自信之作。”说到这女修自信满满地扬起了下巴。
“这样啊…”
“可是修士的评价都不怎么样呢……当初创造出来时有很多修士搭乘，可是不知不觉间就没有人搭了。”
“我想也是。”
这飞车也太慢了，不是来游耍的可没心情坐这个。
不想再与女修有过多交流的陈楚楚倾身探出窗外。飞车左右两侧，都有着塞满人的飞行妖兽。
为何他们不能乘坐妖兽？
“哎呀。”女修跟随她的视线看去，说：“不用在意他们，他们可称不上人。”
“不用在意……你这么说反而让我更好奇。如果不是人，那他们究竟是什么？”
听了她的话女修说：“嗯？杂交种啊？他们不算人也不算妖，根本不用放在眼里。”
陈楚楚amp;墨昭amp;白丞：“……”
“你们是第一次来妖界，所以可能不太清楚——可是在这儿，杂交种也就是外界俗称的半妖，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这个说法还真过分啊。”
只不过因为是人和妖怪结合生下来的就要用这等羞辱词来形容吗？
是讨厌人类吗？但又不像。
她不明白。
女修看向侧面的妖兽车厢说：“你们不觉得他们很可悲吗？跟修士和妖怪不同，灵力浅薄，不能驱使法器，所以只能抢着搭乘妖兽，看起来真好笑。”
“…我不觉得哪里好笑。”陈楚楚皱紧了眉头，“你这说法有些问题，人界也有没有灵力的普通人，他们在人界也不会像在妖界一样有这般待遇。“
“哪能相提并论。我不过是入乡随俗，在妖界，瞧不起杂交种才是政治正确。”女修转过身，滔滔不绝地说着。
“杂交种吗…”
陈楚楚喃喃自语着，转头看向身旁的白丞和墨昭，阴影笼罩着白丞半边脸，夕阳慢慢沉下去了，余晖从墨昭的发梢缓缓流过。
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
下车后，女修又拉着她问话：“话说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搭乘这个飞车的感想也没关系。”
似乎是发现自己说啥白丞和墨昭都没有反应，女修索性只向陈楚楚发话。
陈楚楚沉思了片刻，随后答道：“感想的话我有。”
“是什么？”
该回答什么陈楚楚早已心里有数。
她将视线从平凡无奇而索然无味的景色转到露出肤浅微笑的女修身上——接着，斩钉截铁地回答。
这是她老实而直接的感想。
她说：“很不愉快。”
但是女修却没有露出特别在意的模样，只说了句“原来如此……很差劲吗？”便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