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住孙燃的好几人,挪步子向晏玉。

晏玉笑了。

孙燃淡定地站着,保持着双手插兜。

那群人反而做出攻击手势,却没敢乱动。

黑眉男左看右看,吼道:“愣着干嘛?上啊!”

孙燃从兜里出来的拳头,带着刺风。这事,他年少时期干得多了。没在怕的。

晏玉小时候经常干架,战无不胜。当然,打完就挨训。长大的他,喜静不喜动。阴谋诡计可比逞凶斗狠,轻松多了。

不过,当面对一群猪脑的时候,讲话反而浪费时间。

打就对了。

荆觅玉一边留意着前方动静,一边观察四周。

孙燃的格斗她见过,拳拳生风,利落干净。她惊讶的是晏玉的身手,竟然比孙燃的更狠辣。

晏玉的拳和腿,都是向对手薄弱部位攻击的。

那群人哀哀地躲闪着他。

荆觅玉拉下手刹,挂挡。这回不是她安不安全的问题了,她担心不把晏玉拉走,要出人命。

她踩下油门,启动车子。

车速不快,将到战区,她打开车窗,不忘笑几声,“嗨,两位帅哥,要我载你们去兜兜风吗?”

孙燃退了一步。

荆觅玉连忙打开门锁。

孙燃迅捷地从后车窗窜进来,灵活地在后座一缩一滚,开了后车门,“晏巳,走。”他明白,晏玉打出瘾来了。

晏玉的刘海落在额头,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呼出一口气,手上拳头青筋凸显,望着倒在前面痛吟的男人。

荆觅玉踩着刹车,见到黑眉男左手掏出匕首,打算从晏玉背后暗袭。她大喊了一声,“小心!”

晏玉回身,避开黑眉男的攻击,右手反向扣住他的手,屈肘一掰。

黑眉男惨叫,匕首从手中掉落。

晏玉左手接过匕首,向上一抛,又再落入手里。他轻笑一声,刘海下的眸子黑腾腾的。

孙燃下车,正要去阻止晏玉的刺刀动作。

荆觅玉手忙脚乱地从衣兜里掏出粉饼盒,朝晏玉扔过去。

扔歪了……

晏玉躲都没躲。

她停下车,打开车门出来,喊道:“小孩子玩什么匕首,赶紧回家!”

孙燃站定不动。

晏玉转头看她。

她朝他招手。

黑眉男不敢说话,尖利的匕首和他只差几公分,他腿抖得不行。

荆觅玉心中揣不准晏玉的行为,只能以老母鸡哄小鸡的态度说,“过来呀。”

谁知,晏玉真的丢了匕首。他将黑眉男往地上一摔。

黑眉男身后站着的一个瘦猴男人,捡起匕首。

晏玉也是奇怪,刚才敏捷的身手这会儿没反应了,并不闪避。

直到瘦猴男人嘴里发出“啊”的叫声,双手握紧匕首刺来时,晏玉才转身一甩手。

跑上前的荆觅玉觉得有几滴血飞了出来。

再一看晏玉的手背,被划出了一道长口子。

她气得抬腿踢了瘦猴男人一下。

瘦猴男人直接把刀扔向她。

晏玉赶紧搂住她的腰,退了两步。

孙燃极为迅速地飞起腿,踢开匕首,再朝瘦猴男人的下颔打出一拳。

瘦猴男人发出惨叫,跌在地上。

这群流氓党个个躺在地上哀嚎。

荆觅玉左右拉起孙燃和晏玉,“上车,上车。”她迅速开车去十方。

一到十方,她立即报警。

拳击集训地,常备创伤药。

晏玉手上的口子不深,只是长。

包扎完毕,荆觅玉充满歉意地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她喊住他,他就不会受伤了。

“没事,小伤。”晏玉深深地看她一眼。

孙燃枕着头,靠在椅子上。他没有拦住瘦猴男人对晏玉的攻击,因为他认为,晏玉完全能避开这一刀。

孙燃看向晏玉的眼神带了些探究。

没避开,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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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司机终于找来了。

孙燃说:“明天再喊拖车,今晚回去睡觉了。”

三人坐出租车回市区。

荆觅玉坐在前排,望着敦厚的司机,心想,还是别提斗殴的事了,免得吓到老实人。

她在微信建了一个群,拉了孙燃、晏玉进去。

荆觅玉:「孙燃,那群人是冲着你来的吗?」

孙燃:「昨天的比赛招来的。」

荆觅玉:「以后会不会很麻烦?」

孙燃:「你不是报警了么,警察会处理的。」

荆觅玉:「以后还是小心些,低调为好。」

孙燃:「知道。」

荆觅玉回头看向晏玉。

他没有拿手机,只望着车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一帧帧画过去。

安静,却又带着某种沉郁。

她更加不是滋味。

司机先到孙燃的地址。

孙燃下车,荆觅玉又叮嘱几句:“自己小心啊,没事也常联络。”

孙燃挥挥手,身影隐在了夜色中。

荆觅玉本来是第二个下车的,想起晏玉那伤,她和司机说,“先去境园。”

晏玉转头看看她,不作声。

车到境园,他道了声别,下车往里走。路灯下的影子拖得老长,形影单只。

荆觅玉看着他包扎的手,叹了声气。她给司机付完车费,下车追上去。

她跟在他身后,“晏巳……对不起呀,你是不是生我气?”

他停下脚步,“没有。”

他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他在生气,生的是闷气。她看着他的手,“会不会留疤啊……”

他摇头,“就算有,男人有疤又不碍事。”

哪里不碍事?她第一个受不了。“要不去医院一趟吧。”晏玉这手,孙燃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而孙燃的包扎技术,李沅佰一直批评不及格。

“不会留疤。”晏玉牵过她,“我是反疤痕体质。小时候受的伤多了,曾经有一道从额头到下巴的伤口,这不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荆觅玉惊讶地问:“干什么伤的?”

“调皮。”他一句带过。

“那要不叫个医生给你再缠一下?”她对孙燃的医疗技术心存怀疑。

“没事。我一会洗澡还得拆。”

“刀伤不能碰水,会发炎的。”

“这都小伤,只削了点皮。”

荆觅玉捶了他一下,“你说这些,存心想我内疚是不是?”

“当然了。”他亲昵地用另一只手捏捏她的脸,“我为了你,可谓是不择手段。”

荆觅玉又好气又好笑。说他诡计多端吧,有时又很直白。她都不知道他究竟什么心思了。“可惜都被我看穿了。”

“是是是,你厉害。我今天相信巩玉冠的话了,你这嘴巴,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时,到了电梯厅。晏玉揽上她的腰,“看你都走到这了,上去喝几口水吧。”

“你不会要非礼我吧?”她怀疑地挑眉。

进去电梯,门关上。

晏玉轻轻掐了下她的纤腰,“打完架很累,强/奸这么费劲,还是算了。”停顿时,靠近她的耳骨,“当然,你如果要来几场惊天动地的鱼水之欢,我拼了这条命,哪怕精尽人亡,都一定满足你。”

她的耳朵被他下巴的胡渣子扎得痒痒的,听他说打架累,她想起:他揪着黑眉男的时候,浑身都是戾气。

进了屋,荆觅玉终于问起来,“我说要载你们去兜风,你怎么不懂暗示呢?孙燃都回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