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本宫在入王府之前并不会下棋,跟在皇上身边久了,知道他棋艺精湛,想在两人对坐之时不会无话可聊,这才学了下棋。”贤妃说道。

“那娘娘是天资聪颖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这么厉害了。”

“短吗?可至今已经有十年了。”贤妃笑着,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怅然。

玉贵人愣了一下,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从行宫归来以后你就不爱出门了,怎么,还因为行宫的事情跟皇上闹矛盾呢?”贤妃放在棋子,看向窗外,“皇上都好久没来这里了,本宫看这一宫的月季算是白开一场了。”

玉贵人答:“以往觉得待在皇上身边才是最安全的,现在却觉得,好像正相反。”

贤妃笑:“你才多大点儿岁数,就悟起道理来了?”

“娘娘见笑了。”玉贵人扬唇一笑。

“其实,你现在做都很对。”贤妃端起了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

玉贵人挑眉,捻起一颗葡萄剥了起来。

“纪贵妃势大,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你正面迎上,毫无疑问会输。”贤妃放在茶杯,笑意盈盈地看着玉贵人。

“娘娘的意思是……”

“看他高楼起,看他高楼塌。经不起捧的人,总有一天会自己摔下来。”贤妃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仔细看去,似乎有些瘆人。

玉贵人这才知道,这宫里,心计最深的人不是皇后,更不是纪贵妃,而是这个默默无闻的贤妃。怪不得主子让她接近这人,看来确实是有蹊跷。

“嫔妾,也是怕了……”玉贵人低头,似乎有些心灰意冷,颔首垂眉,一张精致的脸蛋儿美丽温柔。

贤妃微微一笑:“怕什么,她不过就是有个做阁老的祖父而已,如今皇上的江山日渐稳固,还怕受这群人钳制吗?”

玉贵人起身,盈盈下跪:“嫔妾愚钝,请娘娘指点。”

贤妃满意一笑,眼底的光芒更甚了。

又是一月过去,季节由秋入冬,天气也凉了起来,各宫的花儿也纷纷凋谢,外面除了雪景便难见其他的景致了。

舒慈歪在贵妃榻上,盖着白狐毛毯,浑浑噩噩的,似乎在打瞌睡。

“娘娘……”紫婵从外面进来,暖完了身子,这才靠近她。

“嗯?”

“有消息了。”

“当真?”舒慈瞬间睁开眼,眼底不见半分睡意,清明一片。

“是,太医才从延禧宫出来,现在阖宫都知道纪贵妃有孕了。”紫婵说道。

舒慈坐了起来,抱过一边的手炉,神情莫辨。

“娘娘……”紫婵看着她,有些担忧。

“嗯?怎么了?”舒慈回神。

紫婵摇头:“没什么,就是看您在发呆。”

“哦,本宫在想怎么才能保住她这一胎。”

“娘娘,您……”紫婵叹气。

舒慈轻笑,看她:“本宫开玩笑来着,你真信了?”

紫婵:“……”

“本宫才不管这么多,计已售出,概不退换。”她双颊带着温暖的绯红,眼睛一闪一闪的,依稀可见少女时期的顽皮天真。

养心殿

“怀孕了?”骆显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李江弯腰:“是,太医已经确诊了,皇上要不要去延禧宫看看贵妃娘娘?”

“朕还有政务要忙,你先代朕去看望,对了,去朕的私库挑几件好的玉器送过去。”

“是,奴才遵旨。”

低头批阅奏折,骆显的笑意渐渐转凉,而后是满脸的冰霜。

“龙七。”他喊道。

霎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穿着最普通的太监衣服,矮小普通,但却身手了得。

“让你去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骆显问道。

龙七单膝下跪:“属下已经查明,那晚放入皇上杯中的合欢散,确实是贵太妃娘娘的师姐所有,旁人绝配不出那样的方子。”

“甚好。”骆显转动了一下大拇指上的扳指,脸上的笑意渐起,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皇上,龙十那边……”龙七有些迟疑的说道。

“告诉他,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是朕让他做的。”骆显说。

“是,属下会代为转达。”

“下去吧。”骆显挥手。

瞬间,这名除了身手以外平平无奇的太监又消失了,在这偌大的宫城里,他可能是一名洒扫的太监,有可能是御膳房切菜的太监,也又可能是某个园子里负责修剪花枝树枝的太监,他无孔不入的存在着。

暮色苍茫,寒风呼啸。

层层帷帐中,躺在宽大的床榻上的女子熟睡着,她双颊带着绯红,嘴唇也红润得诱人。一旁的香炉里冒出丝丝缕缕的香气,芬芳沁甜,悄悄地在这屋子里四处飘散着。

“咳咳……”床上的女子醒了过来,她撑着手肘去够一旁的茶水杯。

一只手先他之前将茶壶提了起来,茶水流入杯中,发出潺潺地水声。

“你……”舒慈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睛眯了起来。

“睡得可好?”骆显轻笑,坐在她的床边,将茶杯递给她。

舒慈半撑着身子躺着,没有接他的杯子:“难得啊,我还以为皇上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再踏入我这宫殿半步呢。”

“之前是没有这个打算,但自从贵太妃娘娘准备帮朕的妃子怀孕了之后,朕觉得来一来也无妨。”

舒慈眼睑一跳:“你在说什么?”

骆显凑过身子,捏了捏她的脸蛋儿,笑道:“难不成是睡迷糊了?”

舒慈皱眉,躲开他的碰触。

骆显往后一退,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渐渐的,舒慈的脑袋昏沉了起来,她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在体内横冲直撞。

“你在茶水里放了什么?”舒慈扶着额头,音调微颤。

骆显起身,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说:“茶水里下东西?朕还没这么下作。”

舒慈的眼前晃动了起来,像是出现了重影,她看着眼前光裸的胸膛,竟然有种扑上去的冲动。

“你!”她一下子顿悟,这种症状,不正是和师姐独家配制的合欢散一模一样吗?

“闻到这香甜的味道了吗?”他半脱了衣裳,只穿着亵裤上了床,躬身对着她,“是不是很熟悉?跟你给朕下的东西完全一样?”

说着,他用舌尖逗弄着她的耳垂,来回拨动,暧昧至极。

舒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为何会让麒把纪贵妃从宫外寻来的药给调包呢?还不是因为师姐的药方更厉害,药效更强吗?只是……

她舔了舔嘴角:“那晚上……”

“朕没有碰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骆显将她的身子抬起来,缓缓褪掉她的衣裳。

舒慈浑身乏力,软倒在他的怀里,呼吸沉重。

“你为什么无事……”这种药,就算是加在香炉里也很少有人能抵抗。

“谁说朕无事?”他低头衔住她的唇瓣,使劲儿揉捏,“在你这里,朕就算中了药也没有关系。”

舒慈想挥手打他,但她很清楚这药的功效,根本抬不起手来。

骆显将她放平,从她的眉心一直吻到了脚尖儿。

舒慈浑身都酥软了,那种迫切的想要他冲入自己的身体的欲望更加强烈。

“你……”

“别急。”他低头,吻她的脖颈,安慰她。

“哼……”

“朕那天说的话……”他在此时,旧事重提。

舒慈睁开眼,几乎想立马叫人。

“别喊。”他捂住她的嘴唇,“朕发誓,朕半分都没有想利用你生孩子的心思。”

“呵呵。”舒慈冷笑,完全不信。

“天下这么多女人,朕何苦要求一个你呢?你想过没有?”他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哄骗和诱惑,引她步步入局。

舒慈抿唇,并不搭话。

“你知道,对吗?”他的手穿过她的后颈,将她抱了起来。

舒慈仍旧不言,似乎逃避这个问题就可以为两人这样相处下去找到一个借口。

“朕喜欢你。”他低头,一个郑重的吻落在了她的眉心,“朕……非你不可了。”

作者有话要说: 骆显:好紧张,初次告白

舒慈:谢谢你,给广大的单身男同胞做了一个错误的示范

第38章 动手

夜间, 舒慈起身去净室,下床的时候不小心被脚踏上的靴子给绊了一下, 差点儿以头磕地。

稳住身形, 气愤不过,她回身瞪了床上的人一眼, 他却毫无所知, 兀自睡得香甜。

从净室回来,她掀开被子上床, 使劲儿将床上的人往里面推了推,不想靠他太近。

“别闹。”大手抚上她的肩膀, 将她牢牢地按在了床上。

“你睡里面去一些。”他像火炉一样, 这一室的地龙就够暖和了, 一挨上他,她浑身燥热。

他往里面移了一下,手上却抱着舒慈, 半分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