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一定要针对何家,那么一会引来关家的仇恨,到时候,只怕更是一个大麻烦,关家能号称半个江南,其家族实势力和底蕴,杨辰毫不怀疑的相信,如今的自己面对上,绝对没有一点胜算。

可若是他不去对付何家,何耀辉就会无休无止的和他作对,又是另外一种麻烦。

想着,杨辰一度陷入了沉默中,心中也是少有的纠结起来。

“对了。杨小兄弟,你打听这些做什么?”吴文治回过神,不禁好奇的问道。

杨辰不语,依旧低着头,目光幽幽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文治和朱明德见此一幕,只当他是不方便说,也不追问什么。

良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杨辰终于开口了。

“我想对付何家!”

杨辰语大佬低沉,短短的六个字却是让面前两个元江市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杨辰。

吴文治心里在想,到底是我刚才没把话说清楚还是怎么回事?还是杨辰发烧了?

顿了顿,吴文治忍不住道:“杨小兄弟,不可啊!这何家轻易动不得!”

一边的朱明德也跟着符合说:“没错,一个何家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隐藏在背后的那个家族啊!”

就连吴玉霞,此刻看着杨辰的目光都略带一丝焦急。

“吴老哥,朱老哥,你们二位不必再劝说,何家于我为眼中钉,我于何家为肉中刺,除了你死我活,没有第二个结果。”杨辰苦笑着摇头说道。

他和何耀辉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周大福还没倒下之前,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彼此之间早就没了回旋的余地。

吴文治沉默了,其他两人也是抿着嘴不说话。

“好了!事情我也打听清楚了,我就不多打扰吴老哥了,告辞!”

说着,杨辰起身,又分别和朱明德以及吴玉霞到了别,径直朝外走去。

“小兄弟,等一下!”

就在杨辰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外时,身后忽然传来吴文治的呼喊。

杨辰顿住脚步,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却是并没有回过头来,问道:“吴老哥,还有什么事情吗?”

吴文治又犹豫了,叫住杨辰之后久久没有说话,目光则是看向了朱明德。

这两个云江市的大佬彼此对视着,皆是看没出了彼此严重的意味。

杨辰也没离开,只是站在门口静静等着。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古怪,屋子里回荡着吴文治咬牙的声音。

作为云江市商界第一人,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这么纠结过了。

终于,就在杨辰用光了耐心,准备离开时,这长达足足五分钟的寂静,坍塌了。

这一刻,吴文治紧咬牙关,豁出去一般道:“杨小兄弟,我们可以联合!”

一句话,让屋子里尴尬的气氛瞬间融解,杨辰回过头来,望着吴文治笑道:“此话当真?”

吴文治苦笑点头,道:“当真!比真金还真!”

就在前一刻,吴文治的心里闪过无数种念头。

最终,他想起自己集团两位元老的离开,经过查实,他已然知道,这一切的幕后都是何家在搞鬼。

放过何家的理由有无数个,但对付何家的理由,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杨辰走回来重新坐下,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那副生硬的样子。

他这一次来,除了打听一下何家外贸的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潜在原因,那就是希望和吴文治联合。

毕竟,何家和吴家之间的仇恨,可一点也不比他来的少。

可是让他感到失望的是,吴文治竟然因为关家而投鼠忌器,这让他放弃了联合的念头。

尽管他知道,如果他提出联合,吴文最后一定会同意,但那毕竟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他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强人所难。

“吴老哥,这可不是我强迫你的啊!”杨辰坐下之后笑盈盈道。

吴文治苦笑一声,摇摇头道:“是我刚才没看清形式了,何家狼子野心,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他们既然已经把手伸到了我吴文治这里,那就应该做好被砍断的准备!”

在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吴文治语气陡然变得豪迈,那属于一方大佬的气概直冲云霄。

“算我一个!”

忽然,沉默了许久的朱明德说道。

这话一出,杨辰和吴文治皆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老朱,你……”

吴文治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朱明德一口打断,接着听他苦笑道:“老吴,你要说的我都懂,可若是你倒下了,难道何家就会放过我们了?”

吴文治点头默然,朱明德说的没错,如果自己倒下,那么何家的势力将会再翻一倍,届时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云江市,就算放眼整个华南省,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家族。

“好!我就不信,咱们三个联合,还动不了一个何家!”吴文治豪气云天道。

吴玉霞蹙着秀丽的眉毛,问道:“那要是关家出手,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吴文治和朱明德同时对视一眼,旋即吴文治苦笑道:“若是关家出手,我会为咱们父女留条后路的!”

听吴文治说的这么决绝,吴玉霞俏脸之上一片惨白。

在她记忆中,吴文治就是战无不胜的存在,哪怕处于绝境之中,吴玉霞也从未听他说过如此丧气的话。

这关家,到底有多恐怖?

似乎是看出了吴玉霞的疑惑,吴文治苦笑道:“玉霞啊,你经历的,终究还是太少了,红商人之所以称之为红商人,是因为他们永远都和政府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关家在江南政界的影响力,不是你我能想象得到的。”

闻言,吴玉霞沉默了,华夏大地上,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是,经商的怕当官的,无论你的产业做的有多大,只要当官的一声令下,也会让你瞬间回到解放前。

这也就是为什么,许多人都热衷于权利的原因,因为站在一定的高度,便可以掌握多数人的生死。

望着吴文治父女眼里的颓然,杨辰淡淡笑着说道:“吴老哥,关家固然恐怖,但我们,也未必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