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

也不对呀,按照柳昭夕的性子,别说送同类型的东西,就算有1%的重合度,也能不假思索将东西扔进垃圾桶。

他翻身坐起,刚想掏出手机问柳相旬知不知道这玩意的来历,结果房门推开,男生压着一股子气进来。

“昭昭!”

田恬起身站在床,脚底摇摇晃晃,见人走过来,下意识伸手想要个抱抱,结果追问劈头盖脸地落下。

“你搭理他干什么?”

柳昭夕语气着实算不得好,不过下秒钟又控制好情绪,站在原地停了片刻后向田恬说了声抱歉。

“好歹做过学校教授,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田恬握小熊往前推,先是亲在玩偶的鼻尖,再压在柳昭夕的唇瓣,完成了一个间接接吻。

“别生气啦,这么针对他,昭昭就不怕柳相旬对你阴阳怪气?那个倒耳朵的酸毛驴。”

谁知柳昭夕连眼皮都不为所动,站在床前扶住田恬的腰,视线从那只鼓乎乎的熊上扫过,摆正被熊拱飞的镜框。

虽然一句话未说,可田恬敏锐察觉出来他的不爽,柳昭夕生气比柳相旬麻烦太多,自己又懒得哄,索性吧唧一声亲在人嘴角。

“你还没说,从哪里搞来的小熊。”

“随便买的。”

柳昭夕按住田恬,右手食指关节抵住他后腰,迫使人失了力气半坐在床,又转而托起田恬的下巴。

“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不是问了吗……”

“我只想听你说。”

田恬眨眨眼。

耳根被柳昭夕的掌心托住,带着滚滚热气,暖得人不由得哆嗦。

“他问我选修考试怎么样。如果没及格,找他补考要单独再出高难度试卷。”田恬张口便来。

柳昭夕看他:“就这样?”

“不然呢?”

两人说话间,田恬拉住柳昭夕腰间衣服,由于进门前外套挂在门口,丝绸布料令人一抓一手滑。

眼下透过单薄衬衫,柳昭夕的体温源源不断传来,田恬也没讲话,半坐在床靠过去,下巴刚好抵在人小腹,一动不动借撒娇回避柳昭夕的审视。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

话是这么说,但是柳昭夕很享受田恬对他的温存,不由得双手下移,刚好搭在人肩膀,指尖松松垂在田恬的肩胛骨处。

看似未用力,其实按住田恬的背,让人下巴始终抵在他身上,带着几分不讲理占有欲。

被人这样揽在小腹前,田恬也不吭声,只是目光略微游离,神情带了点茫然无措,对柳昭夕的呼唤没有反应。

直到柳昭夕抬手,轻轻捏住田恬的耳垂:“怎么今天这么安静?”

——因为心虚呀。

不过这话田恬可不敢说,虽然在他认识的人里,柳昭夕算得上情绪稳定,也仅是在外人面前。

好比先前,曾经摆满床的用具,绝大部分都是柳相旬玩的,给田恬的少之又少。好不容易遇到一两个舒服的,也是柳昭夕单独买给他的。

自然,也只有柳昭夕自己能用。

但凡柳相旬碰半点,手都打断了。

田恬寻了个借口,岔开话题:“不过昭昭,你怎么过来了?我真好累呀,后腰实在是没有力气动。”

即便都是柳相旬自力更生,可田恬跟他就是累,而且别看柳昭夕表面斯斯文文的,背地里的占有欲只比柳相旬强但不少。

“那我看你挺精神,不好好休息还被外面的野男人勾搭,以后离他远点,听到没有?”

田恬眨眨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昭昭如此直白表达对旁人敌意,怎么说呢,有点好笑?

为了证实猜测,田恬拽住柳昭夕衣边后仰,人也顺从他动作,身子撑在上方,任由田恬当小熊一样夹住他。

“小气鬼昭昭。”

“嗯。”柳昭夕毫不掩饰,手掌轻松拖起人的腰,将人往怀中压,结果又听见田恬一句小小声的抱怨。

“只需官兵放火的坏昭昭!”

亲住人耳朵的吻停住,柳昭夕虽然含着那小点软骨,牙齿却轻轻研磨,追问的声音含糊不清。

“我不让你点哪门子灯?”

开了话头,田恬自然刹不住车,他鼓起脸,故意偏头躲开柳昭夕亲吻,一件件给他算账。

“你不让我跟旁人说话,自己放个小年轻在身边当秘书。”这件事带给田恬的伤害不少,他甚至能回忆起那一瞬间的茫然:“咬死你,坏昭昭。”

话音刚落,他张嘴嗷呜一声咬在柳昭夕肩膀。

柳昭夕哭笑不得:“先前跟你解释过了,那只是临时调过来办公的人,后来我拒绝爷爷后自然也跟着离开了。”

“这是什么事?”田恬探头,半点风声都没听到,柳昭夕故意瞒着他?

“没有,我想跟你说,你不是跟什么浪漫钢琴生逃之夭夭了吗?”

柳昭夕轻轻拍了下田恬后腰,示意他往后退,好方便自己上床,结果人不依不饶,还在追问其中缘由。

被他娇得耳根软,柳昭夕眼眶酸得几欲落泪,一时忘记他本次来的目的,鼻尖抵住田恬脖颈,如同儿时玩闹般轻而不语。

“甜甜。”

“干嘛呀,还要教训我呀?”田恬如小猪哼哼唧唧,因为他身体本就柔软,双腿几乎成了一字马也不觉得难受,伸手拽住柳昭夕的发尾,示意人稍稍慢点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