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吸血

让姜海涛惊骇欲绝的事情发生了，他的匕首完全没入李东升右胸的时候，李东升也抓住了他的双肩，继而李东升就将往怀中一搂，随即就将其死死的抱住，然后低头朝着他右侧的脖颈咬了下来。

就是实施抢劫的时候被守株待兔的警察围攻的时候，姜海涛也没有如此的紧张害怕，原因是李东升的表现超出了正常范围。

只要是人都有好奇心，可是所遭遇到的事情超出了其所能理解的范畴，好奇心就会被恐惧所替代。姜海涛此刻就是这个样子，被李东升紧紧抱住的他甚至松开了匕首，就只是拼命地挣扎。

此刻，姜海涛的心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挣脱李东升，然后逃走，有多远走多远。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甚至愿意被警察捉住。因为警察还是正常人，而李东升怎么看都不正常。

这个时候，姜海涛的心底甚至连后悔的念头都没来得及生出来，完全是心无旁骛地想要挣脱李东升的双臂。

可越是挣扎，他就越是心惊，因为李东升的双臂就像是金属材质的，他的奋力挣扎都是徒劳的。而且，他的挣扎最终并未能改变脖子被李东升咬一口的结局。

被匕首刺中的时候，李东升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的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吸血。当他咬破姜海涛颈动脉的时候，几乎就是下意识地一吸。当即就有甘甜进入口中，咕咚一声咽下之后，困扰着他的饥饿顿时就缓解了很多。这种感觉就像是第一次吃到某种美味，让他欲罢不能。于是，他紧跟着就大口地吸了起来。

随着吸入的血液越来越多，李东升也逐渐地从失控中走了出来。尽管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非常的不合适，可他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因为血液带给他的感觉非常的美妙。先前狂奔消耗的体力正在迅速恢复，困扰着他的难受感觉也逐渐地完全消退了。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不过，他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恢复正常，而且，也永远不会恢复正常。这是他第一次吸血，这只是一个开端。很多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很难停歇下来。之前的感觉，结合此刻的情形，他知道今后想要摆脱那种难受，就只能不断吸血。这条路可能永远没有尽头。

恢复了意识的李东升脑子里想了很多，可他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依旧死死地抱着姜海涛，同时也在大口地吸着他的鲜血。

也不知道吸了多少口，李东升感觉到吸到嘴里的血越来越少，最后猛地吸了一口，却什么都没有吸到。他本能地松开了双臂，这才发现姜海涛早已经没了呼吸。没了血液的姜海涛肌肤失去了光泽，肌体更是干瘪得厉害。他这边松开，姜海涛的尸体那边就缓缓地倒在了地上。

此刻，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李东升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尽管他知道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可一旦被发现，他的下场还是能预见的。因此，他果断地转身往回跑。

在松林中奔跑的李东升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速度比来的时候快了很多，此刻的他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

跑了好一会儿，他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对劲，低头就看到右胸上插着的匕首。他当即就停了下来，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就只剩下手柄在外面的匕首。

让他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疼痛，就只是感觉到那里有些不适。略微犹豫了一下，他抬起左手握住了手柄轻轻地往外拽了一下。匕首立刻就被拽出了一截，伴随着的还有鲜血流出。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又一次震惊了，他看到匕首锋刃两边的创口竟然在缓缓地愈合，他甚至看到了被匕首割开的皮肉正在蠕动愈合。

依旧没有感觉到疼痛的他索性一下子将匕首拔了出来，当即就有鲜红的血液喷了出来，他本能地用右手将创口捂住了。在他的注视之下，创口处的流血很快就被止住了，创口出的肌体也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蠕动愈合。依照这个趋势，要不了几分钟就会完全愈合。

见创口处已经没有大碍，李东升的注意力也从那里转移开来，低头就看到了身前地上溅洒的血迹。想到姜海涛的尸体，他本能地用脚将那里踩踏了一通，然后从一棵松树上掰下一根树枝，将别处的松针扫过来，尽可能地把地上的痕迹覆盖住。好在创口处喷出的血液并不是太多，他没费什么气力就将痕迹完全抹去。

虽然还有被发现的可能，可这是他最大的能力了，也就是说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破坏掉现场之后，他没有在原地呆着，而是沿着来时的路再次狂奔。

李东升跑出松林的时候，那三个警察循着姜海涛的足迹赶到了那个现场，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姜海涛干瘪的肌体的时候，不由得面面相觑。

因为干瘪的缘故，他们只能从其服饰上判断出他就是他们此次要抓捕的目标嫌疑人。

他们三个都是长明县刑警支队，女警叫胡云芳，是支队的副队长，她是警官大学的科班出身。不但长得漂亮，个人素质和业务能力也都很优秀。进入长明县刑警支队之后很快就破获了几个大案，这几个案子让她从普通的刑警升为副支队长。是长明县公安局的业务骨干。

另外两人是她的同事陈树灯和张明健，三十多岁的陈树灯是老刑警了，而张明健则是刚从部队退役进入刑警队的。

张明健蹲下来检查了姜海涛的尸体，然后对察看周围线索的胡云芳和陈树灯说：“嫌疑人的血液被吸干了，右侧脖子上有齿印，跟人的齿印很相似，所不同的是门牙两侧的齿印很尖利，在嫌疑人的脖子上留下了两个孔。”

胡云芳接过话说：“从地上的脚印看，这里还有一个人，虽然搏斗的痕迹不很明显，可他们肯定搏斗过。”

说到这里，胡云芳的话锋一转：“你留在这里等着，我们去追那个人。”

她说完，也不等张明健答应，就率先沿着李东升留下的足迹追了下去。陈树灯也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