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卿眸光簇簇,“说的什么?”

“他说——”江黎回忆起谢云舟说的话,“要我下次轻点打,不然手会痛。”

何玉卿:“……”疯了吧。

其实谢云舟说的不只那些,他一侧的脸埋进江黎掌中,一侧的脸朝上,纤长的眼睫染上光影,眼神拉丝缠绵,声音缱绻动听。

“阿黎你想怎么对我都好,就是不要让自己受伤,我会心疼。”

昔日的谢云舟最不屑的便是说情话,如今的他,情话信手拈来,当真是世事多变,他也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不过,还算讨喜。

何玉卿见江黎又不说话了,抬肘撞了她一下,打趣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江黎知晓她是在开玩笑,没应她的话,转移话题道:“说说吧,你那日同我兄长说了些什么。”

江黎一早便想问了,但一直未曾寻到合适的机会,今日正好有空,遂开口询问。

“嗯?你们讲了些什么?”

“我们……我们什么也没讲。”何玉卿脸上生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眼神有些闪烁,一看就没说实话。

“没说什么为何脸红,”江黎戏谑道,“让我猜猜,是不是我兄长做了什么。”

提到江昭,何玉卿的脸愈发红了,眼睫颤抖的也越发快了,她随手推了江黎一把,“哪有。”

娇嗲的“哪有”让人更加浮想联翩,江黎笑得一脸深意。

何玉卿端起茶盏,借着喝茶之际调整心绪,怎奈心跳太快一时静不下来,她抿抿唇,“阿黎,我若是同阿昭哥在一起,你会不会不高兴?”

“我为何会不高兴。”江黎浅笑道,“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所以,你们在一起了吗?”

何玉卿眼睑垂下,一脸羞涩道:“还,没。”

在她这里,还没有,在江昭那里,已经算是了,毕竟亲吻过的两个人若说没关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江昭非何玉卿不娶,至死不渝,她休想逃掉。

江黎端详着,瞬间心领神会,拉过何玉卿的手,说道:“我兄长那人纵使有万般不是,但有一点是好的,他对你是真心的,可以为你舍命的那种。”

这话不是江黎臆想出来的,是江昭亲口说的,那日,江昭酒醉,拉着江黎说道,他心悦何玉卿,愿意为了她去死。

江昭还说,这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不是一时的冲动,是发自内心的想法,他为了何玉卿什么都可以舍弃。

命都可以不要。

“我知道,”何玉卿小声说道,“让我好好想想。”

她也喜欢江昭,只是心里还有浅浅的顾虑,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想想如何去说服家里人。

她的父亲母亲真的很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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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苑

荀衍消失了几日再次出现,这次带来的还是曲城的特产,桂花糕,也是江黎爱吃的。

江黎看着热乎乎的糕点,一时呆愣,“怎么还是热的?”

荀衍道:“来,尝尝看,是否和你之前吃过的一般无二。”

江黎捏起一小块放嘴里,细嚼慢咽起来,随后轻点头,“确实一样。”

她还是那个问题,“为何是热的?”

曲城的糕点带到燕京城来,不可能是热乎的,除非……

江黎挑眉:“你把糕点师傅请来了燕京城?”

荀衍就说她冰雪聪明,不说也能猜到,“嗯,把人带来了燕京城,这样你想吃的话便可以随时吃到。”

荀衍的细心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每次都能戳中江黎的渴求。

江黎眸底泛起水雾,涟漪丛生,“衍哥哥,谢谢你。”

荀衍不要她谢,只要她想着他的好,在做选择时,能多想起他便足矣。

“阿黎,你我之间莫要言谢。”他道。

江黎眼圈泛红,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浅笑道:“还是要谢谢的。”

荀衍可不想惹她哭,见她眼圈泛红,掏出帕巾要给她擦拭,指尖还未触上,身后传来清冽的话语声:“两位这是做何?”

声音乍然响起,惊了叙旧的两人。江黎回眸去看,绰绰光影中,男子一身紫色氅衣,缓缓而至,手里提着食盒。

他步子走得沉稳,手上食盒未动分毫,倒是氅衣粘了雪,飞扬间带起一股清冽的风,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谢云舟眸底的笑意也似被雪拢住,渐渐变淡,只是在望向江黎时才有多了一抹柔和。

他站定在江黎面前,柔声道:“阿黎,我来了。”

后面这三个字,拖曳的有些长,就着风声,让人无端臆想出某些迤逦的场景,光影绰绰,人越靠越近,似乎呼吸都缠绕在一起。

谢云舟旁若无人的端详着江黎,把她收尽眼底深处,不给任何人窥视,见荀衍还杵着不走,侧眸间变了脸。

“荀公子不忙么?”

荀衍淡声道:“谢将军不忙吗?”

谢云舟拢了下衣袖,睨了江黎一眼,若有所思说:“嗯,确实要忙些事。”

他说话时,眸光再次在江黎身上兜转一圈,若不是有风挡着,江黎怕是已经被他吞噬掉。

荀衍见状怒气丛生,刚要发火,阿川急匆匆走近,附耳说了些什么,荀衍脸色微变,“阿黎,我有事要去办,改日再来看你。”

江黎被谢云舟看得发颤,也无暇顾及其他,点点头,“好。”

她眸光落在荀衍背影上,直到人看不见了还未曾收回,谢云舟吃味,也不管是否有人看到,伸手一捞,把人揽进了怀里,勾着她腰肢带进了屋内。

她后背抵上墙,他抵上她,声音压抑,“……阿黎。”

作者有话说:

推预收《错嫁》

感冒严重,暂时先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