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之间的战争反映在商场上,很多都要抱团对抗外敌。季家和冷家率先联手,来对付欧阳家,现在又加入一个斯帕克,给了对方一个大项目,就相当于三家联手,搞得欧阳家连连落后,欧阳澈为此焦头烂额。

“今天召开这个董事会,我们就是想问问,现在这种情况欧阳总裁到底打算怎么应对?有没有这个能力,如果没有…”

商人向来唯利是图,尤其在这种紧要关头,自私的本性都暴露无遗。一连多日的资金漏洞,让很多董事再也按捺不住,董事会一召开,就毫不客气地对欧阳澈发了难。

叶沐言坐在欧阳澈身后,抬起头扫过会议室里在座的每一张面孔,很多都是皇庭龙月的老员工老董事,此时无不表现出不耐与怨怼。看来今天这个董事会是很多董事商量好之后特意针对欧阳澈的。

怪不得,临进门之前,欧阳澈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三家联手的后果,我想,不用我们说,欧阳总裁一定心知肚明吧。真是可笑,堂堂一个皇庭龙月,当年多么如日中天,今天居然会沦落到动摇根基的地步。”

“季家当初不是暗中示好了吗,谁让我们欧阳总裁偏偏要为了那个什么苏冉冉,拒绝季家大小姐的好意,现在倒好,我们一个个上了岁数的老董事,坐在这里无计可施。”

欧阳澈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沉默地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怨怼之辞,直到有人将罪过推到苏冉冉身上,他的表情才变得森冷可怕。

“孙董事对我有意见可以随便提,我欧阳家的家事什么时候也可以被拿到台面上来,作为公司危机的源头了?”

“难道我欧阳澈的婚姻也是可以随意任人利用,任人颐指气使的吗?”

手掌紧握成拳,欧阳澈咬牙切齿地说完这些话,眼底染上怒火,从他紧绷的下颌角可以看出,他的忍耐已经濒临极限。

会议室陡然安静下来。即使有意见,即使今天其他人联合起来要欧阳澈一个交代,但共事这几年谁都知道欧阳澈的脾气,也明白欧阳澈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妄自揣测他的家事。

今天有人气急了口不择言,才提到苏冉冉,就碰到了欧阳澈的逆鳞。

然而仍有人不甘心,好死不死地在这时又添上一句,“没有能力,就下台啊,既然不让我们过问,就把这件事解决啊。现在弄成这样,难道不是总裁先不顾公司利益,肆意妄为吗?”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低声附和,欧阳澈再次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

叶沐言看着欧阳澈阴冷的脸色,思考了片刻,在一片沉默里开了口,“各位董事,你们都是公司多年的董事了,想必对于欧阳总裁的手腕并不陌生,难道就因为这件事,就要否决总裁的能力吗?”

“在这种危急关头,难道还要内斗,沦为其余三家的笑柄吗?”

轻描淡写几句话瞬间杀灭了其他人的气焰,其实很多人都心知肚明,这些年欧阳澈对皇庭龙月的贡献,只是,越在紧要关头,越能体现出自私的劣根性,才会一再失言,希望能得到一个稍微安全些的回答。

叶沐言扫过在场每个人的脸,最后目光落在欧阳澈的后脑勺上。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工作时的欧阳澈,从来不将自己的辛苦和心血公之于众,只有出了结果时,大家才明白是谁力挽狂澜,给公司带来了利益。

“这些年欧阳总裁接管公司,到底给公司带来了多少收益,我想各位董事回去查查自己的银行账户就会心知肚明,不说呕心沥血,也算兢兢业业吗,在场各位扪心自问一下,请问哪个人像总裁一样常年加过班,一年到头,不知要熬多少大夜,才维持各位的奢侈生活。”

“现在各位是要来一场现场版的过河拆桥吗?”

叶沐言后半段话说得很重,几乎没有顾及颜面和自己以后应该如何自处的问题,一字一句,都戳到了最隐晦的地方,堵得方才还在咄咄逼人的董事们都低下头哑口无言。

这些事,欧阳澈不愿意说,她自愿做得罪人的那一个。如果不说出来,她都替欧阳澈感到委屈。并且她还要欧阳澈看到,自己站在他身边的价值。

一场董事会在沉默中不欢而散,最终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不过这次显然其他董事都被煞了威风,没再对欧阳澈步步紧逼,有人甚至还提出,一起帮忙想办法。

欧阳澈自从会议结束,就回到办公室,一边打电话,一边紧密地盯着电脑上不断更新的最新数据,眉头紧锁,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全是骇人的红血丝。

叶沐言默默站在门外,透过玻璃墙往里盯着那个愁眉不展的人,有心帮忙,却也无计可施。

她能帮助他对抗那些刻意刁难,但对于资金缺口这件事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有一个人可以。

季雅在天色转黑的时候来到了皇庭龙月,没有打招呼,直接站到了欧阳澈的办公室门口。

“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

一张俏丽的脸上写满幸灾乐祸,季雅抱臂,趾高气昂地看着欧阳澈,她很期待见到欧阳澈向自己低头服软的样子。

欧阳澈显然不想理她,只抛来一个冷漠的眼神,便垂下头去,专注看着手中的文件,冷声道,“什么时候无关人等也能随便进出我的办公室了。没事的话,就知趣点走,不然我叫保安了。”

像是意料到欧阳澈的反映,季雅并没有气急败坏,而是向前迈了几步,直接戳到欧阳澈眼前,开口,“只要你娶了我,我就立刻施以援手,解决你的困境。”

“怎么样,这交易不错吧。”

她扬着嘴角,盯着欧阳澈的脸,希望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只是她没有想到,欧阳澈闻声突然放下动作,用漆黑的眼睛睨了她一眼,像是听到了什么荒唐的笑话一般,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不好意思,我对把自己婚姻当作交易品的女人和金钱不感兴趣。”

“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说完,他便再次低头专注地看文件,留下满脸愤怒的季雅站在原地好大一会儿,半响才指着他说出一句,“好,欧阳澈,你不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