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忽然炸开一股灼人的剧痛,就好像一颗心被大力狠狠撕成了好几半似得,陆泽淳痛得一只手狠狠揪着胸口的位置,另一只手则紧紧抓着阿鬼的手臂,呼吸一下子变得很急促,就好像喘不过气来似得。

“怎么了?”

紧抓着他的手,指甲都深嵌进了肉里,虽然阿鬼不会疼,但是却知道陆泽淳现在的情况不对。

“疼,好疼……”

才一会功夫,陆泽淳的额头上就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一张脸更是白得近乎透明。

他的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胸口,心被撕裂的疼痛,疼得他咬紧了牙关还是发出了无法克制的痛哼。

双腿不受控制地一曲,整个人忍受不住地往下滑,如果不是阿鬼抓着他,恐怕现在已经倒在地上,疼得四处打滚了。

“疼……救我……救……心……好疼……”

战栗的声音,抖得不像话,陆泽淳疼得眼眶一下子湿了,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手紧紧抓着阿鬼的衣袖。

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慢慢爬上心头,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要死了,没想到到最后,他居然是死在了这只鬼的怀里。

阿鬼一把打横将他抱起来,几步走下楼,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仔细查看了他的情况,眉头很快便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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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这时候鬼仆从另一边走了过来,他抬头看一眼鬼仆,急声道:“帮我看着他,我出去一趟!”

鬼仆淡眸看了过来,作为一只活了上百年,有点法力的鬼,他一眼就看出了陆泽淳是什么问题。

“施法的道士道行不在钱中道之下,就算你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阿鬼,他终究是要死的,就算你能阻止这一次,难道后面每一次你都能阻止?他的命就是这样!”

通常这种命格,不是自己上辈子作孽太多,就是亲人中有人戾气太重,损了阴德,想改了这命格几乎是不可能的,否则当初钱中道就是改命而不是换命了!

阿鬼沉默了一会,眉心的皱褶几乎拢成一座小山,好半晌都没说话。

陆泽淳抓着他的手越发的紧,痛得浑身抽搐着,就好像灵魂被从身体里直接剥离了出去一样。

远远地他似乎看到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在挥舞着手上的桃木剑,剑尖挑着一张符纸,那符纸一下子戳到了一个人偶身上。

一团橙红色的火焰瞬间燃烧起来,那人偶也跟着燃烧着,熊熊的大火中,他只看到了那个道士笑得得意的那张脸。

人偶被烧着的那一刻,他也觉得自己好像被烈火焚身似得,浑身上下都着了起来。

痛到了极致,已经变得麻木,紧咬的唇瓣鲜血淋漓,他已经痛到连喘气都好像心被一寸寸割裂了。

模糊中他看到那个道士施完法就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陆夫人,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半个小时之内,那个人必死无疑!”

陆泽淳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唯一能听到的就是那道士得意渗人的笑声。

但是只凭他刚才称呼的“陆夫人”,他已经想到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没想到到头来,他竟然会是这样的死法,死在了自己最亲的人手里。

心脏的疼痛已经快要超过负荷,陆泽淳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打湿,额头上也湿了一片,紧抓着阿鬼的手,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

阿鬼看着他,知道他是快要死了,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却还是第一时间凑过去,想听清他说了什么。

“如果……可以……其实……我也想……有一个能……那么爱我的人……那样……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落在耳边,陆泽淳的声音已经语不成调,而且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经是听不到了。

他说完,原本紧攥着阿鬼的手也跟着微微一松,直接往下滑落,中途被阿鬼一把抓住。

阿鬼看着已经慢慢闭上眼睛的陆泽淳,心头微微一窒,手抓着紧紧的,似乎不愿就这么放开他。

而陆泽淳临死前说的话,则一直在他耳边盘旋,仿佛怎么都挥之不去。

鬼仆看着这一幕,忽然出声道:“如果你不想放手,就直接去黄泉口等着他,你真的要他,跟王开口,我相信王会同意的!”

阿鬼听到他说的话,却没有什么反应,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哑着声音道:“我对鬼没有兴趣!”

鬼仆听到他的话,轻轻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离开,让他自己待一会。

……

【大大,陆泽淳死了。】

陆笙脑海里突然冒出了444的声音,语气听上去还有点怪怪的。

他眯眸瞧了那小家伙一眼,“那必死之相的命格就真的这么厉害,刚换了命格他就死了?怎么死的?”

444晃了晃脑袋,他这会心情可微妙了,不知道是该因为陆泽淳死了幸灾乐祸呢,还是该因为他那么个死法可怜他。

【大大,他是被夏可欣害死的!】

说到夏可欣,444就有点火冒三丈,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恶毒了,尽知道想这么些阴损的法子来害自家大大。

不知道如果被她知道,她那么做,害死了自己的宝贝儿子,会是个什么反应!

陆笙听到444的话,满脸的诧异,随即眼底又露出一丝了然之色。

“她想害我,结果因为换了命格,所以害到了陆泽淳?”

【嗯,】444一个劲地点头,【她联系不上钱中道,就找了其他的道士,把大大的生辰八字给了那个道士,要他做法害死大大,结果就害死了陆泽淳!】

“呵,自作孽不可活,那我就起床回陆家吧,顺道把第一个主线任务给做了。”

陆笙说着,就想起身,结果箍在他腰上的手完全不松开,甚至搂得更紧,弄得他整张脸都紧紧贴着苍溟的胸膛,被压得都有些变形了。

他干脆张嘴,在男人胸膛上咬了一口,狠狠磨了磨牙。

苍溟倒没觉得痛,反而低声哄骗道:“宝贝,要不要换个地方咬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