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差的武功,和一门好的武功,提升等同实力,所耗费源力不同,往往差的武功耗费源力要更多。

这个世界武道如此昌盛,供人修炼的武功定然差不了,也许会比昆吾金身更强。

昆吾金身提升到第六层恢复一部分实力,剩下的源力李丘要留作以后提升这个世界得到的武功,如此才能最大化利用源力。

颇让李丘比较忧愁的是,他刻意打听过,这个世界似乎没有异兽的存在。

上江城南来北往的行脚商人,从未听说过什么体型远超同类的巨兽。

李丘暗自猜想,会不会世界变了,获取源力的方式也变了,不再需要进食异兽肉,而是需要别的什么。

只可惜,他暂时还没有找到新的获取源力的方式。

源力面板上仅剩的那十几点源力,在此时这种情况下更显珍贵。

必须精打细算不能随意耗费,争取每一点源力都能最大程度上提升自己实力。

李丘走着走着,望见一座干净朴素的院落。

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家,家里只有两人,一个是他,一个是他此世的父亲,张远。

张远在张家村里开了一家小小的铁匠铺,平时为十里八村的农户打打农具什么的,虽然苦些累些,但生活也还算富足。

二十多岁时娶了妻子,没过两年妻子便怀了孩子,也就是投胎转世过来的李丘。

张远妻子,李丘这一世母亲,在生李丘时难产死掉了。

张远虽然生活富足,也还年轻力壮,有能力再娶妻子,但自那后也再没娶妻续弦,一个人把这一世的李丘拉扯大。

李丘虽然未生下来便恢复全部记忆,但聪明懂事的很,从没让张远费心。

张远人比较老实沉闷,待这一世的李丘极好,没有因妻子难产而死,对他另眼相待。

李丘投胎转世后,像一觉睡了百年般,前世许多无关紧要的记忆都模糊了,只记得一些深刻紧要的事情。

并且似乎受到现在这具年轻身体的影响,他心态相较于前世老年时也年轻了许多。

言语举止间没有任何沧桑之感,只是表现得相较同龄人稍稍成熟稳重、寡言少语了些。

任谁也看不出,这具十四岁的年轻身体里住着的其实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灵魂。

李丘有时也在想,肉体是有寿命极限的,那灵魂是不是也有寿命极限,到了一定年岁就要开始衰弱直至消亡。

会不会他这一世活到七八十岁时,肉体寿命大限未到灵魂却先消亡。

不过心中忧虑这些也没有用,灵魂真的若有寿命极限,他现在也没有办法增加灵魂的寿命,到了灵魂该要消亡的时候还是要消亡。

而且李丘冥冥中觉得,灵魂即使真的有寿命之限,他也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源力面板存在于他灵魂中,没有因为换了具身体而不在了。

源力面板能护着他的灵魂,超脱原来世界的禁锢,到这个世界转世投胎,并没让他经历胎中之谜,生下来便开始恢复记忆。

能力如此强大,如果自己有足够多的源力,到时或许就能通过源力面板解决灵魂寿命的问题。

李丘这一世的家,同样处于村子边缘地带。

上一世生在猎户家,靠近山打猎方便一些,这一世生在铁匠家,打铁时叮叮铛铛的声音实在吵人,为了不打扰到左邻右舍,张远特意将家安置得离村子有一段距离。

未走进院子,李丘便已听到张远在院里捶打铁胚的声音。

转世投胎后,他虽然遗忘了不少无关紧要的东西,一些让人记忆深刻的事情也因转世投胎变得有些陌生,再回想起感觉像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一样。

言行举止也因换了具身体,变得不再像老人,但他从未忘记过自己是转世投胎而来,转世之前他比张远现在年纪还要大上许多。

李丘难以把张远真心当做自己父亲,不过十几年朝夕相处下来,李丘对张远感情还是十分深厚的。

只是两人性格都比较沉闷寡言,一般少有交流。

推门而进,一座棚子靠着院墙搭在一侧,那是张远打铁的地方。

人生有三大苦业:打铁,撑船,卖豆腐。

撑船行于风浪间,每天都有翻船丧命的危险,卖豆腐三更睡五更起,难以休息辛苦劳累,却仅得勉强糊口的小钱。

打铁则不论寒暑都要站在铁炉旁,忍受炎热煎熬,有如身处地狱。

所以张远在院里支了个棚子,三面通风打铁时能好受一些。

棚子正中放着一个大火炉,炉边驾着一个风箱,炉里火焰正旺。

一个皮肤黝黑,肌肉精壮的中年汉子,左手紧握铁钳,钳着一块烧红的铁胚,右手拿着一柄不大不小的铁锤,一锤接一锤落下,富有节奏敲打着铁胚。

烧红的铁胚在张远锻打下渐渐变得扁平。

张远这个简陋的铁匠铺里,除了锻打农具,犁、耙、锄、镐、镰外,再就是一些生活用具,菜刀、锅铲、锤子、剪刀。

看铁胚渐渐显露出的形状,张远应该在锻打锄头。

“散学回来了?”

张远停下手中的锻打,看着回来的李丘,招呼了一声。

“嗯。”

李丘随意嗯了一声,往屋里走去。

张远看着李丘进屋摇了摇头,继续埋头锻打铁胚。

他儿子张兴自小聪明懂事,从小到大没犯过任何错,言行举止妥当得体,处理事情冷静从容,根本不像一个初次为人的少年,抛开相貌外表性格比他还要成熟稳重。

家里一些事情还是通过张兴的开口提醒,麻烦才得以解决。

不过张兴如此聪慧早熟,在他看来有好有坏。

好处是让他十分省心,本来他一人拉扯大一个儿子,又当爹又当娘应该十分辛苦才对,但其实并没有。

坏处是张兴太过聪明懂事,让他从小到大没得到机会训斥教导过他,没能在他面前树立起一个父亲应该有的威严,在面前根本摆不出父亲的架子。

像前些时日,张兴提出不想再到学堂读书,要去城里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