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枪-善良的定义

[今天是热狗摊摆摊的日子]

今天轮到了壹彦来帮忙卖热狗的日子。

庆年看着围着半身围裙的花美娜及壹彦两人,他们就算什么都不做只是站着就像张画报一样。

通常花美娜工作时会穿件黑色背心,毕竟站在油锅前也不是普通的热。

而一旁的壹彦则是会穿着一件黑色t恤,以方便工作。

庆年瞇着眼看着两人直摇头,这要是今天自己穿了整套西装站在这里也比不上这两人随便穿来得好看。

上天就是那么不公平。

庆年看着花美娜背上的刺青而有些出神,那攀附在左边肩胛骨上的山茶花很衬花美娜的外表,该庆幸的是还好花美娜没有衝动将热狗刺在身上。

庆年那灼热且持续的视线引起了花美娜的注意。

「庆年,你在看我的刺青吗?」花美娜转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刺青。「这是我高中时候刺的。」

「高中!?这么小就刺青吗?」庆年因震惊而睁大了双眼,高中时自己还只是个屁孩宅男而已。

「我这还算过得去吧?看过你参天哥的手臂没?他可是和我一起去刺的,他那才叫骚包。」

确实,比起花美娜的刺青参天的那隻手臂才叫夸张,记得没错的话,参天的刺青好像是半甲花臂七分袖,花纹则是艺伎般若。

只是没想到,参天竟然是高中时期刺的。

想到这里,庆年又想叹气了。

那两个人有顏值在撑,刺什么都不会太突兀,这要是自己刺了看上去肯定会不伦不类。

说多了都是泪,庆年还是决定不要再想下去让自己难过了。

正当庆年正沮丧时,庆年注意到了隔壁摊的小李。

「干嘛!为什么用那么猥褻的眼神看着我?」今天的小李也依旧呛辣,说话还是那样得毫不留情。

「没事,只是看到你我就感到心灵稍微得到安慰了。」庆年一脸欣慰地说着,反正不管如何丑男行列一定还有个小李。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感觉很令人不爽啊!」小李翻了个白眼不想继续跟庆年交流下去。「滚啦,你们客人来了!」

「嘁!这人真是怪胎欸...明明前几次还对我摇着屁股献殷情,现在看我像看杀父仇人一样。」庆年也对小李做了个鬼脸,接着视线才又转向摊子前方。

「要几支呢?」花美娜低下头绕过看板询问站在摊位前两个穿着制服的女高学生。

「两...两支!」其中一个留着妹妹头的女高中生说道,不知为何庆年总觉得那两个女生看上去有些羞涩。

感到疑惑的庆年顺着女学生们的视线看过去,一瞬间便明白了。

啊,原来是来看壹彦的啊。

「欸欸欸...!他刚刚和我对到眼欸...」

「哪有!他明明就是在看我!」

女学生们自以为小声的窃窃私语全传到了庆年耳里,这么说起来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好像时常这样。

毕竟壹彦确实是小女生们会喜欢的类型。嗯,撇除个性而言。

「齁呦,他那酷酷帅帅的表情真的让人欲罢不能欸...!」

「齁...好想要他那根喔...」

无所事事的庆年在一旁持续听着女高中的对话内容,只是那对话越来越毋汤。

这可让庆年捏了把冷汗。

(白痴喔...那根是哪根啦!现在的小孩子讲话都那么露骨吗!)

「同学,虽然不知道你们要哪根啦!但是我们这里只有这根喔!」花美娜指了指油锅里的热狗说道。

「但如果要这根的话...」花美娜将手指向了壹彦的裤襠。「那就要请你们去支持《此干非彼干》呜...呜...」

花美娜话还没讲完就被站在身后的壹彦给摀住了嘴巴,只好支支吾吾地说着听不懂的话。

见状的庆年机警地上前补上了花美娜的位置,开始卖笑。

「不好意思...我们老闆他比较爱搞笑啦...」庆年一脸不好意思地圆场,到底谁会直接问对方这种问题啦!

「没关係!!虽然平常酷酷的没表情,但是说冷笑话的样子也很帅喔!」其中一名女学生一脸花痴地说着,说完还不忘比个讚。

「欸?」

这下不只庆年了,就连花美娜和壹彦也跟着歪头,原来两人说的是花美娜吗?

「你说很帅的人该不会是...」庆年眉头深锁地看向花美娜。

而站在后头的花美娜还有些状况外地指了指自己。

「我吗?」

「对啊!姊姊那不苟言笑炸着热狗的样子实在是太帅了!第一次看到就直接爱上了姊姊啊!」

(喂喂!他可是个面瘫啊!)

「那你们说的那根是...?」庆年一脸囧样地问着刚刚的敏感话题。

「姊姊嘴里的那根棒棒糖啊!」其中一位女学生情绪亢奋地说着。「怎么可以那么帅气地一边工作一边吃着棒棒糖呢!」

(喂喂!他那可是为了戒菸才吃的啊!)

乌龙闹剧结束后,几人才送走了两位女学生,最后花美娜还真的给了两人自己吃到一半的棒棒糖。

「奇怪了,现在小孩怎么那么奇怪?」花美娜开了一支新的棒棒糖,接着塞进嘴里。「人家吃过的棒棒糖也要?」

今天的棒棒糖是橘子口味。

「这都怪老大你太受欢迎了啦...」庆年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到受欢迎,我可不比壹彦呢。高中时期的壹彦可是红得不得了啊。」花美娜拍了拍壹彦的屁股说道,全世界大概只有花美娜敢这么做了。

「真的吗!壹彦哥!」庆年露出想听故事的期待小眼神看向一旁的壹彦。

「高中的事我不太记得了,但是老大和参天常常搞事这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壹彦双手抱胸淡淡地说。

「说起来,好像真有这回事...」一边的花美娜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严格来说,也确实不关自己的事。

*

[花美娜,十六岁/参天,十七岁]

高中时期,花美娜还没正名为judy时大部分时间都是被老师、同学们称呼着本名。

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醒着的人格都是花招弟。

在学校围墙与建筑物旁的缝隙,花招弟站在一名男同学面前,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支木製棒球棍。

「喂,你想去哪?」花招弟将棒球棍举起挡住了男同学的去路。

男同学见状立马转身就想逃离这危险的处境,岂料一转身却又被早已埋伏在身后的参天给堵住了最后一条生路。

「你...你们要干嘛!」看着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的花招弟和参天男同学想往后躲却一把撞上了墙。

「没干嘛啊,找你打棒球啊!」花招弟用力地将棒球棍敲在了墙上,此时正笑得邪魅。

「那要开始囉!」参天从后方做了个投球姿势,接着用力地投出手中的棒球。

那颗棒球就这样硬生生地砸在了男同学身上,只见男同学因过猛的撞击而痛得跌坐在地上。

「好的!投手投出一记触身球,跑者获得了保送!」花招弟语气高昂地说着接着向男子用力地挥下一击。

一声响亮的重击声落在了男同学耳边,吓得男同学只能在墙边瑟瑟发抖。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一年三班附近,听懂了吗?」花招弟凑到了男同学耳边语气低沉且用力地说着。

语毕,几人便听到了来自远方教官的呼喊声。

「花参天、花招弟!又是你们两个!」教官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此时正猛力地往三人所在的位置奔来。

「靠...是谁去告状的啦!」参天一看到教官奔来便立刻翻墙跳出了学校。「大小姐,这边!」

花招弟也跟着攀上了墙,接着对已成功落地的参天喊道:

「参天!接住我!」跳下去的途中花招弟还不忘转头恐吓那已经吓尿在墙角边的男同学。「你,最好不要再让我遇到!」

等教官抵达现场时,两人早已跑远了。

「你们两个!通通记一支大过!」教官那像火山爆发的声音在花招弟和参天的身后不断回盪着。

于是乎,两人都被记了一支大过。

[某日的爱校服务]

傍晚,夕阳的馀暉照落在蹲在操场边进行着爱校服务的几人身上。

「为什么你们两个的爱校,我们要一起参加啊!」贰旭蹲在地上哀怨地拔着水沟盖旁的杂草。

「你没听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一起来帮忙又不会少块肉!」参天用力地将手中的杂草丢进水桶中。

「对啊、对啊!一起来做比较快收工啦!」花招弟在一旁认命地刮着黏在地上的口香糖。

「不过,你们两个怎么又闯祸了呢?」肆晓接过花招弟手中的刨刀,也开始刮起了口香糖残渣。

「什么叫‘’又‘’!不要污衊我们!」参天没好气地回着肆晓。

「对啊、对啊!哪有‘’又‘’!」花招弟也不甘示弱地反驳着。

「大小姐你之前侮辱师长警告两支,还有未成年骑车小过一支。」肆晓开始说着花招弟的记过纪录。

「我那都是有原因的好不好!我才没有侮辱师长咧,那是有天我问数学老师是不是秃头,他说不是,我就直接把他的假发拔起来叫他不要说谎,谁知道他那么生气。第二个骑车的部分确实是我不对啦!只是那该死的体适能说什么要跑八百公尺,我觉得很累就乾脆骑车到操场啊,我这样做还算情有可原吧?」花招弟说着自己那荒诞无稽的理由,还一副自己有理的样子。

「是是是,大小姐你说的都对...」肆晓也懒得反驳了。

「而参天你则是乱闯低年级教室扰乱上课秩序一支警告、把吃剩的番茄蒂头放在同学课本里面一支警告、在女同学面前裸露身体一支小过,这样难道还不算又闯祸了吗??」贰旭也折着手指一一细数着参天的罪行,这可让一旁的参天有些哑口无言。

「我的也是有原因的好吗?第一个那是因为我得去看看大小姐上课适不适应,第二个是因为有个傢伙说他喜欢吃番茄我看他很会读书就很不爽所以只给他蒂头啊,第三个...」说到这里参天还不忘将制服衬衫的扣子给解开,接着露出那前阵子刚刺好的手臂。「我这刺青这么漂亮不秀一下太可惜了!而且是我们班女生说什么要看我的肌肉,是我好心附赠刺青给他们看的欸!」

「说你错你还有理啊?」肆晓从后面巴了参天的后脑勺一下,这可让参天没蹲稳差点向前扑。「不过你们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恐吓同学呢?」

「那个人常常勒索同学要保护费对吧?」从刚刚开始就只是静静地在旁边拔草的壹彦此时却开了口。

「该不会是...那个一年级恶霸-乐色吧!」听了壹彦的话,贰旭也猛然想起了这号人物。「我记得好像很多同学都被他勒索过,但因为太害怕了所以都没人敢开口反抗!」

「难道你们是为了给他下马威,让他以后不敢继续勒索其他同学才这么做的吗?」肆晓在听闻了壹彦和贰旭的说法后,这才知道花招弟和参天的目的。

「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啦!什么打击犯罪的事我才不做咧!我们又不是什么善良的人!」花招弟挥了挥手想佯装没这回事。「我们就只是想找他打棒球而已啦!」

参天看了一眼不知在何时偷偷勾起笑容的花招弟,接着也跟着笑了。

「对啊,我们可是坏人欸!才不是什么英雄!」参天如此说道。

就这样,五人就在夕阳的照映下结束了这次的爱校服务。

*

「哇...老大你是个很有正义感的人啊!」庆年在一旁听着花美娜等人的过往,不禁如此感叹道。

「我才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呢。」花美娜想起花招弟以前常和自己说的那些过往,其实到了现在依然还是记忆犹新。

「都说了,我们是坏人,才不会做这种与形象不符的事啦!」花美娜转过头看向庆年,直到这一刻庆年才明白这是老大他们表达温柔的方式。

但不管是花招弟还是花美娜都很傲娇呢。

看着这样的老大,他们的过去肯定很精彩,只可惜...自己没能参与到。

「好好喔,老大你们都有这样欢乐的过去。」庆年盯着地上看了半晌,语气羡慕地说着。「像我都没有...」

听到庆年的一番话,壹彦只是静静地看着庆年。

或许是注意到了壹彦的视线,庆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圆场。

「好啦!不说这些了!话说,壹彦哥你有刺青吗?」庆年起身走到壹彦身后,竟然就这样把壹彦的衣服给掀了起来,该死的庆年甚至还把头鑽进壹彦的衣服内。

没错,庆年他鑽进去了。

鑽进去...

鑽进...

竟然鑽进那个壹彦的后背里去了!!

等庆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早已来不及了。

然而,壹彦却只是淡淡地开口:

「庆年,把头伸出来。」这要是平常庆年早已死了不下几千遍了吧?「我没有刺青,我才不像参天和老大一样三八呢。」

壹彦说的话,庆年老早听不下去了,壹彦一定是看到自己落寞的样子才没有责备自己的吧?

所以说,黑道善良起来真的是温柔得很可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