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破侧脸瞧见汪震真气聚集,手心两枚雷电光球越涨越大,心中暗道:这汪震若不是小瞧了我,便是无意对我出手,这雷电光球也只是瞧着骇人,又岂能伤到背后的不动明王法相?念及此处,钟山破真气涌动,身后法相巨臂直攻汪震。

汪震大喝一声,手中雷球拍出,一时间雷声大作,真气激荡更搅得周围狂风猎猎。钟山破和汪震放一交手,二人瞬间明白对方心思,钟山破暗道这汪震果然狡猾,也罢权且助他一次。

钟山破法相又添了几分气力,汪震双臂剧震不住颤抖,以后便朝后飞出,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哇的一声,染红面前一大片,再想起身已是万难。

公孙忆瞧见汪震一招便被钟山破击溃,和其在幻沙之海里头大相径庭,甚至连积雷劲都没使出来,心中已是了然,这汪震显然是在放水。

隆贵冷笑不止:“汪震,你怎会如此不济,连钟山破一击都挡不住?难不成是故意败阵,好瞧瞧形势再做决定是吗?”

汪震擦了擦嘴角,苦笑一声:“病刹明鉴,属下重伤在身,这您是知道的,连番赶路也没功夫疗伤,若是对上寻常武者还则罢了,这钟山破本就是三大家钟家后人,得了钟不悔真传,输给他实在是属下技不如人!”

隆贵仍是冷笑:“一会儿再和你算账!”钟山破接言道:“病刹,总不能你四刹门输不起,输了一场便要和人家算账,病公子若是这般心胸,恐怕四刹门的人也不会服你。”

隆贵笑道:“四刹门的事儿,也不劳烦你挂心,你还是多想想你俩的处境吧!”话音未落,隆贵身影再次消失,钟山破不敢大意,赶紧收拢法相巨臂,将自己连同公孙忆护住,小心提防随时会攻上来的隆贵。

公孙忆心头暗忖,钟山破被困十方狱,穿了琵琶骨,方才连走路都吃力,为何眨眼之间就恢复过来,真气激荡竟是如此磅礴,钟山破手腕上的“金重”血纹,到底有何玄机?

钟山破全神贯注,周身血气快速涌动,以应对随时攻来的杀招,若是不能在半个时辰之内,将隆贵击溃亦或是安全脱身,自己便没法再使出不动明王法相。钟山破虽是修炼《不动明王咒》,但一来从未在忘川墓底地宫接触过狂暴血毒,二来钟不悔在钟山破幼年时,便压制住钟山破修炼《不动明王咒》时,积聚在体内的血毒,故而钟山破即便是神功得成,身体里的狂暴之血并不多,再加上钟山破本身沉稳坚定,极少会动情动怒,几乎是不会诱发狂暴之血,只不过如此一来,钟山破却不能跟钟不悔钟不怨那样,催动狂暴之血可以瞬间提高功力,不然也不会被生死二刹擒住。

公孙忆将钟山破从十方狱中救出,钟山破也正是因为无法催发狂暴之血,恢复的极为缓慢,直到病公子操控隆贵现身,钟山破这才让公孙忆打碎封印,将自己身体里仅有的狂暴之血悉数激发出来,虽是短暂恢复,但维持不动法相的时间,要远远低于钟不悔和钟不怨。

不过,这些秘密也只是钟山破一人清楚,旁人岂能知晓?故而不仅公孙忆十分诧异,连病公子也心下存疑,迟迟不敢攻来。

钟山破不想再拖,一来自己撑不了太久,二来此时四刹门的人一定在往这里赶,倘若病公子和老头子赶来,那便十分不妙。只是这隆贵一直不现身,又如何将其击溃?

钟山破心中焦急,故意放开法相四臂,露出胸门破绽,便是想引隆贵来攻,直等了一会儿,哪里等的来人?心中更是焦急。

公孙忆道:“病公子生性多疑,没有完全的把握,断不会贸然出手,再拖下去恐生变化,咱们还是以脱身为要!”

钟山破点头称是,耳中又传来公孙忆的声音“汪震也要带上,青林居士在哪只有他清楚。”

钟山破急道:“话虽如此,只是隆贵始终不现身,这周遭景象已是蜃景,若不把隆贵击败,便没法破解蜃气。”

公孙忆忙道:“既然这样,咱们索性换个法子,汪震本是带着青林居士,如今看来,青林居士已经被他藏起来,病公子要想找到青林居士,一定不会让汪震死,既然汪震假装不敌我们,索性就对他出手,不怕病公子不现身。”

钟山破心头一喜,暗赞公孙忆机敏,当即也不多言,大喝一声身后法相一拳激出,一招忘川断流拳使出,不偏不倚砸向汪震面门。

汪震登时一惊,方才自己假装败北倒地,此时若是闪躲势必做实自己欺骗病公子,可若是不躲,也不能使出积雷劲抵御,一时间陷入两难的地步,电光石火之间,汪震猛然想到,若是钟山破想杀自己,根本没必要出招之前一声暴喝,只需趁自己不备动手便是,之所以故意喝一声,便是提醒自己注意,如此一来钟山破攻击自己是假,引隆贵现身才是真,一念至此,汪震索性不躲不闪,也不做任何抵御,只是高声喊道:“病刹救我!”

钟山破忘川断流拳已然欺近汪震,只等隆贵现身。正如公孙忆所料,忘川断流拳将至未至之时,汪震面前一道白光抖现,不待汪震反应,那白光嗖一声带着汪震向后疾奔,钟山破定睛一瞧那白光不是隆贵还能是谁?顾不得再言其他,钟山破足尖顿地,身子凌空跃起,背后法相双臂腾蛇一般直抓隆贵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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