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土楼外,早就站了两排人,公孙忆、赤云道人、裴书白、吴昊、顾宁站在最前,身后便是莫卓天、熬桀、六兽、公孙晴、丁晓洋等人,所有人都没言语,直立身子毕恭毕敬,只等天机先生召唤入阁。

裴书白手心早就捏出了汗,五彩石也弄得发潮,众人按照天机先生的安排,已在此处站了一个时辰,可天机阁主楼仍是一片寂静。

昨夜闯试炼的五人回阁时已是深夜,六兽早就睡得鼾声如雷动,待得翌日清晨六兽得知公孙忆一行平安归来,自然是欣喜不已,想要细细打听这断天机试炼里头的种种惊险,却是不得机会,只得跟随众人来到天机阁前,可偏偏遇上天机先生待而不宣,可把六兽急得百爪挠心。

朱老二再按捺不住,自是不敢高声催促天机先生,而是压低声音,瞧瞧拽了拽顾宁:“顾阁主,你给咱讲讲,那试炼里头到底是啥机关?这几天兄弟们可都是想炸了头皮,就想知道里头啥样,俺瞧着天机先生八成睡过了头,与其在这苦等,倒不如说出来打法时间,也好过咱们傻乎乎地站着。”

苟老三难得一次顺着朱老二,也接言附和道:“对呀宁丫头...”刚要接着往下,忽而察觉到丁晓洋眼中精光,苟老三自知理亏,赶忙改口:“顾阁主,顾大阁主,嘿嘿,你就给咱说说,也算给我们兄弟开开眼界。”

顾宁不知该如何拒绝?却在此时恰好回头,一眼瞧见公孙晴,一张俏脸上黑气郁结,老头子的阴阳二气已然扩散,饶是如此,公孙晴仍是歪着脑袋竖起耳朵,想来也是想知道大家经历了什么?

果然,公孙晴等了一会儿,并未听到顾宁的声音,便开口道:“书白,宁姐姐不说,那你说,这几天可把我担心坏了。”

顾宁一听,心里登时一酸,又怕旁人瞧出异样,赶忙别过头去不再言语。裴书白听到公孙晴说话,脸上顿时泛起笑意,心道反正天机先生一时半会也不会召人进去,索性就把断天机试炼中的事说一说,哪知刚要开口,却听师父厉声喝止:“晴儿,休要任性,你若是等不了,那便让六兽带你下去休息,也好照顾莫少堡主和春景明。”

公孙晴被爹爹责骂,顿时委屈起来,换做平日,怕是要顶撞回去,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孙晴也知道不能忤逆爹爹,只得噘着嘴不说话。朱老二生怕公孙晴惹恼了公孙忆,真让六兽带着晴儿下去休息,那可就赶不上瞧这难得一见的大事,毕竟能得天机先生面授机宜五年才得一次,而且有此机缘的那都是凤毛麟角,于是便道:“小师姐,咱们就等上一等也无妨。”

公孙晴正是一肚子委屈没处发泄,又听朱老二如此墙头草,一腔子难受瞬间化作怒意,张口训斥:“你这胖猪倒会见风使舵,风往哪吹你就往哪倒!瞧我不扭的猪耳朵!”

裴书白见不得公孙晴难过,赶忙道:“晴儿,你别急,等我见完天机先生,自然会把里面的事说给你听,到时候你问什么我说什么?保证你听得过瘾。”

公孙晴一听裴书白开口,心里的痛楚难过顷刻消散,再抬头时已是笑脸:“还是书白好,爹爹坏死了,晴儿不理你了。”

公孙忆心中无奈轻轻叹气,没再多言,赤云道人赶忙接茬:“晴儿说的对,以后跟师父好,别跟你爹好了。”

公孙晴忙道:“是的,师父,就不理他了。”

莫卓天在一旁,瞧着这两对师徒,心中一片释然,经此一役天池堡虽说只剩自己和儿子莫问我,但也让自己找到亲妹妹的孙子,如今瞧着裴书白过了断天机试炼,心里说不上来的欣慰。

丁晓洋看着公孙忆的背影发呆,也没注意到顾宁轻轻抽搐的肩头,可熬桀一双眼睛只盯着自己乖孙女,此前自己的神识寄居在顾宁身上,顾宁那点小心思熬桀摸得是一清二楚,此时见顾宁模样,不用看脸也知道孙女在哭,熬桀本来在这里站着静静等候,也无非是这几天没见到顾宁心里想得慌,跟着众人一起来不过是想陪着顾宁,之所以没多说话,也不过是瞧着孙女的面子,此刻见顾宁受了委屈,熬桀哪里能忍?只是也不知到底该把气往谁身上洒,无端把错怪到了天机先生头上:“那老头你睡死过去了?我孙女过了试炼你倒在这里晾着她,莫不是欺她年纪轻,摆在这里让烈日炙烤,要么就是你天机阁穷得吃不起油,倒叫我们几个在这给你练油?你若是这般潦倒,我倒能给你直跳路,只留那胖猪在这便罢!”

熬桀话中带刺,便是要讥天机先生露头,朱老二听到熬桀骂人,而且把自己也给拐上,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要动手,只是朱老二还没有莽撞到敢去触熬桀的霉头,也只是翻了个白眼,兹当听不见。

顾宁一听之下,立马慌了神,赶忙回头劝阻熬桀,却是忘了擦去眼中泪痕,一回头便被身后所有人瞧得清清楚楚,丁晓洋见阁主这般模样,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脱口便问:“师妹,你怎么哭了?”

顾宁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又别过头去,低头去擦,公孙晴目不能视,听丁晓洋这么一说,赶忙开口:“是谁欺负我宁儿姐姐了?朱老二是不是你?要么就是那老妖怪!”接着便朝着熬桀的方向怒道:“老妖怪,旁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干嘛欺负我宁儿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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