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白景平好似瞬间变了个人一般。

在众人们的眼中,只见少年眼珠呈现出了烈火般的橙红,手上那柄普通的长刀,此刻在少年手中,已然是冒起了浓浓黑气,不再普通。

众人捂着胸,大吃一惊。“这是……?”

少年不屑地撇头望向半空中,手持极光剑的圣人叶青山,他冷声道:“听闻,剑神宗气宗一脉,以流力练气为主,以剑招造诣为辅,上方圣人,可敢与我较量一番气道之奥妙。”

空中圣人早已经看出端倪,他细细打量着此时的少年,道:“哦?这小子居然有如此强大的亡灵助阵,倒也是天下奇闻一件,本座也倒想领教领教,何等的亡灵,竟敢口出狂言,与本座谈论气道。”

鬼剑圣叶青山话音刚落,便是一道剑气扫出,速度之快,常人以肉眼是无法观摩。

现在操纵白景平身体的,便是那上古刀灵,息笛。

只见红眼少年,他拔刀一甩,同样是一大股黑气扫出,与叶青山的一道剑气相撞,显然,剑气穿透了黑气,直逼少年胸膛。

少年横刀一挡,被这股强劲至极的剑气,弹射出几米远,这刀啊,瞬间是成了一堆碎渣。

“我方才一剑,仅仅用了二层的力道,你就无法抵抗了?还跟本座谈论气道,可笑。”苍穹中响彻叶青山浑厚的嘲讽声。

少年啧啧冷笑了起来,他冷笑地说道:“方才一剑你用了二层的力道,但,我却连一层的力道,都还没有使出。”

鬼剑圣鄙夷了一下,道:“狂妄又无知的亡灵,实力不怎的,吹牛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

少年收起冷笑,道:“鬼剑圣,我若胜你,该当如何?”

“你若能胜,我便放你离去,可是你有着能耐?”

少年冷冷道:“此话可作数?”

“作数。”

顿时,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无尽的黑气,在少年手中新形成了一把,以气化形的长刀,他方圆两米,尽是被黑雾笼罩,少年的声音从中喝道:“我有一刀,可镇莽苍!”

好狂的一句话啊,我有一刀,可镇莽苍。

就只见一道虚影冲天而起,紧接着苍穹之中,便是鬼剑圣独自在空中挥剑,像是在和什么人决斗,由于,飞得太高,太远,雪地上的人们所释放的流盘,根本照不见,在他们的眼中就只有鬼剑圣发出了一道道带有强劲罡气的剑气。

但是众人都知道啊,鬼剑圣是在和那罗生门余孽斗气呢。

鬼剑圣叶青山,两股圣气入鼻腔,他纵然喝道:“圣技:一剑定山河!”

少年的接着喊道:“一刀破万法!”

远处的天际炸响,好似天空都被二人捅出了个窟窿一般,吓得雪地上神蛊山庄和埃伦德家族的人们,都是屈在雪中瑟瑟发抖,心想那小子怎会有如此能耐啊!??

好在今日请来了剑神宗的鬼剑圣,不然啊,自己等人,恐怕是有来无回了。

古尔曼他也是瑟瑟发抖地,观望着远处天际的战斗,一副吃了死苍蝇一般的模样,颤抖着嗓音道:“他区区流士,怎会有如此能耐啊?”

别说古尔曼傻眼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傻了眼,他们都希望,此战,鬼剑圣能够击杀那个变态少年,不然啊,以后自己这些人,可就要遭殃了啊。

这神蛊山庄的胖子庄主,古尔曼,他扭头一看,木门口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女孩,胖子顿时是心生一计,当下大喝一声:“给我捉住那少女。”

薛柠正沉醉在白景平那威风八面的身影之中,只听对面胖子这一声呵斥,她吓了一跳,只是她和此时的白景平相比,那压根啊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人家来捉她的大流师,仅仅是释放了一道流技,就让薛柠她再无还手之力。

“你,就是薛易的女儿?”胖子揉搓着手,走向薛柠,啧啧问道。

薛柠往这胖子脸上呸了一口,看到这胖子,就是一阵的反胃恶心,要知道这神蛊山庄的胖子,可绝对是臭名昭著的主,比起他们神蛊山庄在巴拉克王国的名声,也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喜欢调戏娘家妇女的行径,是这胖子出名的捷径。

自从啊,和白景平开始接触,薛柠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变了许多,以前的她,哪有这胆量,敢在这种情况下,还主动挑事?

俗话说啊,强将底下无熊兵,不就是这么个理吗?尽管方才一刀可镇莽苍的人他不是白景平,但是她薛柠不知道啊,她只知道,白景平是个可以和圣人有一搏之力的隐藏高手,现在再看这一群丑恶嘴脸的人们,在她的眼中啊,无异于都是一群跳梁小丑,再多看一眼啊,还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胖子强忍住怒意,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皱眉沉声道出“带走”二字,手下人纷纷要拉薛柠上马。

然而就在此时,先前被大哥打晕了的男人,他醒了过来,见状,他猛然挣脱大哥的束缚,义无反顾地冲向神蛊山庄那一群人,同时释放出了自己的流盘,二十七个重叠的暗器流盘。

可在如此多的大流师,流宗面前,这男人啊,就犹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提,他刚要伸手去拉薛柠时,神蛊山庄这边一个大流宗的一把短刃,已经刺入了这个对白景平薛柠二人雪中送炭的男人的咽喉。

“不,大哥……!”

“老二……!”

“孩子他爹……!”

“爸爸……!”

……

刺出短刃的大流宗,是神蛊山庄的二长老,古英。他抽刀很慢,生怕男人鲜血会溅在他崭新的大红袍上。

男人冰冷的双手,捂住自己正在冒血的咽喉,留下最后一句话,“少主,姓梼的我,尽力了。”

男人脑袋一偏,双手双膝一软,赫然倒入大雪中,他眼睛,还没有闭上。

这男人的父母和大哥,见状,也是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或许老婆子这一刻才后悔,实在不该引狼入室啊,若是再有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宁愿不要那一百万金币的赏钱,只是,这世界没有后悔药,任何有用的教训,都只能用血醒悟,乃至是亲人的生命。

而男人的大哥呢,他是个虬髯大汉,长得一副老实朴素庄家汉子的模样,但说出的话,却是令神蛊山庄和埃伦德家族,这些外人都是不敢恭维,他对伤心欲绝的二老说道:“爹娘,您二老别太伤心了,保重身体要紧啊,没想到老二他居然是罗生门的成员,这一切啊,也都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汉子说罢,又是抹了一把不知因何缘由才流出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