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娇娇女吃瓜看病日常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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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简单说了两句祝福,嘱咐他们在外要注意安全,记得家乡永远在这里。
其他人也打趣,让她们不要忘了乡亲父老,苏妍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想起那句:苟富贵,勿相忘。
然后,就这么自己给自己骂了……
算起来是举家搬迁,但都是妇女儿童,他们也不好带太多东西,苏妍把比较轻的打包,准备等她们安顿好了再让周倩她们帮忙寄过去。
他们自己就带来一些衣物吃食,即便是这样轻车简从,周东阳还是挑了四个大麻袋。
佟秋梅提着个箱子背着大包走在前面,苏妍抱着葡萄捆着草莓背着小包走在中间,周东阳挑着担子在后面。
中间草莓大概是因为不适应这样拥挤嘈杂的环境跑了,抓猫用了点时间,到站台时候怕车要开了,便就近找了个门先上车。。
她们运气还算好,买到了三张卧票。经过硬卧车厢时,看着走道上都坐满了人放满了东西,苏妍不得不再次感叹。
虽然现在还没有春运这个说法,人口大规模流动也比较少,但火车该挤依然挤,直到走到了他们的位置,苏妍才觉得总是呼吸到了一点新鲜空气。
从这到首都要一天两夜,如果是坐硬座,被这么多行李束缚着,别说葡萄那么小点,就是他们大人也会被束缚到受不了。
苏妍怕她第一次坐车不自在,还担心人受不住,结果小姑娘很兴奋,对于站在床上就能摸到上面的床板这件事,充满了探究欲。
跳了几下,车子发动了,正在跳着的孩子猛得一个趔趄,幸好苏妍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没事吧!”刚打完水的周东阳快步走过来,佟秋梅闻言也转身望去。
苏妍摇头,就是刚才那下太急,手应该扭到了,有点疼。
周东阳看着一脸懵懂的孩子,真是头疼。
大人们这边惊魂未定,她却不知道刚才的危险,还以为是妈妈在跟自己完什么游戏,咯咯笑了起来。
看得周东阳真想教育两下,正想询问苏妍的意见,却发现她神色不对。
连忙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手拐着了?”
苏妍点点头,周东阳轻轻拿起她的手察看,她刚想说没事,等她缓缓试试自己矫正一下,就听咔的一声,疼得她直接叫了出来。
而后猛然间发现自己胳膊好像好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她是真挺惊讶的。
“跟着你学的。”
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当时是想着学会了,以后再有男人需要腿骨折,他可以直接上,就不劳他媳妇亲自动手了。
苏妍见他含糊其辞,也知道问不出个结果,反正就他刚才这手法,学了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听见妈妈呼痛,小葡萄也不玩了,担心地过来扒着妈妈:“痛痛,呼呼!”
苏妍摸摸她刚头上的小帽子:“嗯嗯,妈妈有葡萄呼呼,不痛痛了。”
周东阳承认,这下他的巴掌也打不下去了,不过孩子该教育还是得教育。
于是小葡萄就感觉自己突然飞高高,然后到了臭烘烘的爸爸怀里:“不可以再床上跳了听到没有,很危险,要摔碰碰,然后这里碰个大包包,痛痛痛。”说着,边指着她额头。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懂没,但后面的话好像能明白,小胖手捂着额头:“不痛痛。”
“嗯,葡萄乖乖的,就不痛。”
苏妍笑着看着爷俩连猜带蒙的对话,也不插嘴,等他们交流完,才把孩子放在挨着挡板的床头,自己坐着看着外面。
佟秋梅把东西放好后,周东阳把一家人的晚饭也张罗得差不多了,国营饭店买的大白面馒头,加上佟秋梅提前准备的几样菜,拿着饭盒放热水里热一热,也不至于吃冷的。
葡萄还是喝奶为主,又给她冲了一个糖水鸡蛋。
她见草莓被栓在床头,其实很想她跟自己一起玩,但看爸爸妈妈都不允许,只能撇撇嘴和猫咪互相对视。
外面天已经擦黑,她外面的黑色没什么兴趣,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晚上周东阳睡在中铺,苏妍带着孩子和佟秋梅分别睡在两张下铺。
中间停靠了好几个站,他们对面这六张床也睡满了。
虽然作为一个现代人,但苏妍还真是第一次坐绿皮火车,她开始独自外出时高铁已经逐渐普及,小时候出游家里自驾偏多,偶尔去远的地方就是飞机。
听着哐呲哐呲的声音,每站新上来人的吵嚷,苏妍并没有睡着多久。
第二天清晨早早醒来,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葡萄已经神采奕奕坐了起来,先跟趴着的草莓打个招呼,还对着站在旁边给她泡奶粉的爸爸挥手。
周东阳干脆把人抱了过来,对着苏妍道:“还早,你和妈再睡一会吧!”
苏妍也确实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佟秋梅却觉得睡得头疼,干脆起床去接热水,反正等会儿也要用,太晚了排队的人多,水烧得没那么快,有得等。
只是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座位上坐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孩子。
“婶子,你是睡这铺是哇,我们换个位置嘛,您看我带着个孩儿也不方便。”
佟秋梅见他旁边啃着手指的男孩,想着人确实不方便,正准备答应,却听苏妍道:“不干!”
她这干脆的一声拒绝,引得两人齐齐看向她。
苏妍其实很想翻白眼,话说得好听,要换床位,结果还没和人商量,东西都全搬别人床上去了。
“妍妍?”佟秋梅倒不是怪她突然插嘴,只是想知道缘由。
“妹子,你也带着孩子,该知道我带个孩子坐火车不容易,就这么点小忙,人家婶子都答应了,你怎么……”
“哦,我妈她老人家腿脚不方便,爬不了这个梯子,你们昨晚不也睡得好好的,今天早上把东西搬别人床上的动作也挺利索的,我怎么没看出你们多不适应呢?”
那女人还没说话,旁边男孩开口:“我就要睡下铺,你个死女人,还不让给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哦抱歉,这个问题得问你妈了!”
小男孩没听懂,继续胡搅蛮缠,女人却听明白她的意思:“这位妹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污蔑我不太好吧!”
“哦,我说什么污蔑你了,而且你儿子刚才都那么骂我了,还叫无冤无仇?”
“他还小,不懂事,你一个大人和他计较做什么。”
“噢不好意思,我也还小不懂事,是不是呀妈妈?”
佟秋梅:?僵硬着点点头。
虽说苏妍架吵赢了,但其他围观的人多人觉得苏妍有点不近人情,毕竟没沾到他们利益,都觉得举手之劳,实在不该这么咄咄逼人。
苏妍也懒得理会,反正跟这些人以后见面的概率很低,还是自己舒服最重要。
但是不该她背的锅她可不背:“你们明明买得有下铺,为什么不带着孩子去睡,非要来抢占别人的呢,我实在不懂呀!”
此话一出,女人脸色铁青,周围人看她的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
这边正吵着,一个面色铁青的男人走过来,对着女人不耐烦道:“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一看他俩明显认识,女人之前独自一人带孩子的谎言不攻自破。
女人见他过来没了之前的理所当然样,带着些讨好道:“你不是没休息好吗?先过去休息吧,这边就是出了一点小误会,我们解释清楚就好了。”
可此情此景她的话显然糊弄不过去,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男人也知道了个大概。
没好气瞪了女人一眼:“你不是说买了两张下铺吗?既然没有为什么不和我说,现在又来麻烦别人换!”
女人一脸惊诧,男人却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很是有礼貌地对着对着苏妍一家道:“对不住啊!是我们没有说清楚,给你们一家添麻烦了。”
“还不快把东西带回来,占着人家床铺干什么。”对着女人吼道,然后把女人孩子带到他们隔壁买的下铺上。
众人见是误会一场,多半是女人心疼自己男人,不想他爬上爬下,但带着孩子也不方便,所以就想着跟人换个位置。
事情已经明了,事件主人公也离开了,他们也就散了。
苏妍却是暗自撇嘴,那男人装得像这么一回事,可他们之间不过就隔着一块挡板,对于他儿子媳妇,睡的不是下铺,苏妍不信,他真的没一点没有察觉。
即便是没有,一家人出行,这男人跟个老大爷似的做甩手掌柜,她也非常看不上眼。
昨晚她迷迷糊糊可是听见了,女人先在他床铺那边,给他安置好,才带着孩子过来放好东西睡觉休息。
明明看着二三十岁却跟个巨婴似的,仿佛离开人的照顾就不能独立行走,生活不能自理。
不过这女人倒是心甘情愿,因此她也没什么好同情的,正是基于这样的判断,她才不同意佟秋梅换床。
周东阳抱着孩子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也没人再告诉他,因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火车上的早餐里有肉粥,而且不要粮票,他直接买了三碗回来。
先喂了葡萄吃饭,就见他媳妇看着自己不说话,她妈也准备把粥给他。
周东阳是真觉得这粥味道太过淡薄不喜欢,可看着媳妇幽怨的眼神,也明白是自己欠考虑了。
让他妈自己吃,识趣地拿出肉饼,和苏妍两人一样一半,就着粥吃了饼。
吃饱喝足的葡萄很是兴奋,指着窗外,开始碎碎念:“花花动”“草草动”“鸟鸟动”。
苏妍知道她是好奇窗外的东西都在往后倒,有一搭没一搭跟她搭话,孩子现在还小,说话声音不大,苏妍也不怕她吵到别人。
晚上上铺倒是换了男人来,还冲着她们笑了笑,人家既然打算粉饰太平,苏妍自然也不会没事找事揭穿。
就这样相安无事一晚上,次日清晨,晨光熹微打开入都的第一道地平线,穿过绿油油的菜地,稀疏的房屋三三两两,越往后,是逐渐变高的楼房和越发热闹的街景。
终于再又过半小时后,她们到站了。
下来车在人群里艰难前行,一家人怕走丢了,都是一个牵着一个。
好不容易走出人潮,二月的天却也让人身上出了一身汗。
一家四口坐公交去的大学城,众人看她们挑着这么多东西,还带着孩子,很多人主动绕道,也有人不满地捏鼻子皱眉头。
这样的场景苏妍前世并不陌生,只是那时她都是一个旁观者,如今自己成为故事主角还是那个被嫌弃的,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不过她还算接受良好,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还能遇到她母上大人,说不定这经历讲出去,母上大人还觉得她女儿去体验了一次荒野求生。
首都的招待所不便宜,他们选了一家非常普通的店,开了一间标间,一天要三块钱。
说是标间除了两张比较大的床,其他都不知道参照的什么标准。
厕所是一楼男女各两间公用厕所,屋子内倒是有个单独洗澡间,不过热水器淋浴这些是不用想的,就放了一个桶和盆,自己到楼道中间接水来洗。
饶是如此,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的苏妍,也觉得已经可以了,至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两天大家都没休息好,所以尽管她们收拾好才中午,几人也不准备今天开动。
晚上周东阳出去买饭回来吃的,第二天两口子外出找房子,佟秋梅在招待所带葡萄和猫。
哪怕现在还没有学区房这个概念,学校周围的房子也不好找,何况他们就提前几天来,开学在即,可以说是非常紧急。
因此为了防止别人坐地起价,她们也没有直接说自己现在还住着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