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圣杯之战

放眼望去，涩谷的中心耸立着一座诡异的黑色神庙。硕大的骨刺穿梭在城市高楼之中，形成如同过山车轨道般的迷宫道路。

原本将周围景色视作形同虚设的民众们，如今茫然恐惧地望向四周，不知所措。甚至有人开始化成黑雾消失，世界大乱。

明明已经如此清晰，近在眼前，却直到危险迫近才注意到。

这也是恶神的手笔吗？

夜伊摇了摇头，跟着队伍继续前进。

……

走进神殿，“圣杯”正以伊戈尔的姿态悬浮在空中，眼神阴邪地看着大家。

“区区人类，竟然再次对我刀刃相向！抗拒废退的监狱的反抗者们啊。”

“你才是，区区秘宝就不要自诩为神了，闭上嘴乖乖被打扁吧！”

“圣杯”慢慢悠悠地说：“愚蠢……你们还不明白吗？你们的行动是不会成为救赎的。”

他笑着，向后飞去，再次化作了金色的圣杯。

天空回荡着他狂妄的声音。

“你们以为吾为什么会身为‘圣杯’亦为‘神’？”

“不必选择的自由，不必思考的自由……但是，若所有人都认为天塌下来会有人去抗，最后导致无人承担问题，也是理所当然的。那天真的塌下来时，又有谁能来承担？”

“所以，你是想说由你吗？”

“没错！也就是说，人类本身希望圣杯成为‘统治人类的神’！假如你们继续抗拒，这个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你们的容身之处了，明白了吗！”

“圣杯”说这句话，就是明摆的威胁。

但怪盗们已经决定要坚持。

“竟然还要反抗到底……哪怕无法获得任何人的称赞？”

“被周围人的想法所束缚这件事，我们从很早以前就舍弃了。”

“圣杯”见众人如此，放弃了说服。

“既然你们拒绝服从……就让你们再见识一次。在吾的秩序下肆意妄为的逆贼们……接受制裁的铁锤吧！”

战斗开始。

……

“圣杯”在大家的攻击中停止了运作，周围的监狱灯光也跟着暗淡下来。

所有人都喘着粗气，这一战他们打得很辛苦。

“终于……成功了吗？”

“怎么样！？”真转头问双叶。

双叶抬头望向“圣杯”，迟疑地说出自己侦测的结果：“目标已停止动作……但是……”

话还没说完，“圣杯”就已经告诉了众人答案。

阴暗的空间突然冒出蓝光，紧接着又是如同警示的红光。

空间开始震动，细小的瓦砾开始下落。

“这不用想都很糟糕吧！”龙司看着眼前的景象，慌张地大喊。

“圣杯”杯部开始高速旋转，神殿的两侧墙壁向大门一样对着众人缓缓打开，耀眼的阳光从门缝中倾泻而出，照亮了“圣杯”上浮雕的5对金色羽翼。

羽翼原本是蜷缩在杯壁上的，如今却全部舒展开来。

“圣杯”所处的地面开始解体，露出了祂真正的形态。

羽翼为环，旋转于顶。不明所以的白色花纹盖在了钢铁银色的身躯，两边是近千米长的机械铁翅，蜂窝状的一对导弹炮筒正无声地悬浮在祂的两侧。

这就是伪神的威压。

如此高大的躯体，他们只能仰望。

“吾乃自人类潜意识诞生的管理者，统治之神亚尔达拜特。管理者的职责，就是引导人类向正确的方向发展。而如今，既然人类显现出他们的愚蠢与退化，那么执行肃清也是神的职责。”

“愚蠢的民众无法接纳强大的人。他们只会让怠惰的思考蔓延，让世界退化而已。任由人类这样下去，只会慢慢走向毁灭。事到如今，更生之类的想法实在太过天真了。”

“他们并不是恶人！”

“没错，他们大多数都是善良的市民……但是他们只有沿着眼前的一条路前进的能力。因为，烦恼与选择都是伴随着痛苦的。哪怕路的尽头是毁灭的悬崖，也会不假思索地前进……那种人群，跟没有理性的兽群无异。”

“你只是擅自把理想加到人类身上，又擅自失望而已吧！”

“明明是个神，还真爱钻牛角尖啊！”

“既然口口声声说为了人类，那么现在被人类打败不就成为你的夙愿了吗？”

亚尔达拜特并不在意他们的话，继续秉持着自己的信念。

“吾乃支配世界，统治一切的存在。世界的未来，全由吾裁定。敢抵抗之人，将施以天谴。”

说罢，祂便释放出一阵威压朝众人铺去。

这股威压重得让人喘不上来气。有一瞬间，所有人都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待到威压散去，摩尔加纳兴奋地喊道：“这种剧情的发展简直太棒了不是吗！对方可是使出全力的神哦？呼……还有比着更厉害的大人物吗？”

同伴们轮番抒发着自己的感想。

他们不同的脸上，却是相同的表情——兴奋、激动和跃跃欲试。

“和你们组成一队，吾辈，真是幸福……”

莲笑了一声，对众人说道：“大家，开战吧！”

全员上阵！

……

亚尔达拜特的背后长出来四只手臂，分别拿着左轮、金铃、长剑和书本。

“汝，接受惩罚，然后踏入命运之门吧。”

祂高举四物，四只手中发出红光汇聚在一起，释放出必杀技。

就在这时，莲高举匕首，同样释放出技能打断了祂的必杀。

砰的一声爆炸在祂的身上绽放。

亚尔达拜特虽被莲击中，但并未身受重伤。

祂只是直起身躯，冷冷说着：“这就是……抵抗毁灭的，力量……吾的统治，绝不屈服于毁灭！吾的统治，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理！”

祂的胸口骤然涌出一团巨大能量，铺天盖地般地要吞噬众人！

这一变化只在一瞬，他们根本来不及防御！

只能被力量击倒在地。

摩尔加纳不服气，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起。他仰头对着亚尔达拜特喊道：

“既然你自称是神，就把人类引导向理想啊！就是因为做不到才想要毁灭一切吧？你这只是为了夸耀自己的存在而已。所以才坐着监视这种事吧？你对民众的反应简直在意得不得了啊！”

摩尔加纳一语言中。

亚尔达拜特被戳中了心坎，气急败坏地同时释放出威压和能量。

看着怪盗们苦苦挣扎的样子，祂语气平淡：“被世界所舍弃的汝等，已无法找到任何容身之处。”

祂缓缓抬手，众人上空赫然出现一团黑色雷电，无情劈下！

大家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夜伊心中却比被雷电击中还要让她难受。

“你这个……”混蛋。夜伊本想站起来说出这句话，替莲早点解决这个虚伪的“神”。

【不行哦，伊。】这是雨的声音。

【可是……我看不下去了……】

【宝贝还记得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吗？他们的路必须要由他们自己走下去才行，你只是他们的过客。】这是司余的声音。

【……】

夜伊听着耳边的声音，大家还在挣扎，想要继续战斗下去。她握紧了拳头，在心中告诫自己，要忍耐。

他们是怪盗团，必须经历绝望才能获得新生。

怪盗们愤愤地反抗着亚尔达拜特的威压，想要起身。

可又是一次雷击。

祂得意地笑着：“统治是不容许一点点失误的……”

紧接着，民众们颓废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听见民众的声音了吗？他们正在嘲笑违抗神的汝等。人类只不过是欲望的集合体，世界因此衰退也合情合理。违抗神的罪过是很重的，作为惩罚，就尝尝永久的痛苦吧。”

“……你休想！”摩尔加纳突然爬起，将怪盗团的其他成员护在身后，目光坚定地看向亚尔达拜特。

“收集希望灰烬的随从吗……”亚尔达拜特漫不经心地说出摩尔加纳的身份，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如此卑微地存在，根本不可能颠覆我的计划。”

“人类的希望也是一种欲望！不要小看这份欲望啊！！”

“吾辈等人的怪盗团，无论对手是谁都不会屈服。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会站起来，一直战斗到最后。”

“而且一定……一定……”

“要夺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