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什么也不用你管。”

气一下子都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努力让自己压制着自己的脾气,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我明明清楚自己没有任何理由责怪荣智良,以安煜欢两个人跟他原本就没有什么关系。

“算了,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了衣服跟你一起去机场。”

“不必。”我拎着包出了门,重重的把门关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公寓。

我知道魏家会把念念要回来,他肯定不会有事情,可是以安和煜欢两个人原本就是程家的人,或许我不会去,程家根本不会放人。

我在小区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机场。”

车子刚开出去没多久,窗户上落下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势越发的大了。

“今天这雨大,航班很有可能延误呢。”

司机跟我搭话,我没心情搭理,手机不在身边,没办法给程牧梵打电话,也没办法联系上任何人,满心都是慌乱。

车子堵在了半路上,雨势越来越大,车里放的广播更是让人心烦。

“师傅能不能快点?”

“我说小姐,这路况你看看,我倒是想快也快不起来啊,前面去全堵了,像是出车祸了的样子。”

我皱着眉从窗口打量过去,没记错的话,这边应该是有机场线的地铁的。

“钱放在后座上了。”

丢下这句话,我拉开车门朝着地铁的方向跑去。

雨落在我脸上,身上,冰凉的刺骨,却浇不灭我心里面焦急的那股子火。

索性记性还算不错,地铁的确是修到了这边,坐地铁的人依旧多,我浑身上下湿透的挤在人群里面,几乎是所有人对我唯恐避之不及,异样的眼神一直跟着我到了机场。

刚进了机场大厅,就看到站在售票处的身影,穿着一身宽松的鹅黄色孕妇装,上面飘着几根白色羽毛,整个人看着文静又优雅,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上挎着一只白色皮包,正微笑着看着我。

“阿月姐。”我怔了怔,“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小时之前有个人打电话给我,求我一定到机场找到你,要是你坚持不肯留下来的话,我就陪你去帝都。”

大概是王璐月住的地方距离机场不是太远所以早就到了,等了我很久,阿月姐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她温和的语调让人没办法脾气不好,我皱了皱眉,有些歉疚。

“你身子不方便,怎么,他这人……..我都说了不用他管。”

王璐月走上前,握住了我冰冷的手,“看看你,就算是要走,换身干净衣服走行不行,你这样孩子没找到,自己先病倒了怎么办。”

手背上传来的温度让我恍惚了一会儿,嗓子有些干干的,“阿月姐。”

“你看,这会儿大暴雨,机场所有的航班都延误了,先跟我去机场地勤工作室那边换身衣服。”

我没办法拒绝阿月姐的好意,而已外面大雨倾盆,的确是走不了。

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我从更衣室里面出来,穿的是机场地勤的衬衫和包臀裙,阿月姐递给我一杯热茶,扶着腰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事情我都清楚,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别说念念是阿亮的孩子,魏家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程家的人就算是从魏家带走了一株植物,也得问问魏家同不同意的啊,程家的那位老太太不是这么不明事理的人。”

我沉默着,手里的茶杯上正冒着热气,熏得我眼眶发热。

“我听说,是程家老太太派人来接走你领养的那两个孩子的,是没错,但是派来的人不知道说的是那两个孩子,就把念念也一块儿带走了,已经惊动了老爷子了,你放心,老爷子平时有多疼爱这个唯一的孙子你或许不知道,整个帝都咱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都是清楚的,程家这次讨不了便宜的。”

阿月姐说的我都懂,可是一想到三个孩子被莫名其妙带走陌生的环境里面去了,我的心里面就不是滋味,尤其是自己还在这么远的地方,连见一面都困难重重。

“阿良更不可能不顾及你的感受,不管那两个孩子的,只是今天这大雨,气象台都发布了雷电预警了,你看看这机场都是人在等着呢,不知道航班要延误多久,我刚刚问了内部消息,估计今天的飞机都不会走,得给那些人安排住宿的地方。”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才抬起头来,有些错愕。

是我误会荣智良了么?

咬了咬牙,尽管心情不好,该讲的道理还是要讲,

“阿月姐,我着急的时候可能脾气不太好,是我误会他了。”

阿月姐握着我的手,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你经常对他发发脾气,你走了以后这几年他过的越发安逸,连以前身上那股子闯劲都没了,对待身边的人也越发的不耐烦起来,也就是你,能让他束手无策,跑来低声下气地求我。”

“他……”我迟疑了一会儿,“他人呢?”

“在赶来的路上呢,今天堵车这么严重,估计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你要是坚持想要等飞机的话,我就陪你等着,要是今天不打算走了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我犹豫着。

王璐月又补充了一句,“不回阿良那儿,跟我回家怎么样?我带你去个地方,”

看着外面的雨势,我知道自己今天肯定走不了,这会儿冷静下来想了想,王璐月说的也对,我要是回去了,魏家老爷子反而不好说话,或许我不回去好一些。

“阿月姐,手机能借给我打个电话么?”

我想要跟周子涵叮嘱一声,随时帮我看着点儿那边两个孩子的情况。

拿到手机之后,想到周子涵也是有身孕的人,她那个炮仗脾气,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气的直接就杀到程家去了,这不行,想想我又把手机还给了阿月姐。

“怎么又不打了?”

我皱了皱眉,

“我朋友怀孕了,现在告诉她这件事,可能不太合适。”

阿月姐看向我地目光莫名的有些怜惜,“莞莞,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地性格怎么这些年变得越发厉害了,这些年自己在国外,吃苦了吧。”

我摇摇头,却忍不住露出苦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