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帘布还真不是一般简陋,破旧也就算了还是斜的,即便洛秋辞全部拉上,也不能完全遮挡他和她的身躯,只有下半边还算严实,也不知道杨树那家伙怎么弄得。

只不过现在也不顾上这么多了,因为此刻,师母林婉霜的身影,已经从不远处的草地上徐徐走来。

且见竹门大开时,亦是没多想的走了进来。

很快,林婉霜就发现洛秋辞躲在歪斜的帘布后,光着半数上身,面色尴尬不已的看着自己。

一时间,林婉霜不禁微微笑道:“你大门没关,我就进来了,不过你小时候我什么没见过呀,你就安心洗吧,师娘就在这给放餐食,不会偷看你的。”

听到林婉霜的声音,此刻都不用洛秋辞动手,其赤果身前的蓝衣倩影杨玲玲,便就被吓得口不能言。

旋即亦是朝着没歪的帘布左侧慢慢挪动而去,生怕被宗主夫人发现自己和赤果的洛秋辞在一起,那般的话,她就算是清清白白也说不清了。

只是她这一动,赤果的洛秋辞却是不免有些尴尬丛生,其那小心翼翼的挪动,时不时就会碰到些什么。

但他还不能说话提醒个啥,且还得冲着林婉霜回应道:“师母,东西放那就好,我待会儿洗完就把它们全部吃光光,绝不剩下一点。”

“怎么,你这是在赶我走吗?秋辞,多日不见,你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般,对师娘如此冷淡。”

林婉霜面色有些复杂,就如个受了气的小媳妇,正在质问自己的丈夫为何没有想自己。

见状,洛秋辞不由连忙摇头道:“不是的师母,我怎么会赶你走呢,你想在这待多久都没问题,只不过我还在洗澡,要不您先出去,等我洗完后再进来?”

洛秋辞的声音越说越小,而林婉霜听到这句话后,亦是有些埋怨的看着他,旋即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但还没几步,她便又猛地回头看向洛秋辞,美眸颦蹙道:“不对,秋辞你今天很不对劲,难道你洗澡的这帘布后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说着,林婉霜便瞅着微微颤动的帘布,迈步靠近而来。

“师母还请留步,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男人洗澡,难道你还想看看不成。”

“看看就看看,又不是没见过,反倒是你洛秋辞,今天的表现实在奇怪,都不像往常的你了,前几天我还帮你搓了后背来着。”

林婉霜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而听到那步步而来的脚步声是,藏在帘布浴室中的杨玲玲,却是更加卖力的缩向了左侧。

然而就在她移动的时候,挡住两人的帘布突然发出一道啪声,旋即头顶的木头钩挂掉落在洛秋辞面前,倾斜的帘布也就更加的朝右边下歪而去。

眼见自己即将暴露,杨玲玲想都没想,就朝下方蹲身而去,只不过她蹲下的瞬间,便就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邪恶事物一般,当场便就欲大叫起来。

但她又一想到此刻的状况,便就没有叫出声,只是动手开始拍打,想要驱散邪恶。

只是她这一番举动袭来,顿时就让本就强装镇定的洛秋辞,崩断了最后一根弦,脸色急剧难看起来。

“你果然不对劲。”

发现洛秋辞随着自己靠近而面色具备,好奇心极重的林婉霜,不由鼓动灵力,瞬间就掠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握住了过度倾斜的帘布。

见此一幕,洛秋辞亦是强忍着极大的‘难受’疼痛之感,出手牢牢抓住了帘布,面如苦瓜道:“师母,就算我求求你了,你先出去吧,我只想安安静静洗个澡,然后去参加宗门小比。”

面对如此诉求,饶是好奇心极重的林婉霜,也是有些动容的说道:“那好吧,你且洗着,我待会儿......”

华音未完,一声声啪嗒之声顿时连绵不绝的响了起来,紧接着,十多个木质钩挂,在洛秋辞绝望的眼神中噼里啪啦的纷纷掉落。

随后,洛秋辞整个人便就毫无遮拦的正面呈现在了林婉霜面前,一时之间,偌大竹屋内,顿时陷入极度诡异安静的画面之中。

洛秋辞脸色绝望的看着林婉霜,林婉霜震惊得红唇不合的瞧着蹲在洛秋辞面前的杨玲玲,杨玲玲则保持着抬手拍打的姿势,回头扬首望着林婉霜无声哭了起来。

随后良久,杨玲玲这才发出声,像是在自我辩解道:“秋辞哥哥身上有怪物,我想打跑它。”

而也正是这么一句话,才让陷入极度安静的三人,开始回过神来。

有的,拉住帘布就想遮挡,有的,转身红脸遮目,再有的,则是迅速起身,迈步朝外跑去。

一时间,三个人纷纷各忙各事,而还没一会儿的功夫,刚刚跑出竹屋的杨玲玲便又重新出现在大门口,满眼泪光道:“外面,外面有人来了。”

话才刚落,屋外便就顺势响起一句:“秋辞哥哥,你在房里吗?小比就要开始了,你快出来吧。”

随后,一声冷言同时转响:“洛秋辞,你到底在磨磨蹭蹭什么,我和小夕早就传音给你了,你怎么还在拇指峰,是不是在干什么坏事?”

听到这两句言语,当下,哭哭啼啼的杨玲玲顿时就又跑到了洛秋辞身旁蹲下,拿起帘布就要盖住自己,一脸的人畜无害,看得人心疼不已。

而在这一览无余的竹屋内,哪怕是反应过来的筑基强者林婉霜,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于是乎,她不由也将目光看向了一脸生无可恋的洛秋辞,随即快步掠至杨玲玲身旁,抓着帘布就往洛秋辞手里塞道:“拿住了,要是被媚儿发现我跟这样的你待在一起,你就死定了。”

闻言,洛秋辞顿时苦着脸点了点头,紧接着就把手中的沐浴帘布给提了起来。

只不过此刻,他的内心是崩溃的,无奈的,极度郁闷的。

他是怎样的洛秋辞了,他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为两个擅自闯入自己房间的女人,承担着他本不该承担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