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婊贝,你是多久没有性生活了?这么饥渴?”被马根抓着手而表情扭曲的粉底偏白男调侃道,“上次你还说小马尾是你理想型,又换口味了?”

“小婊还说我呢?你不是也分手一个月了?”马根翻了个绚烂的白眼挤兑道。

“我昨晚约了一个,看起来挺正常的,哎哟,连十分钟都坚持不了!要不是我那傻逼前任想玩3P……”脖子和脸明显黄白交界的男人欲言又止,看见安容与和言澈十指紧扣,便哑巴了。

短短一周,言澈连大数据组的人都没认全,性取向和小男友的长相倒是传遍了公司,导致以美工部众小花为主,其余女员工为辅的一批单身男女持续对他投来又爱又恨的复杂目光。

虽然技术部门光棍众多,但谁也没想过要在公司里找对象,男女员工们互相嫌弃——男程序员们自认工资高于一般同龄人,女友人均新垣结衣,公司里这群土不拉几能当男人使的女程序员,哪里配得上高贵的钻石王老五?至于前台小妹和人事、财务,又觉得带出去没面子。

而女程序员们则觉得这群不修边幅的母胎单身宇直,赚的不比老娘多,穿的不是黑白灰就是polo衫,以为自己能找个新垣结衣一样的老婆,空余时间不是玩游戏就是看手机发布会,还想要人家温柔贤惠的端茶送水,做你春梦!凭你也配?

起先人事部还有意组织联谊拉近同事们之间的关系,但有几次大家都喝高了以后,在酒店里因为算法设计与编程语言而吵得不可开交,差点把酒店给砸了。之后便无限期搁置联谊活动,只保留一年一度的年会——一到发钱的时候,大家便都心照不宣地和和美美,生怕紧要关头表现不佳而导致扣钱。

虽然言澈表现十分低调,但在刚进公司里的这几天里竟莫名其妙地出尽了风头。先是被老板亲自终面,再是和公司的新投资方关系亲密,而后被同事碰见好几次坐豪车还带司机,还有一个长得好看、一身潮牌又死心塌地、温柔体贴的男朋友,要不是他天天穿着优衣库摆在门口的主打款T恤,同事们或许还会以为他是哪家的贵公子出来体恤民情。不过在几位火眼金睛的妖妖零再三确认下,茶水间的探子们终于得出结论:新员工就是个穷小子,不知道怎么傍上了富二代,让三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真是人不可貌相。

好在美工部的人周六不上班,言澈得以喘口气,继续闷头看论文和项目调研报告。

周六早上要上班的人少了很多,安容与坐着地铁赶去机场,中途总是忍不住用手去抓身旁的空气,发现言澈不在后,就感觉心里空空的,很煎熬。

在机场没等多久,接到爸妈后,他自然而然地当起了苦力,拖着两个沉重的行李箱去叫车。在路上说起接下来的打算:“青训营开始前照常直播,8月参加线上活动,应该还是得待在家里,9月进了线下训练营就得搬到基地。”

二老听的半懂,总之知道他不是去做什么坏事后便也不再多说。安父又叮嘱了两句:“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好好努力吧,我听说这行是吃年轻饭的,你可别光顾着谈恋爱,男人要为事业、家庭打拼,你也不想让小澈陪你吃苦吧?”

安母刷着视频软件,正在回复粉丝评论,突然举起手机开口道:“小澈怎么没来?今天上班吗?”

安容与点点头,将自己晚上想的妙计抖了出来:“我想每天晚上去给哥送饭,他工作太辛苦了。”

安父欣慰地笑了笑,说道:“哟,儿子知道疼人了?”

安容与笑道:“媳妇儿当然是用来疼的。”

安母挑眉道:“你爸那点肉麻话全让你学去了。”

刷了会儿手机后,安母发现一个奇妙的现象,虽然以前发儿子视频时呼声也很高,但自从他出柜后,人气竟然更高了,每次都有很多小姑娘在评论里大声呼唤:我又相信爱情了!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到家后,安容与帮着收拾行李箱,果然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不过这回亲妈总算给他带了一份称心如意的礼物——和言澈那块同系列的手表,颜色和表盘稍稍不同,戴出去就像是情侣腕表,乐的他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