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手机表达自己的愤慨,安容与只能撅了撅嘴,幽怨地看着那个脸都要笑歪了、还拍了几张大特写的人,用口型做了三个字:好看吗。

言澈点点头,也用口型答道:好看。

量完体温后,手终于消了肿的病号表示不想在医院里睡觉。考虑到职工医院离家并不远,于是便同意他回家休息,早上八点再过来继续打针。

自从言澈那天带来换洗衣物后,似乎就决定暂时陪在安容与身边,好可以随时留意他的状态,还能给他端茶送水、洗衣叠被、定期喂食,其余时间则继续给他念念教科书。

被圈养着吊了三天水后,喉咙总算是长好了,终于可以无痛喝个粥吃个蒸蛋的。临走前测了下|体温,烧也退了下来。

正当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准备办理出院手续时,医生表示需要继续打两天针巩固一下。言澈见他精神状态好点儿了,便恳请护士长将针插在他左手上,这样右手就可以正常看书写字了。

原本出门前看见言澈往包里装教材和教辅的时候,侥幸把自己归类为老弱病残的安容与还天真地以为他打算在病房里备课。直到那两本书整齐地摆放在自己的病床桌上后,表情尴尬地呆滞了几秒钟,才拼命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说自己也真的很想早点赶上进度呢。

又继续吊了三天水,确认体温等指标一切正常后,才被主治大夫放了回去。不过暂时不能去人多的地方,而且还得在家里休养三天,如果到时候没有再发热,才能去学校。

退了住院卡,清算了费用后,言澈领着重新活蹦乱跳的安容与去护士站道谢。临行前护士长还表示了惋惜:“唉,小伙子,你说你现在要是大学生该多好啊,我就可以介绍给我闺女认识认识了。”说着还真露出了一个极其遗憾的表情。

听见这话时,安容与是一脸懵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言澈眼中则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嘴角似乎还抽了抽,不过很快便又恢复那一如既往的温润笑容,礼貌地感谢了这几日照顾过安容与的医生护士们。

走出住院楼,言澈不咸不淡地来了句:“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挺受欢迎的嘛,护士长都想给你介绍女朋友呢。”

看着言澈此时弯弯的眼睛,笑盈盈的桃花眼本就好看,加上两条可爱的卧蚕,整张脸似乎都在说着他心情很好。

然而安容与竟是从这个迷人的笑容里看到一丝“呵呵”的意味,莫名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觉告诉他,这句话很难接。

但也不能不回话吧。于是他战战兢兢地接了句:“哥,那是我……我长得老,阿姨才想到那边去了……其实怎么看都是哥更好看啊!而且你长得嫩,她以为你还小,所以……所以抓着我胡说八道的。”

也不知道言澈对这个解释满不满意,总之听到这段明显胡诌的话后,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上午十点的上安城,刚过早高峰不久的车道上,依旧堵得严严实实。每辆车头附近的空气,都在原本就被烤的炙热的暖风里摇曳起舞。透过车窗,每个车里的人看上去都焦躁异常。

大病初愈,连喝了一周稀饭的安容与,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原本呈现小麦色的脸上,已经变得有些惨白,嘴唇也血色全无。脸颊两边的凹陷更加明显,看着就非常憔悴。

但任由他如何苦苦哀求言澈说想要吃顿好的,都被对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毕竟医嘱说了不能去人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