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将信函两面反复看了看,上面什么也没写。

她看向宋陵,宋陵似乎想到什么,将信函接了过来。

就在此时,宋陵的手机响起。

他犹豫了一下,将来电显给秦浅看。

是宋阅九打来的……

宋陵打开免提,才接起电话:“爸。”

宋阅九的声音传出手机:“陵儿啊,身体好些了吧?”

“已经完全没事了。”宋陵道:“爸你怎么突然就走了,我这几天都没见到你。”

“哎,我这不也是没办法,生意上的事情耽误不得,所以这几天疏忽你了。”

宋阅九呵呵笑起来,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别生气,我已经想好补偿你的方式了,现在你应该已经收到信函了吧。”

“信函?”宋陵看着手中的信函:“这是……”

“哦,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这是我给你和浅浅定的会所,从现在开始,三天以内,你们都可以在这里随便玩儿。”

宋陵不明白宋阅九的意图,看向了秦浅。

秦浅也很紧张的咬住了唇瓣。

宋陵沉默了片刻又道:“爸,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和浅浅都很想见你,你现在人在哪里?”

宋阅九继续笑道:“别着急,我就在这个温泉会所附近办事。这些天你身体不好,需要好好调养一下,而浅浅在你生病期间,一直辛苦的照顾你,你应该和人家好好相处。等我办完事情了,就会来这里找你们。”

“爸……”宋陵还想说什么,但宋阅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秦浅又拿过了宋陵手中的信函,“宋阅九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走。”宋陵突然道。

“现在?”秦浅忧虑的看着宋陵:“这……我们真的要听宋阅九的安排吗?现在他在暗我们在明,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如果我们有选择的权利,宋阅九就不会给我们发信函了。”宋陵很了解宋阅九,即便是鸿门宴,他们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只能向前走。

十几分钟后,宋陵和秦浅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了。

门外已经有宋阅九安排好的人在等他们。两个人手挽着手上了车。

一路无话,秦浅依偎在宋陵的身侧,心里异常的平静。

不管前方等着他们的结局是什么,只要能始终他们握紧彼此的双手,就够了。

凌晨的时候,车子停在山区的高档别墅外。

里面就是宋阅九包下的温泉会所。看上去很有品位。

宋阅九派来的属下并没打算跟着宋陵他们一起,只将他们送到会所门口,便离开了。

这还是第一次,宋阅九没有派人盯着他们。

进入别墅,两排女服务员早就在恭候,其中的女管家将他们领到套房。

这家会所的夜景,是出了名的有情调。

屋内有一条延伸至落地窗前的琉璃长廊,悬空而出,嵌入山水之间。

即便是在夜间,也能看到浪漫星辰,诗情意景,更有专门为客人准备的烟花盛宴,增添出一种别样的暧昧氛围。

而浴室就更不一般,打开浴室的门,直接连着后山的温泉封闭式汤泉,真假自然结合一体,宛若置身丛林……

将宋陵和秦浅送入房间后,所有人便都离开了。

秦浅看到这里的布置,一瞬间差点忘了处境,兴奋的东看西看。

“这里真的好棒啊……宋阅九也太会享受了……”

“这房间很奇怪。”

宋陵迅速将套房走了一遍,不觉微微蹙眉。

“怎么了?”秦浅走到宋陵身边,小心翼翼的问,“有监听?还是有摄像头?”

宋陵摇摇头,这些东西他倒是没有发现。

秦浅想到什么,立刻去门口看了看,并没有人在外面。

这里是整个别墅最高的楼层,需要有专门的卡和许可证才能上来,即便他们需要服务,也只能由最高经理来完成。

宋阅九的人大概是不会跟来的,会所的人也没有在外面守着,看上去还是挺安全的。

秦浅歪头看向宋陵:“你说宋阅九葫芦里的卖的什么药?今天居然让我们两个人独处?”

宋陵看了秦浅一眼,挽住她的手坐到了沙发内。

“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第一种情况,宋阅九并没有怀疑我们,他把我们放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传递消息无门,对他又毫无威胁,不派人来也是有可能的。第二种情况,宋阅九确认了我们是叛徒,他就更没必要派人来盯着了,只要他想,不管是直接让我们死,还是在戏弄我们,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秦浅听得心惊,小声的问:“那照你看,你爸爸是哪一种情况的可能性高?”

宋陵微微转了转目光,手臂绕过秦浅的脑袋,抚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秦浅一脸郑重的说。

“第二种。”

“……”

听到宋陵的回答,秦浅的身子小小的颤动了一下。

男人看出她的小动作,将她顺势往怀中一揽,“害怕吗?”

“不……不怕,和你在一起我什么也不怕。”秦浅低头,抿抿唇:“从进宋家开始,我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你要是现在想要离开,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的,只要不到最后一刻……”

“我不临阵脱逃。”一听这话,秦浅马上瞪向宋陵:“战场上的士兵,面对危险也会害怕。可是他们也不会临阵脱逃。别看不起我。”

秦浅坚定的决心让宋陵会心一笑,他用力将女人拥抱住。

“对不起,也谢谢你。”

感觉到男人声音里的沉闷,秦浅隐隐有些伤感。

她迟疑了一下,马上将宋陵推开,“别这样……弄得好像真的有大事情要发生一样……再聪明的人也会有判断失败的时候,说不定你爸爸只是嫌我们天天碍着他,所以想趁此机会把我们撇下来一会儿……”

“你说的也有道理,或许是我习惯性,把事情想复杂了。”

宋陵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在屋内好看的光芒下,比平时更加气迷人。

秦浅盯着男人,“宋陵,我忽然发现一件事。”

宋陵道:“什么?”

秦浅伸手摸住他的脸,认真的说:“你好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