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列渊扬起音调,显然就是不打算给小王爷台阶下。

“是啊是啊,误会。”陶安歌又抢先一步说道,“虽然小王爷这阵仗的确像是来抄家的,但我作为他们天辉皇族的救命恩人,我想皇上也不至于忘恩负义到抄家这种程度嘛。”

“陶大夫——”小王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真想让她闭嘴!

虽然她每句话都是在解释,但她这些话不明摆着就是在说他不给父皇面子用抄家的架势来这抓罪犯吗!

“民女在。”陶安歌乖巧地低头。

列渊又开了口:“小王爷,天色不早了,尽早回吧。”

“列大人,本王……”

“这里没有小王爷要抓的罪犯。”列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已经透满了不悦。

小王爷咬牙,只得抱拳领着人撤退。

那些官兵都撤退后,府邸一下子变得空旷起来,阵阵微风吹过来,还有些凉。

陶安歌站在台阶下看着列渊,那双褐眸里映衬着她的影子。

她又想起了昨晚的画面,脸顿时红了起来。

她转身,头也不回的朝院子走。

在走到院子外面时,她看见伍芊芊的院子外站了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那不是楼尘吗?

他怎么会在这?

“陶大夫,怎么了?”一路跟着过来的小绿见她突然停下不解地问道。

陶安歌摇头,朝伍芊芊院门口站的人走了过去。

楼尘早就发现了她,见她过来还打了声招呼。

“楼公子,怎么又是不说一声就到我府上来了呢?”陶安歌一脸微笑,语气却不爽的很。

“当然是来帮陶大夫的。”楼尘也笑,“怎么样陶大夫?府门口的麻烦可都解决了?”

“你来帮什么忙?”陶安歌没回答他,而是问道。

“帮陶大夫看着这院子,免得被有心人闯入。”楼尘扇开折扇,道。

陶安歌微蹙眉,看来今晚小王爷带人闯府邸这事儿列渊是提前知情的?

“那你继续守吧。”陶安歌懒得跟他多说,准备回院子。

然而刚一转身,她便被楼尘叫住:“陶大夫,等等。”

“还有什么事?”陶安歌停下步子,没转身。

“陶大夫,昨晚你和列大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他这么一问,陶安歌身形一僵,差点没崩住:“楼公子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列渊今天生气迁怒你了?”

迁怒?那何止是迁怒啊!

楼尘心里苦,还有苦说不出。

他所认识的列渊绝对不会像是今天这样,今天的列渊就跟吃错药一样,整个人都不在状态。

“所以,昨晚陶大夫和列大人是真的发生了一些事?”他真想把这个事给问清楚,看看列渊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会变得焦躁不安。

没错,焦躁不安,就跟一个点了引线随时要爆炸的炸药一样,惹不得惹不得。

陶安歌真想呵呵两声,这楼尘啥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

她回头,丢给楼尘一个大白眼:“这个,管你什么事?”

“?”

陶安歌轻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回了院子。

她怎么可能会把昨晚的事说出去!

被列渊强吻还差点做出那样的事,还好她机智及时想出了办法。

只是……她忽然又有点不了解列渊这个人了。

本来以为他是个非常冷静理智的人,凡事都有布局和考虑。

可是他昨晚的行为又是在布什么局?

为了让她继续留在他身边好利用她?

陶安歌越想脑袋越乱,而眉心又有些隐隐作痛起起来。

她揉着额头走进了院子,看见狄未正坐在院子里等她。

“陶大夫?”狄未见她捂着额头进来,以为她体内的蛊又犯了,赶忙过去,“你没事吧?头在疼吗?”

陶安歌看见他,放下手:“没事,就是刚才吵闹的很,闹的头疼,休息下就没事了。”

“真的没事?”狄未很担心,毕竟她身体里现在还埋着一个蛊。

陶安歌点点头,问道:“你成功了吗?”

“当然,小王爷从现在开始,只要一起床就会有百蚁咬噬之感!”狄未勾起嘴角说道,“这个蛊一般人发现不了,就连蛊族的几位长辈也不一定能发现。”

“就只有被蚂蚁咬的感觉吗?”这也太没趣了,小王爷这人这么可恶,再怎么说也得跟她一样疼的死去活来的啊。

“陶大夫可不要小看这百蚁咬噬之感,短时间内小王爷不会察觉到什么,时间一长,他会以为自己身体出了毛病去找大夫,到时候大夫也诊断不出来,介时会让他有种产生幻觉出现情绪崩溃。”狄未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那得要多长时间?”陶安歌问。

狄未掐指算了算:“最迟不过半月。”

半月……时间可真长。

不过这蛊既然都已经下了,她也就没什么好操心的。

她现在要操心的是列渊什么时候启程去寻找那朵会唱歌的花,别特么等到天辉国下一任皇帝继位再去,她可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等到那个时候。

“列大人。”这时,狄未看向院门口。

陶安歌一愣,回头一看,果然看见列渊就站在院门口。

不是吧,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昨晚的事呢!

“头痛头痛。”陶安歌收回目光,捂着头碎碎念的往房间走。

狄未这下是看出她装的,也就不在多留准备离开。

但刚跟列大人告退,却被他叫住。

“列大人有何吩咐?”狄未低头恭敬地问道。

“她体内的石蛊,能撑多久?”

狄未愣了下,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列大人,但他戴着面具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只是,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急着出发去寻找那朵花吗?

狄未一刻也不想等,若是可以,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动身。

但他还是要先回答列大人的问题:“这得看陶大夫的身体对蛊虫的耐受性,如果控制得好,可以撑半个月甚至一个月,若是情况不好,十天都可能撑不过。”

“十天。”列渊眯眸,已经开始在心里筹划起来。

“而且列大人,一旦陶大夫身上的蛊毒发作,我也没有办法可以压制它。”狄未又道。

“嗯,知道了。”说完,列渊抬脚进了院子,朝陶安歌的房间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