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做什么?”见她没动,列渊催促道。

陶安歌回神,看他一眼,觉得还是解释下好,毕竟他是不会医术的人。

她赶忙道:“是这样的,现在这人的身体情况是不适合封住各个要穴的,这样反而会有生命危险。”

“放开我!放开我!”狄未试图冲破穴道,但无济于事,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痛苦。

列渊看了一眼,轻飘飘地说道:“你要再不做,很快他会被活活疼死。”

陶安歌瞪他一眼,狄未这情况真的看起来很痛苦很糟糕。

可列渊的话太过于了冒险了,然而她现在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暂且一试了!

行吧!那就大胆的下针吧!

陶安歌拔出银针,开始为狄未下针。

既然列渊如此肯定可以下针,那她就按照正常的情况来好了。

首先止疼,然后封住各个药穴,很快狄未安静下来,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

扎了三个穴位后,她赶紧把脉,意外的是这脉象竟然开始好转起来了?

她回头看向列渊,面具在烛光下泛着暖光。

她不再多想,心里放心的继续扎针。

她边扎针边探脉象,渐渐的发现了异常。

“这脉象,好熟悉。”陶安歌皱起眉头,看着狄未的脸。

他现在已经不疼了,整个人虚弱的躺在软塌上,双眼无神。

看着他这样,陶安歌脑子里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开始游刃有余的施针,脸色也不见慌张,看起来很有把握。

施完了针后,她起身对列渊说道:“能不能让人去找阿墨来一趟?”

“找他做什么?”

“你别管,反正有重要的事就是了。”她现在不想解释这么多。

列渊很不喜她这态度,但还是让人去做了。

陶安歌收好针袋,狄未已经沉沉睡了过去,而她要等阿墨来才能继续。

“安歌,出来。”列渊叫她一声,往外走。

陶安歌回神,赶紧跟了出去。

夜晚有些凉,风吹在脸上都是寒意,但也让人更加清醒了一些。

“那个人,以你的角度来看,是什么问题?”他在石桌旁坐下,问。

“我的角度?什么角度?”她不懂。

“你一个大夫的角度。”

“哦。说实话,我从未见过他这病症,脉象奇特的可怕,短短时间脉象就可以起伏不定。”她很认真地回答,“而且,这个人的病因我得等阿墨来了看能不能找到。”

“如果我知道他的病因呢。”

列渊忽然这么来一句,惊的陶安歌哆嗦了下:“你真知道他病因?”

“嗯。”看他样子也不像是在撒谎。

“那你说说,他的病因是什么?”陶安歌凑过去问。

列渊并未立马回答她的问题,像是在吊她胃口,半天不说出来。

陶安歌急了,她最讨厌这样没人吊着胃口了!

就在她准备急躁的催促时,他开口了:“可知道这世上存在一种毒,叫蛊毒?”

“蛊虫?下蛊?”听他这么一说,陶安歌脑子里顿时跳出这两个词。

“看来你知道。”列渊瞥她一眼。

废话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虽然她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蛊毒,但什么电视剧小说里面也有看过的好不好。

古代嘛,除了用药下的毒,就是那种用虫子下的毒了。

并且蛊毒难解,得需制蛊之人才行,像她这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真的是手足无措了。

想到这里,陶安歌犯了难。

见她露出这种表情,列渊并不意外,他点到即止。

很快,阿墨来了。

“陶大夫。”阿墨来的急,以为她出了什么事。

陶安歌起身,直接拉着阿墨往屋里走:“今天我接诊了一个患者,病情非常古怪,所以想让你过来一起看看。”

“我?”阿墨吃惊,连这位被称为神医的陶大夫都看不懂的病,他一个小药童又怎么看得懂?

“嗯,你先看看再说。”说完,他们已经走到了狄未面前。

阿墨看着软塌上躺着的人,不知道是在昏睡还是昏迷,额头上还残留着汗,看得出来方才肯定是折腾了一番。

陶安歌让出位置给他看。

阿墨仔细的从头看到脚,不知为何,总有一股隐隐的熟悉感。

“陶大夫,他到底是怎么了?”阿墨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只能问道。

“他的脉象很是奇怪,时好时坏,很像之前的小王妃。”陶安歌直率说道,“还记得我们上次去给小王妃诊病的时候吗?当时我说小王妃旧疾复发,而你说过曾看到小王妃双膝有古怪的地方。”

阿墨点头:“记得,如此的话……”

阿墨话没说完,而是解开了狄未的衣服,主要看他关节之处,但却一点异样都没有。

“小王妃的病情虽然是反反复复,但我还是去看了几次,每一次似乎都不一样,直到我现在看到这名病人,我才有所理解我们最后一次去看小王妃的时候,她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阿墨没说话,默默的听她说。

“方才我听列渊讲,这世上有一种毒,叫蛊毒。”陶安歌继续说道,“而这蛊毒我是从没见过的,倒是听说了一些,说这蛊毒必须得有蛊虫才能够下,而这养一条蛊虫并不容易。”

“陶大夫,你看他身上的这些小黑点。”阿墨注意到了他身上一片一片的黑点。

“看到了。我猜测,这些小黑点都是被蛊虫所咬。”陶安歌说道。

“那陶大夫有办法解他身上的蛊毒吗?”阿墨合上他的衣服,问道。

这话还真是问到了点上,说实话,没有办法,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陶大夫露出一脸没办法的表情,他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去问问梅姨?”

“梅姨?”她记得梅姨是以炼药为主。

“对,梅姨擅长炼药,指不定对这方面也了解一些。”阿墨说道。

陶安歌有些犹豫,她觉得不太好,毕竟这病人是来找她看病的,而她又去麻烦别人,还不如直接让这狄未去找梅姨看看呢。

这时,列渊走了进来,方才屋里发生的一切他都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

“你们与其在这里商量,不如等病人醒来自己做决定。”列渊看着他们说道。

他说的也对,再怎么说也是有权利让病人知晓自己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