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渊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的握拳。

楼尘将他这些小动作都一一看在眼里,他的这王呀,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动情了吧。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王,冒昧问您个问题,您对于陶大夫,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想法?”楼尘很不怕死的问了一句。

“与你何干?”

“没错没错,这是王您的私事,但我也是看王最近的情绪变化波动太大,我是怕王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做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楼尘正儿八经地说道。

列渊未再说话,但却把他这句话都听了进去。

没错,不光是他,就连我也明显发现自己最近的情绪波动很大,经常生气,看很多人都不太顺眼。

但因最近发生的事比较多,他暂时没什么时间去整理自己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乱七八糟的情绪。

现在被楼尘这么一提起来,看来他真的找时间好好整理一下了。

“王,陶大夫这人还挺遭人喜欢的哈?”楼尘再次不怕死的冒了句。

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王又开始动怒了。

这下楼尘是不敢再招惹了,虽然从来没有人惹怒过他,所以也不知道这被惹怒后的下场是什么。

但想想之前伤过陶大夫的人,最后的下场无疑就是死,死还得不到全尸,真是惨。

马车很快到了花满楼,这次马车没有停在花满楼的正门口,而是挺在了偏门。

偏门早有小厮守候,见两位贵客下来赶忙迎上去。

“你们家少主可来了?”楼尘问道。

“来了来了,在雅间等着二位爷呢。”小厮低头带他们进去。

后院的雅间一般都是供给非富即贵的人用,最近这些雅间可谓是人满为患,因为皇城多了许多江湖人士,有些个江湖人士闲不住的夜晚便来逛逛花街这种地方。

小厮带他们到了雅间门口,以敲门的数量为暗号,老 鸨亲自来开了门。

“两位爷好。”老 鸨将他们迎进去后,关上了门。

雅间内只有阿墨一人,倒是没见着其他人。

楼尘没怎么跟这小药童接触过,而他今晚出现在这里都是为了代表二王爷与顶头寨一起会谈对付红邪派的事。

但在这只见到这位少主,楼尘开始有些怀疑顶头寨的诚心。

“列大人,楼公子。”阿墨还算礼貌地问候。

“少主只有你一人?”楼尘入座,挑眉问道。

阿墨点头,有些歉意:“因为顶头寨自己内部的事,所以今晚只有我和花满楼的老 鸨一起与你们谈。”

好在他态度还不错,楼尘自然也就多给了一些面子。

“红邪派的护 法已死,你们的人摸到红邪派的老底了吗?”楼尘问道。

“还没有,但顶头寨已经发动一些友好的帮派一起寻找,而且我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阿墨神色严肃起来,“红邪派虽然是江湖邪派,但近年来做事非常低调,大多数的行动都是暗中发起。”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红邪派打算要改邪归正了?”楼尘挑眉。

“我倒是没有这个意思,三年前顶头寨被灭在江湖上的影响很大,自此之后,就显少有人听到红邪派的行动,若是不知道天辉国局势的人,怕是都以为红邪派已经销声匿迹了。”阿墨说道。

列渊没怎么将这两人的话听进去,他坐在旁边,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听,但实际上心里在想其他事。

而这其他事,自然就是陶安歌了。

这还是第一次在让他办正事的时候分心。

“所以,这红邪派的老底很有可能就在皇城之内?并且以最不容易让人发现的身份隐藏着?”楼尘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错。”阿墨点头,“所以接下来就需要让二王爷出手了。”

楼尘嗯了声,表示知道该怎么办。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一些关于红邪派的事还有皇城内一些江湖人士的事。

这些江湖人士中,虽然有一大半是冲着帮顶头寨来的,但不排除有人想趁此在这里面闹事,所以一切都还得小心再小心,谨慎又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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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歌用很多清水冲洗眼睛,眼睛终于可以睁开了。

虽然视线还稍微有点模糊,但至少是可以看到一些东西的轮廓了。

于是她赶紧让翠竹准备一下,去花满楼一趟。

翠竹听了,自然是非常非常高兴的:“女神医你就应该这样,自己的夫君自己把握嘛对吧?”

陶安歌懒得和她多说,有了上次的教训,陶安歌这次直接穿的男装,免得再被一些猥琐的人看上。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两人出门了。

最近的花街特别热闹,人也非常的多,并没有因为夜深而显得特别安静。

门口的姑娘将这两人生的俊俏的爷请了进去,陶安歌是来这里找人的,所以直接给了银两要了二楼视线的雅间。

收了银两的姑娘自是尽心尽头,都巴不得去伺候这两位爷,这样得到的小费可是多的多呢。

到了雅间,小厮好酒好菜的上着,其中一小厮见这位爷很是面熟,像在哪儿见过。

但随即打消这想法,说不定是经常来的熟客呢。

陶安歌只留下两个看起来稍微腼腆一些的姑娘,其他姑娘只能很失望的出去了。

“今儿的人怎么这么多?”陶安歌抿了口酒,粗着声音问道。

“爷您是外地人吧?最近皇城可是来了许多外地人呢。”姑娘边倒酒边回答。

陶安歌看不清这姑娘的样貌,她眼睛现在只能大概看清楚人和东西的轮廓,再看清晰一点就不行了。

“你看我像是外地人的样子吗?”陶安歌看她一眼,故意露出不悦。

姑娘见了,连忙道歉;“爷,咱们花满楼这些天的外地人可多了,还个个都是有钱的主,咱们很多姑娘都快招架不住了呢。”

“哦?招架不住?”陶安歌搂过这姑娘的肩,挑起她下巴,“美人你这么说爷就不高兴了。”

“别呀爷~”姑娘撒娇的往她身上贴。

陶安歌不动声色的推开她:“行了行了,爷今天没这个兴致,去给爷弹两首小曲儿吧。”

姑娘见她是真生气了,自然也不敢再惹,只得委委屈屈的去旁边弹小曲儿去了。

陶安歌边喝着酒,又想往外找人,但这眼睛又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