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距离蛇潭的位置已经不算远了,而蛇潭内毒蛇众多,好在韩大夫身上有足够的雄黄粉,可以暂时驱散这些吐着蛇信子想要靠近的蛇。

蛇潭外,慕天启与楼尘站在空地上,周围随处可见盘起来的蛇。

慕天启的眉头一直微微皱着,心情一看就非常不好。

楼尘始终面带笑意,手上的折扇一扇一扇的。

“二王爷,还继续追吗?”楼尘似笑非笑地问道。

“为什么不追。”慕天启瞥他一眼,“谁也不知道这蛇潭之后是什么,万一就是顶头寨最后的根据地呢?”

“也是,寻了这么久终于逮到的把柄,总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了。”楼尘赞同。

说完,两人调整内息,跨进了蛇潭。

另一边,阿墨与韩飞带着被打晕的陶安歌已经顺利穿过蛇潭。

蛇潭之后是一条潮湿的泥泞路,路上每隔一段距离有一块踏脚石,他们踩着踏脚石过了这条泥泞的路。

最后,停在了一辆马车前。

驾驶马车的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村夫,但看那眼神却是炯炯有神。

“少主,先前在收到你信号弹之前我就让人给梅姨传了消息,我们现在直接去梅姨那。”上了马车,韩飞将陶安歌丢在角落,说道。

“梅姨那边安不安全?”阿墨眼神一沉。

“只要没有人跟踪我们,算是唯一一个安全的地方。”韩飞说道,“只不过少主,我们不该带上这个女人。”

“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扔在路边,出事了怎么办?”

韩飞缄默,知道少主这是打定主意要带着这位陶大夫了。

这位陶大夫也还真是有本事,他们家少主不过就是给她做了一阵子的药童,居然能让少主下令去保护她。

呵,对他来说,女人就是祸水!

阿墨看向还未醒的人,嘴角微微泛起了一丝笑意。

他一点也不怪她,尽管是跟着她来才暴露了顶头寨的身份。

相反的,这三年他与韩飞一直隐姓埋名的隐藏在天医馆内,他早就厌烦了这样。

一直躲避,要躲到什么时候?

韩飞总是怕这怕那,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年纪尚小,认为他不可能挑起顶头寨这么重的担子。

但阿墨自己并不这样认为,早在顶头寨被灭的那一晚,他就已经悄然无息的长大了。

以前的天真烂漫全部被这三年的躲避磨的精光,有的只是沉稳与低调,将一切看在眼里,却不行事。

而现在,他认为是时候该挑起顶头寨少主的担子,做点什么了。

马车很快行驶进群山之中,在山路中七扭八拐,最后停在了个隐秘的山洞之前。

山洞布满了伪装的藤蔓,石壁上全是青苔,看起来就像是被荒废许久的山洞一般。

马车停下的时候,陶安歌也醒了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陶安歌捂着还有点钝痛的脖子,发现自己正靠在一简陋的马车内。

“顶头寨的一个根据地。”阿墨如实回答她。

韩飞听了,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顶头寨的根据地?这么说来她是非常顺利的打入了内部?

陶安歌心里一喜,但掩藏的很好:“那现在你们安全了吗?”

“目前来看是安全了,陶大夫,我们进去吧。”说完,阿墨推开马车门,率先下去。

陶安歌也起身,紧跟其后,但在下去的时候看见韩大夫瞪她的眼神,有点不怀好意。

她没多想,直接跳了下去。

眼前所见是一个破败的山洞,看起来还有点恐怖。

她跟着阿墨进了山洞,通过他手上点亮的烛火看到了山洞里大致的惊吓。

这要是一个人走进这山洞,怕是魂都要吓飞吧。

随处可见的尸体和白骨,空气中还弥漫着一点点腐烂的味道,不浓。

这山洞好像是通的,隐约间能感觉到有风在流动。

走了一会儿后,前方隐约传来白光,看样子是要走到出口了。

走出山洞,眼前所见的一切差点惊掉陶安歌下巴。

那可怕恐怖的山洞之后,竟是这样一片美山美景,小桥流水,真山绿叶,以及那镶嵌在山壁上的一座座木屋。

这里用世外桃源行为也不为过了。

“陶大夫,这里就是顶头寨的根据地之一,由梅姨管辖。”阿墨见她如此惊讶的样子,解释起来,“梅姨是韩飞的爱妻,这三年来一直隐于这里为顶头寨的复出而做准备。”

“阿墨,谢谢你的信任。”没有把她一个人丢在可怕的蛇潭,也没有半路上将她甩下,尽管刚才被打晕了。

阿墨腼腆的笑了笑,带着她朝小桥走去。

韩飞和马夫走在最后面,陶安歌边走边欣赏这儿的美景,鸟语花香,安静祥和,就是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走过一座又一座的小桥后,阿墨踏上走廊,陶安歌也终于看到了其他人。

走廊尽头站着两穿粗布衣的人,微微弯腰低头恭候他们。

“参见少主。”走近后,两人腰弯的更低了。

陶安歌发现,此时的阿墨再也不是天医馆小药童的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看起来非常沉稳的少年,尽管脸上还有一些嫩气所在。

穿过长廊后,人渐渐多了起来,但都和刚才那两人一样,低头弯腰对阿墨很是恭敬,恭敬中又带着些许的欣喜激动之意。

长廊尽头是大前厅,前厅的门大敞开,除了其他人以外,还看见个非常明显的女人背影。

那应该就是阿墨所说的梅姨了吧。

“梅姨。”果然,阿墨一踏进大前厅,便叫道。

女人此时正背对着他们,看背影身材姣好,穿着红衣锦袍。

听到阿墨的声音,女人缓缓转身。

真是位……美若天仙的少妇。

那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玉手镯,很是惹人夺目,姣好精致的面容看起来也非常年轻,但女人多少还是逃不过岁月的痕迹,眼角的细纹暴露了她四五十岁的年纪。

总得来说,这是好看又厉害的女人,从她双眼带刀的神色中就能感觉到。

“墨儿,你总算回来了。”女人在看向阿墨的时候,顿时收了那带刀的眼眸,变得怜爱起来。

阿墨微笑,抱了抱她:“对不起梅姨。”

“好孩子,别道歉,你没有什么事对不起我。”梅姨哽咽着声,忍着要夺眶而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