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歌笑笑,叫阿墨进来写药方。

“这药方一日两次就可以了,小王妃如果还在服用其他药就先暂且停一停,每隔一天过来我为她施针,连续三次便好。”陶安歌说道,“小王爷,我现在要为小王妃施针,可否……”

“等等。”小王爷眉头微皱,拦住她,“王妃不喜在陌生的地方这样,可否劳烦陶大夫随小王一同回王府为小王的王妃施针。”

陶安歌就料想他有这个想法。

于是点头:“好,现在就去?”

“请。”

陶安歌让他们先下楼,然后走到窗前抬头往屋檐看,一个人都没有。

“兄die?”陶安歌轻轻叫了声,只觉得身后一阵风,转身耿恒已站在身后。

陶安歌吓了一跳,赶紧走到他面前。

“你知道列渊在哪儿吗?我要去一趟小王爷的王府。”她道。

耿恒低头道:“属下不知,但主上离开前应允了陶姑娘的行动,陶姑娘可以也只能去小王府。”

“……”敢情这列渊是知道今日小王爷会来想办法让她去小王府?

“陶姑娘放心,属下会暗中保护你。”

陶安歌倒是不担心安全的问题,她光明正大去小王爷的府邸,到时候要真出点什么事小王爷可负不起这个责。

耿恒隐了身形,叫上阿墨背上药箱便下了楼。

好在小王妃是今日最后一位病人,为小王妃施完针就可以下班回家!

和阿墨乘上马车,陶安歌捞开窗帘一角,默默的记了下天医馆到小王府的路线。

小王府离天医馆有点距离,由于才大婚不久,双喜还贴在朱红大门上,王府内外都还洋溢着喜庆。

陶安歌下马车,跟着小王爷夫妇进府,到处都是喜庆的红,下人立在旁侧行礼。

小王爷陪着小王妃回屋,又看了眼陶安歌身后的药童,似乎是觉得他碍眼。

陶安歌就暂且当小王爷不喜小王妃被别人看,所以就让阿墨候在门外。

“小王妃,民女现在开始为你施针,脱掉鞋袜就行了。”陶安歌将药箱放在桌上,又摆出一排排针袋。

小王妃看到了那么多粗细不一的针,下意识的别过脸很害怕。

小王爷倒是没什么表情,一旁的婢女伺候小王妃脱下鞋袜。

“小王妃别怕,这施针看似将针刺进去,但并不疼,只会有酥麻发胀的感觉。”陶安歌安抚,开始为她施针。

在施针的时候,陶安歌知道小王爷的目光一直放在她后脑勺上,她不动声色的继续施针。

施完针已是半个时辰后,她道:“小王妃今日最好不要洗澡,还有,天医馆患者众多,小王妃要是方便的话,后日最好还是来天医馆施针的好。”

“麻烦陶大夫了。”小王妃轻轻点头,靠在床头。

小王爷见她收了药箱,说道:“今日有劳陶大夫了,这天色也晚了,陶大夫留下来用膳吧。”

“民女多谢小王爷的好意,但民女晚膳已与二王爷有约,怕是只能推脱小王爷了。”陶安歌故意将这约说出来。

但小王爷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表情:“这样啊,那小王就不打搅陶大夫和二皇兄的雅兴了,来人,送陶大夫回天医馆。”

告别小王妃夫妇,陶安歌和阿墨坐上回天医馆的马车。

阿墨见她神情不对,于是问道:“陶大夫,小王爷可是怪罪你了?”

听到他的声音,陶安歌回神,挑了挑眉头:“他能怪罪我什么?”

“可我看你脸色不佳,难道小王妃的病很难治吗?”

“不难治。”她道,“只是觉着奇怪而已。”

阿墨思索半响,道:“天辉国都道小王爷对小王妃是真爱,不顾小王妃的身份家世将她取作王妃,但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陶安歌眯眸,来了兴趣,“怎么说?”

“小王妃既是身体不适,小王爷虽一直陪同,但却并未露出真心关怀的神色。”

这阿墨,倒也和她一样,观察的仔细。

没错,她也一直在奇怪这点,还有她刚才当着小王爷的面提和二王爷吃饭的事。

如果他是真的在意传位圣旨的话,那不应该如此淡定,表现的深藏不漏。

这样的原因只有两个,他隐藏的深,另一个就是小王妃真的病了,所以请她去小王府,而他也并未对那传位圣旨有什么异心。

后者这个可能性被陶安歌直接推翻。

不可能的,小王爷不可能对传位圣旨没异心。

指不定他才是真正和红邪派暗中勾结的人。

这小王爷看起来和阿墨一般大,却没想到年纪这么轻,就有如此难猜的心思和城府。

眼下,就差大王爷了。

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阿墨捞开门帘往外看,只见前方围了不少人,隐约还传来女子的哭喊声。

“发生了什么事?”陶安歌伸长脖子看。

马夫说道:“好像是温家媳妇被赶出来了,陶大夫,这条路被这么多人堵着了,我立马换条路。”

“等等。”陶安歌拦住他,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阿墨,你看看那温家媳妇是不是翠竹?”

阿墨站起来一看,点头:“没错,是她。”

陶安歌思索了下,弯腰下马车:“我们去看看。”

马夫为难,他可是奉小王爷的命要将这位陶大夫安安全全送回天医馆的,但那两人已经朝前瞅热闹去了。

“不要!婆婆不要!我一定会争口气的!婆婆不要赶我走!”还未走近,翠竹的声音就从人群堆里传来。

“你看看你嫁入我们温家三年,可曾为我儿添过一个子嗣?三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温家婆婆冷眼站在门口,任由仆从殴打这媳妇儿。

翠竹一个劲的求饶,她不能离开温家,她不能被休,要真被赶出去这辈子还有谁愿意再娶她!

想到这,翠竹哭的更狠了。

围观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无一不在说这温家媳妇儿的。

陶安歌看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怪不得今日翠竹在天医馆会有如此的脾气,敢情真的是受到了刺激。

古代女人的地位实在是太低了,要她这暴脾气别说三年,半年她都受不了。

“婆婆我一定会有孩子的,一定会有的,婆婆你别赶我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