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歌这一觉睡得很久,醒来只见到一群御医围在床前,个个面色震惊。

“陶小姐醒了?身体可有不适?”首席张御医见她睁眼,赶忙问道。

本来还觉着好好的,但看到他们表情,陶安歌心口疼。

陶安歌扯出微笑,表示她很好,伤口已经完全不疼了,整个人生龙活虎!

“陶小姐没不适就好,老臣这就去禀告皇上,陶小姐已经痊愈了。”

“痊愈?”陶安歌一愣,赶紧摸腹部,一揉一压,没有丝毫痛楚。

天!这怎么可能!

陶安歌坐起来查看,别说伤口,就连疤痕都没一条,这感觉昨天的遇刺就跟做梦一样!

御医们前脚刚出去,门外的太监就尖起了嗓子:“李贵妃娘娘到。”

李贵妃?那又是谁?

床侧的宫女低头行礼,只见一穿着浅紫色衣裙的漂亮女人跨门而进,头上的珠钗比她脸还大。

“大胆!见到贵妃娘娘还不下床行礼!”李贵妃身旁的宫女仗势欺人道。

“香儿。”李贵妃美眉一蹙,“这位可是我皇儿的救命恩人,不得无礼。”

“娘娘恕罪,是香儿眼拙了。”叫香儿的宫女立马跪下扇了自己两耳光。

陶安歌盯着这两人,这李贵妃应该是二王爷的母妃,表面上说她是救命恩人很是客气,但那眼神里迸发出的都是低人一等的嘲意。

呵,有意思。

“听闻陶大夫昨日在为我儿诊病时不幸被刺,本宫心里很是担心,所以今日特地带了上好的药材过来。”李贵妃神色担忧的在床侧坐下,“陶大夫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本宫的皇儿就得麻烦陶大夫了。”

“好说好说。”陶安歌屁股往里挪,这贵妃身上的香味太浓郁,难闻。

见她往里缩,李贵妃握住她的手:“陶大夫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与本宫提,只要能救我皇儿,你的条件本宫都会应你。”

陶安歌费力的把手抽出来,暂且当她是做娘的为儿担心心切,所以不得不讨好她这唯一能救二王爷的大夫。

“皇上驾到!”这时,门外的太监又尖起了嗓子。

李贵妃起身站到一侧行礼,余光还放在陶安歌身上,见她丝毫没有下床行礼的意思,嘴角翘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免礼免礼都免礼。”皇上一进来就冲着内屋走,“朕听御医说陶大夫已经痊愈,可是真的?”

“回皇上,臣妾刚与陶大夫寒暄完,陶大夫气色很不错。”李贵妃行礼,神色激动,“皇上,皇儿的命总算有救了。”

陶安歌寒心,这刺伤她的凶手还没抓到就急着让她医治二王爷,这一利用完谁还管她死活。

不行,她得把主动权握在自个儿手中。

于是她道:“皇上,列渊呢?”

“列大人正在处理要事,一会儿就来。”皇上仔细打量,仅一夜而已,人明显看起来好多了,果然列大人的身边人就是与众不同,“陶大夫现在身体可还有不适?”

“头疼。”陶安歌捂头装疼。

皇上扫了眼那群庸医,厉声说道:“这就是你们说的痊愈?”

御医们立马跪地求恕罪,张御医道:“回皇上,陶大夫的身体确实已无大碍啊,若是头疼,那定是昨日的事受了刺激所致,待臣开两副安神的药方服用即可。”

“还不赶紧去开,要耽误了我皇儿病情,本宫要你们好看!”李贵妃站出来说道,“香儿,你赶紧跟着御医去开药房,待药熬好立马端过来给陶大夫服下。”

香儿跟着御医出去。皇上也起身,难掩失望的神色,嘱咐宫女好生照料后出去了。

陶安歌揉着头看向还留下来的李贵妃,这贵妃娘娘肯定得皇上恩宠,当着皇上的面呵斥御医还相安无事。可就算这样,她对这位贵妃娘娘也没好感。

儿子的命是皇命,她的命就是贱命了?

“贵妃娘娘可还有事?”见她还不走,陶安歌赶人了。

李贵妃面露不悦,但也不敢得罪:“陶大夫你好生歇息,我皇儿的性命就有劳你了。”

房里终于清静,陶安歌平躺在床,捏着肚子上的肉再次确定这血窟窿是真的痊愈了。

简直神奇,神奇的跟做梦一样!

但话说回来,昨日的事也给她敲了警钟,身在皇宫里,哪儿还能分的清事外人的界限,这事儿她一定得找列渊认真仔细的谈!

用过午膳后,列渊终于露了面。

他谴退所有人,悠然自得的在桌前品茶,丝毫没将陶安歌愤怒的表情看在眼里。

“我还真是信了你的邪!之前你怎么保证的?护我周全?”陶安歌满眼怒火,“要不是我命大,我怕是在见阎王去了!”

和她的怒火相比,列渊淡定的就像一缕清风:“我应过你的事何时失言过?”

“少来了你,这二王爷我不救了!不、救、了!”陶安歌硬气的叉腰,“你们爱谁救谁救去吧!”

“都走到这一步了,若是放弃,同样死路一条。”列渊勾唇,抿了口杯沿的茶。

“死路一条就死路一条,至少我拉了个王爷垫背!”

“好。”列渊放下茶杯,褐眸盯着她脸,“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如实禀告皇上,说你医术不精滥竽充数,使二王爷耽误最佳救治时间,施以蛇刑处死,如何?”

陶安歌一怔:“蛇,蛇刑是什么意思?”

“丢入蛇洞,被万蛇生吞活剥而死。”声音里明明带着笑意,却觉得刺骨万分。

这下她是嚣张不起来了,赶忙乖巧坐下:“哎哟喂,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恐怖可怕的酷刑!简直比死刑还死刑啊!那啥,我们什么时候去救二王爷?”

“不急。”列渊很满意她的反应,“怎么救人是你的事,为了不让你害人,先跟我去见一人。”

忍!

陶安歌咬牙握拳,用她最怕的来威胁也就算了,还怀疑她会不会伺机报复!

“不过,你一点也不好奇我这伤是怎么这么快痊愈的吗?”陶安歌松开拳头问道。

“不好奇。”列渊起身,往外走。

“真不好奇?”她赶紧跟上,“昨天那大血窟窿你也见过吧,今天什么都好了,疤都没有呢!”

列渊突然停下,面具与她的脸仅有两公分距离:“你是想表达就算被丢进了蛇洞被生吞活剥,最后也会因为你的强大生命力复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