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陵听罢,又转头对李文昭道,“那好,今日我便先告退了,明日再来看你二爷。”说罢,转身便走,到月衣身边儿又微微停住,睨了站着不动的月衣一眼,道,“怎么?还不快去伺候二爷?”

月衣听罢一愣,啊?原来是她单独伺候二爷吗?反应过来,月衣的心里简直要开心到爆!

忙点点头,便走去李文昭身边儿想要伺候李文昭。

昭陵见状,便又迈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想是想起什么事儿一般,又扭头对着月衣道,“对了,月衣,既然如此,那你顺便也把二爷的屋子也收拾一下吧,这般乱糟糟的,二爷住着可不舒坦了。”

月衣听罢,脸上的笑还未来得及放下,便不由怔住,随即只得忍道,“是,二少奶奶。”

昭陵听罢,满意的一勾唇,满心轻松的踏出屋子。

一旁的巧语立马关上门儿。

月华想说什么,却突然听见屋内瓷器摔烂的声音和月衣尖叫的声音传来,月华一听,想说的话便收入了腹中。

而昭陵,则是了然的勾唇一笑。

她就知道,李文昭不会被她这么三言两语就说动,要说动他,在信任她,她不急,慢慢儿来便是。

…………

第二天一早,昭陵去给朱丽请安的时候,便听说了,李梦之已经醒了来。

到了里屋,一屋子的人都在了。

昭陵上前,给朱丽拜了礼。

朱丽今日看向昭陵的神色,比昨日要好了些,毕竟昨日李梦之能醒过来,也多亏了昭陵及时赶到。

朱丽略微颔首,便道,“昨日辛苦你了。”自然是值得救了李梦之的事儿。

昭陵听罢,微微低垂下头,随即浅浅一礼,“儿媳不辛苦,只是不知二妹妹如何了?”朱丽对于她的态度也只是稍微好转,真真儿的不像是对待救了她女儿命的人那般。

昭陵心里冷笑朱丽无耻,面上却是不显丝毫,装出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李梦之醒是醒了,可今日却是没来,昭陵本想,自己救了这李梦之,多少可以把关系拉进点儿。

没想到,朱丽这般不温不火,连李梦之也什么表示都没有,她不由暗骂,到底是朱丽养出来的小贱人,没一个好东西,脾性一等一的像,都是白眼狼!

朱丽看了昭陵一眼,随即淡淡道,“梦之无事儿了,不过身子颇为虚弱,不便出来。”

昭陵一听,忙道,“原来如此,幸好,无事儿便好。”说着便退至一边儿坐着了。

这时,对面儿的三少奶奶李柳氏和大姨娘便看着昭陵,眼露嘲讽,捂着帕子讽笑,昭陵只当是没有看见似得。

正在众人无话之时,外面儿的小丫鬟来报,“夫人,三爷来了。”

对面儿的大姨娘和李柳氏一听,眼露亮光,昭陵一听,也不由微微好奇,忠伯侯府的几个子嗣,只有这个三爷她没有见过了。

听说三爷是个很出色的人,她倒也是想看看,李志那个渣男的儿子,能有多优秀。

朱丽一听,微微点头,“请三爷进来吧。”

话落,端起茶盏浅泯。

昭陵不由扫了朱丽一眼,想看看朱丽在面对这个给自己极大威胁的庶子面前,会是怎么样的一副神态。

可她的面上还是一副淡淡的,什么神色都不显,昭陵看着也不由佩服朱丽,这面子上的工程,朱丽真真儿是做的极好。

还在想着,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步伐沉稳矫健,他的身上应当有环佩,行走间叮铃作响,颇为悦耳。

昭陵看去,只见一个身高约八尺的男人,身着青色玄袍,腰挂上好的白玉佩,面容隽秀,剑眉星目,玉冠束发,行走间虎虎生风。

他目不斜视,一路走到朱丽面前,后一掀下袍,单膝跪地,“孩儿给母亲请安。”

朱丽放下茶盏,面上这才露出一丝的微笑,伸手虚扶了一把三爷,笑道,“今日好不容易得个沐休,兴儿又何必如此紧紧的来给我见礼,岂不是浪费了。”

☆、演戏

三爷名李文兴,一听此言,跟着朱丽的手便起了身,随即笑言,“瞧母亲说的哪里话?孩儿能给母亲请安是福,岂是浪费?如此,可是折煞孩儿了。”

朱丽听罢,连连轻笑,“你这小子,就是一张嘴,甜的很,哄的人都没了影儿了。”

李文兴忙道,“孩儿句句属实,母亲莫要怪罪。”

朱丽摇摇头,“你这孩子,好了,母亲知道了,难得你有这份儿孝心,母亲心领了。”

李文兴这才又展颜笑开,“如此,孩儿便放心了。”

两人这副模样,倒是让一旁身为生母的大姨娘心里膈应的很,心里不高兴,偏生面上还不能显示出来,真真儿的是比让她打碎了牙往肚里吞还难受。

可最吃惊的,莫过于昭陵了。

她不是不知道一般的庶子和嫡母之间的相处,可不是这副模样。

朱丽和这三爷,明显的便是对手,可面上却这般的模样,让那不知道的人看见了,只怕以为还是亲生的了吧?

这时,李文兴转过头来,又对着大姨娘点了点头,大姨娘忙起身福了福礼。

虽然她是三爷生母,可她是姨娘,算是半个奴婢,三爷却是正儿八经的主子。

平日里在没人儿的时候也便算了,可有人的场合,这些规矩,是万万不能丢的,她一个奴婢,是当不得主子的礼的。

李文兴又看了李柳氏一眼,李柳氏娇羞的瞪了李文兴一眼,起身伺候李文兴在一旁坐下。

等李文兴坐下了,一抬眼,这才看见坐在对面儿,一直没出声儿他额没注意到的昭陵。

“这……”他不认识昭陵,又不好直接的问人家,便把目光看向一旁的李柳氏,李柳氏一见,展颜正准备说话,朱丽却突然开了口。

“这便是你的二嫂嫂,你还没见过吧?”朱丽一指昭陵,赶在李柳氏面前开口。

李文兴听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忙站起来,对着昭陵行礼,“原来是二嫂,初次见面,有送疏忽,还望二嫂见谅。”说着,拱手一礼。

昭陵怎么能受这一礼,忙侧身躲过,又带着丝略微尴尬的笑,对着李文兴行了一礼,“三爷说笑了,只望三爷莫要怪罪嫂嫂不识人便好了。”

要说,昭陵才十五岁,被人这样叫来叫去的,她还有点儿不适应,毕竟,她若真是算起来的话,怕也已经是个和朱丽差不多大的人了。

李文兴听罢,摆摆手,“没有没有,二嫂不必自谦,坐便是。”说着一指座位。

这个时候。便要看朱丽的了,是以昭陵看向朱丽,朱丽淡淡的一颔首,昭陵心里一松,对着李文兴点点头,这才坐下。

而李文兴见状,便也坐下了。

端起一旁的茶盏浅浅的呷起来,眼睛却是不由扫了扫对面儿的昭陵。

二嫂,他自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

这个二嫂,比起他想象中的样子,颇有不同。

在他的想象中,二嫂是个村姑,定然是个上不的台面儿的人,可没想到,真正的昭陵却是让他眼前一亮。

女子身上所有的那种淡然气质,便是比起一般的大家闺秀,都是不逞多让,若说起来,他认为,此女便是比着自己的两个妹妹,都是足够的。

呵呵,二哥倒是好福气,娶了这样一个女子。

他心里有点儿惋惜,李柳氏虽好,可人却太浮躁,不是他喜欢的那类型,可转念一想,他也释然了。

李柳氏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高门之女,比起村姑出身的昭陵,李柳氏给他的助力显而易见,而二哥便是娶了昭陵,人好,没有什么助力,那又有什么用?

他摇摇头,浅饮一口茶,放下茶杯。

这时,朱丽问道,“前儿不久,听说圣上今春有望在香张山举行狩猎是否?”

李文兴一听,拱手回道,“回母亲,正是,父亲这几日,便是在忙于此事儿,再过一个月,便到了时辰。”

朱丽听罢,点点头,这她当然知道。

随即她转过头,表情微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前厅的丫鬟上前禀报,早饭已经布好,请诸位主子上前行膳。

朱丽便又招呼着众人上前。

这是昭陵第一次和这一家子吃饭,感觉怪异至极,和自己的仇人一起吃饭,谈笑晏晏,真真儿的让人不舒坦。

因为都是自家人,便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一家人坐在一大张圆桌上,食不言语的。

饭后,各自告辞。

昭陵行走了一半儿,却是突然想到李梦之,便对月华说,“走,我们去二小姐房里看看去。”

她到要去看看,这李梦之是个什么态度?

月华便又扶着昭陵到了李梦之的院子,到了外院儿,有丫鬟通报了,便请了昭陵进去。

李梦之这几日心情甚好,此时正躺在软榻上,看话本儿看的不亦乐乎。

她哪里是没有大好不能出去?不过就是想着多一段时间,更加的了解一下这个世界,虽然有原主的全部记忆,可到底还是有个磨合期,她得练练。

于是便躲在房里看书,看着看着,却是看起来这个世界的话本儿,这个话本儿,可比现代的那些玛丽苏的小说有意思多了。

正看的精彩,丫鬟进来禀报说二少奶奶来了,她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二少奶奶,便是救了自己的那个人,她的二嫂。

她一想,忙把话本儿收起,躺在软榻上,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妆容,装病!

这才叫丫鬟把昭陵请了进来,于是,昭陵一进来,便看见了躺在软榻上,半死不活的李梦之。

她心里一跳,不知这李梦之怎生的这般脆弱,上次看着,身体倒是颇为结实的呀?

面上一副担忧的样子上前,握住李梦之冰凉的小手,昭陵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快要好了吗?怎么的这么……”这么的像鬼了。

话她没有说出来,一旁李梦之的奶娘一早便得了李梦之的教唆,忙开口说着李梦之教她的话,“回二少奶奶,本来是好了些的,可是这次落水,小姐是捡回的半条命,这下把之前的隐疾都给带发了,所以才这样的。”

话她没有说出来,一旁李梦之的奶娘一早便得了李梦之的教唆,忙开口说着李梦之教她的话,“回二少奶奶,本来是好了些的,可是这次落水,小姐是捡回的半条命,这下把之前的隐疾都给带发了,所以才这样的。”

昭陵一听,不由点点头,又满眸担忧的看向李梦之,李梦之眼睛一眯,面上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昭陵不疑有他,只浅浅笑道,“我还道梦之身体大好是幸事儿,可没有想到,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说着,叹了口气,“真真儿是苦了你了。”语气无不叹息,随后睨了一眼眼皮子微颤的李梦之,心中便有了了然。

便又道,“此事儿也是怪我,要是嫂嫂我早些赶到,只怕梦之也不会受如此苦了。”说着摇摇头。

李梦之躺在床上,心里冷哼,暗道这二嫂可真是会装,什么来看看自己,左不过就是插科打诨儿的,来提醒是她救了她罢!

她想,如果你真是好心救了自己,自己肯定把你当佛祖给供着,可你的心思,以为本姑奶奶看不出来?

不过就是想借着本姑奶奶来刷好感度罢了!以为她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