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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秋寒的手下将麻袋扔地下发出巨大声响的时候,唐斯年不露痕迹的皱了一下眉。

他听着就觉得疼。

“我让你把人抓回来,你怎么给装回来了?”

段秋寒辨驳道:“大哥!你说躲着山鬼,我只能潜进去把被子一裹装袋子里带回来啊?不然我怎么带回来?”

地上的袋子里不停的动,唐斯年挥了挥手,“解开吧!一会闷死了!”

段秋寒掰开刀时唐斯年嘶了声,段秋寒一脸苦相,“大哥!又怎么了?”

“你伤到人!”

唐斯年出声提醒道。

段秋寒叹了口气,今天唐斯年怎么婆婆妈妈的?

他让手底下的人伸手去解袋子上的绳子,一个男人立刻窜了出来,手里握着那把熟悉的伯莱塔。

唐斯年看见后脸顿时就黑了。

段秋寒受惊的哎呦一声,目光惊恐的看了看唐斯年,又看了看他。

“山鬼?咋是你啊?”

“三当家,你他妈有病吧?我睡得好好的,多急的事要用这种方法给我整来啊?等不了了?还是怎么着啊?”

山鬼明显气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那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段秋寒的喉结上下滑动一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想笑还不太敢。

他怕山鬼的枪走火。

山鬼的内裤上是…水冰月吗?

屋内的人忍得脸上通红一片,也就唐斯年大大方方的笑了。

他不仅笑了,还拿手机拍了照。

唐斯年拿着手机慵懒的说道:“山鬼,人交出来手机给你。”

山鬼皱眉,不明所以的问道:“不是,大哥,你要谁啊?合着你们去我那抓人去了?要抓的还不是我?”

唐斯年脸上的笑容落下,明显能看出耐心已经到了顶端。

山鬼怎会不了解他,说道:“你看你,又吓唬我。”

“是你自己交,还是我叫人去抓?”

他低着头摸着AK的头,AK幸福的仰头眯着眼。

山鬼见搪塞不过去只能招了。

“她不敢回来,不然也不能躲我那去……”

唐斯年要不是有充足的证据他不会直接动手的。

段秋寒不解的问道:“你们说的到底是谁?我怎么没听懂呢?”

山鬼哎呀了声,“你连绑谁你都不知道,你可不就绑错人了吗!”

“能不能说明白点?”

“阿川。”

山鬼很随意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段秋寒愣了半晌,“阿川回来了?”

山鬼点了点头,“回来是回来了,不过不敢见大哥。

现在跟着我这些事情,手不比我轻。

我还想呢,她这样早晚得出事。”

段秋寒说:“我去抓她回来。”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唐斯年也没有阻拦,那便是默许了呗?

山鬼嘿嘿一笑,道:“大哥,你是不是现在得给我找条裤子?”

唐斯年看了眼他的水冰月,嘴角轻勾着喊了家里的阿姨,“去拿一条他能穿的裤子给他。”

山鬼换好衣服下楼,唐斯年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沉思,在想什么却不得而知。

他站在原地犹豫,是过去呢?还是不过去呢?

“山鬼。”

得,不用犹豫了。

山鬼坐在一个单人沙发处,唐斯年给他扔过来一支烟,自己低头点了一支,眼神看向他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山鬼抬眼想了想,道:“大约快一个月了。”

“头发是剪了么?”

山鬼笑了笑,“假发,天天热的里面都起痘了。”

他笑着笑着看唐斯年的表情不太好,慢慢的收回了笑容,“大哥,阿川她有自己的苦衷,她回来不告诉你这个事吧,我也帮忙了,你要罚就连我一起罚,没事我那个不能全让人小姑娘一个人担着。”

“我什么时候说要罚了?”

山鬼面上笑着,心里想着你那脸都要能滴出墨来了。

“不罚就好,不罚就好。”

唐斯年深吸了一口烟,问道:“伤好了?”

山鬼点了点头:“应该是好了,丫头命大哈哈,大哥,我问你句不该问的,你之前说的那个还算不算数了?”

唐斯年挑眉,反问:“哪个?”

“就你说让阿川当大嫂那个。”

唐斯年轻笑,平淡的回道:“我和阿川一年前就已经没关系了。”

“大哥,人为你挡了子弹,你别这么狠心啊!”

唐斯年摇了摇头,“你不懂,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阿川突然出现在门口问道。

唐斯年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一年不见她好像又瘦了。

戴着假发和假小子一样,下巴看起来更尖了些。

身上裹着被子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麻绳,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

问他:

那是哪样?

唐斯年伸手挥了挥,让人把她松开。

她就如突然被松开牵引绳的小宠物一般,往主人的怀里跑去。

她跳坐在唐斯年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委屈的在他颈间说:唐斯年,我好想你,每天每天都想。你想我了吗?

想了吗?

也没有很想,只是闲下来的时候会想。

只是每个深夜会想。

每次在伽仕的办公室会想。

偶尔去那片海边会想。

醒着的时候会想。

真的,没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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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川,下去。”

她摇头,死死的抓着不松手。

她从他颈间起来与他对视,眼睛里的水控制不住的流,鼻头有些红红的,嘴巴也委屈的嘟着。

“唐斯年,我…特别想…回来找…你,但是…我不敢。

我怕我…回来了,你就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我怕…我回来了,你把我赶出去…说你不要…我了。

我就想着我回来…离你近点…就好,你别说…不要…我,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抽泣,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全。

特别像一个小朋友在爸爸的怀里承认错误时的模样。

最令人惊讶的是,唐斯年的眼睛也红了。

没有人见过他哭,

像今天这种只流两滴眼泪的样子,

都是第一次。

他挥手弹去,又伸手温柔的擦了擦她脸上眼泪。

只听她接着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唐斯年,你说我他吗的背不背?

我是上刀山下油锅,千锤百炼终于能跟你在一起了,你就不要我了,你说我什么命啊?

啊?你告诉告诉我?我还得怎么做啊?

想跟你在一起,怎么就那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