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周末,明天晚上你就回来!”张翠兰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李健豪想了想,“行,明天下了班我就回去。”

李健豪冰冷的凤眸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情绪,既然已经决定摊牌,那么早晚都是一样,结束通话之前似笑非笑的说,“明天最好叫上二叔,他可是当事人之一。”

放下手机,张翠兰本能的看向身旁的李伟民,“伟民,健豪他……好像知道……”

李伟民双腿优雅的交叠在一起,此时正在剥着橘子,事业家庭都如意的男人,看起来总是那么的春风得意。

或许是因为比张翠兰小上一岁,五十几岁的男人看着不过四十左右,肤色比一般的男人要白皙一些,尤其是那双凤眸,和李健豪兄弟两个很像,兄弟两个完全继承了他的基因。

“知道就知道,不知就不知,我们都老了,还纠结这个做什么。”

“可是今天……”张翠兰欲言又止,回来之后把墨之谦隐晦的话都讲给李伟民听。

李伟民当时也是现在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把剥好的橘子放进张翠兰的手里,笑着说,“我知道,刚才不是说过了?不担心,他是健豪的好兄弟,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和墨之谦接触过几次,四个兄弟之间相比他的城府最深,做事未雨绸缪高瞻远虑手段狠戾……

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且他很庆幸自己的小儿子能和这么优秀的男人做兄弟,而不是敌人。

“可是他们已经知道了呀,”张翠兰着急的说,“你说是健豪告诉墨之谦的,还是他对健豪讲的……”

“稍安勿躁,谁对谁说的又能怎样?”

张翠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伟民打断,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笑着安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都是走过半个世纪的人了,难道还怕他们几个小毛孩子不成?”

看着李伟民温柔的眸光,张翠兰心底的担忧似乎也平复了几分。

“健豪特意吩咐明天叫上你,是不是他想要对你做什么?”张翠兰担心的问,李伟民垂眸轻笑了一声。

“该来的终究回来,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曾经不止一次的,自己这个逆子就话里话外的点醒他,虽然儿子对老子不敬,不过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聪明他心里是安慰的。

他李伟民何德何能,今生能得两个如此优秀的孩子,一个顶起t市大半个商业帝国,一个另立门户,成为一名优秀的医务工作者。

即使外人眼中孤苦伶仃的自己是悲哀的,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李伟民的一生,圆满了。

都说年少时的苦难是一种磨炼,年轻时,他彷徨犹豫过,也哀怨愤恨过,可是,只要看到那两个在院子里追逐的小奶娃,他的一切埋怨和犹豫都烟消云散。

“翠兰,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孩子,我们老了,孩子也大了,不会接受我们的老一套,你也别坚持了,就说健豪已经结婚,把郭总拒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