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早就得了吩咐,将两位贵客迎到了最好的包厢,又是自己亲自招呼,以小国公这样的身份,来这地方自然是要低调低调再低调。

“把你们这最好的小倌请来吧。”段晋辰长话短说直接进入主题,一进这里他就浑身不自在,宝剑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他回去非得拔了他的皮。

盛睿泽更是一脸不解,那张面瘫脸上因为阴沉的气息看起来更加恐怖,老鸨在倒茶的时候都觉得手在颤抖。

老鸨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连忙将茶壶放下就走了出去。

“平治,你在搞什么?别告诉我你受刺激了,好上男风了?”盛睿泽也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段晋辰握拳在嘴边咳嗽一声,讪笑道:“只是来喝喝茶,稍安勿躁。”

没一会老鸨就带着那小倌过来了,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模样,唇红齿白的,一身白色衣袍,如墨般的长发并未竖起,而是披了下来,脸略施粉黛,这般清丽脱俗的模样,简直比女子还要妩媚几分。

那小倌身上还抱着个琵琶,开口时那声音如泉水叮咚般悦耳,“两位贵人,想听什么曲子?奴先为贵人们弹奏一曲?”

反正只是来试探下的,管他弹什么曲子呢,这样想着段晋辰道:“挑你擅长的便好。”他端起茶壶装作给盛睿泽倒茶,眼神却一直暗暗打量他的表情,看到他看这小倌的表情似乎有些不一样时,心里却道,难道乘风真的好男风?

盛睿泽看到这小倌,想的却是那日在屋顶上海棠也是这样披着头发的模样,两张脸似乎有些重合起来,透过这小倌想到了海棠,一时有些出神。

那小倌抱着琵琶盈盈走了过来,步履轻盈体态婀娜,看得盛睿泽不由笑了,就这走路两人就完全不一样,那女人走路怎会这么优雅,走路带风,像只螃蟹一样横冲直撞的。

段晋辰神情越来越尴尬,完了完了,乘风真的是好男风,就看小倌走个路都可以笑成这样。

那小倌走到盛睿泽身边,也不知道怎得腿一软就堪堪往他这般倒,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怀里的人虽是男子,可身形娇小的和女子无异,他倒在他怀里的时候,手从盛睿泽的胸膛拂过,十分有经验的一路往下,触碰到他宽厚而又有些粗粝的手掌时停了下来,一点点摩挲着,最后彻底捏住了他的指尖。

这小倌是清风阁的头牌,勾人的技巧自然也是炉火纯青,他知道面前这人地位非同寻常,也知道这样的人肯定不喜欢太过露骨的勾法,他就用这样隐晦却更让人热血沸腾的方法勾他,就不信不上钩,果然……

正文 【118】梦

盛睿泽感觉到怀里的人柔弱无骨,指尖被那双柔软的手这样轻轻捏着,就好比那日被海棠捏着一样,一股电流顿时流窜全身,再低头看看这小倌,唇红齿白的模样,可海棠穿男装的时候多像,就好像怀里抱着的是海棠,他渴望了许久的姑娘,这样想着,他那里不自觉的昂扬起来,变得滚烫。

那小倌脸上原本还是刻意堆出来的淡淡笑意,此刻已经换成了惊讶,他身为清风阁的头牌,当然知道抵在自己两股间的是什么东西,他既是诧异这东西骇人的热度和硬度,又因这位大人这么快就因为自己起反应而心生自豪。可是下一刻他就被盛睿泽狠狠丢在了地上,骤然摔下痛得他面部狰狞,再抬头始作俑者已经一阵风一般席卷出门了。

“乘风,乘风!”段晋辰唤了两声,可盛睿泽就好像身后有怪物在追一样,根本未做任何停留,他不解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刚对他做什么了?”

小倌连连摇头:“小国公明鉴,奴什么都没做。”

段晋辰想起今日这一出的目的,低低问道:“他刚对你,可有那方面的意思?”

小倌被这样直接问,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低着头道:“那位贵人……很好。”答非所问的问题,再配上他这样欲遮还羞的表情,答案昭然若揭。

段晋辰一脸头疼,“还真起反应了,看过乘风果然是喜男风啊。”

那小倌本就对盛睿泽出色的容貌和气质吸引,再加上刚刚感受到那昂扬东西的语无伦次,让他到现在都觉得人酥酥麻麻的,好像连身子都站不稳了。

本是为了试探,可这结果试探出来了,段晋辰反而觉得更加头疼了,他要如何面对这自小长大的好兄弟啊。

段晋辰神色复杂的走出清风阁,盛睿泽早已不知道哪里去了,他叹口气,往国公府回去了。

刚刚段晋辰的包厢隔壁,探出个小小的脑袋,看到没认识的人,才对身后的人低低说道:“公子,快出来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两个身影从包厢里出来,一言不发快步走出了清风阁,直到行出一段路,那个稍矮些的人抚了抚胸口,“海棠姐姐,没想到乘风哥哥真的是……”

海棠一言不发,很难想象此刻的情绪,失落,失望,难过,各种相互参杂着。

宝剑这法子还是段蝶诗教的,她一听说哥哥要来这清风阁,当然也知道是为了什么,难掩好奇,换了衣服跟了出来。没想到半路遇到了正配着杨氏走亲访友的海棠。

没想到海棠会跟着她一起来,段蝶诗看了看身边的人,自从听到隔壁的动静后,海棠脸上的表情就不怎么好看,现在更是一言不发,她还没见过这样的海棠,不由心里有点担心:“海棠姐姐你放心,虽然乘风哥哥喜男风,但我哥哥不喜欢,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哥哥喜欢的是你。”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海棠觉得有点头疼了,又不好和这小姑娘多说什么,只笑道:“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的,路上小心些。”段蝶诗和她分开几步,又想起自家哥哥交托的事,蹭蹭蹭跑过去,挽着她的胳膊道,“海棠姐姐,过几日就是元宵花灯,你陪我一起看花灯吧。”

海棠现在心情低落,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性质,刚想拒绝,低头看到段蝶诗充满期盼的眼神,不忍拒绝只好点头应下。

杨氏看海棠兴致勃勃的跟着段蝶诗走,回来时却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她放下手里的活:“怎么了?遇着啥事了?”

海棠只说累了,回到厢房里坐在铜镜前发呆,一想到盛睿泽抱着那小倌起了反应,她又气又羞,自己好不容易动了心,怎得对方是个弯的?

她偏过头,看到之前放着辣椒种子的木匣子,不定的心逐渐安抚下来。事情没尝试过就放弃,还真不是她的性格,种辣椒是这样,种其他是这样,面对心动的人,也是如此!

海棠对着铜镜里的自己笑了笑,弯的?那她就把他一点点给掰直了!

这个晚上对盛睿泽来说是个煎熬的夜晚,因为他一直在做梦,不管梦到什么,梦里的人都是海棠。

纱帐低垂,绣帘舞影,幽烛摇曳,暧昧流连,醉人心神。

十指相扣,遍舐上下,啃咬软磨,唇齿相濡。

交愈久,痛渐缓,欢愉生,她手揽他颈,腿缠其腰,婉转吟哦,红潮披面,益神迷。

翻云覆雨,颠鸾倒凤,两相欢愉。

盛睿泽猛然坐了起来,白光闪过的脑袋逐渐回过神,眼睛也渐渐恢复清明,他叹了口气,起身从衣柜里拿出新的亵裤,换了上去。看着那脏了的亵裤,他已经清楚感觉到自己对海棠的情愫已经不是在克制就可以克制的,他生怕面对海棠时克制不住,再这样下去,只怕亵裤都不够换啊。

盛睿泽表示很惆怅,可更惆怅的是他第二天一早去前厅,就听到苏嬷嬷和海棠的说笑声。

他下意识转身就要逃,可苏嬷嬷眼尖,老早就看到他了,连忙招手道:“乘风,快过来。”

被抓个正着,盛睿泽只好硬着头皮进去,眼神克制不去看海棠,在红木大椅上坐下来:“嬷嬷有事?”

苏嬷嬷此刻恨不得仰天长叹,揪着盛睿泽的耳朵怒骂一声,这人忒能装了,这破事她懒得管了,她没好气道:“海棠姑娘一早就送了糕饼过来,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一早就送来了?盛睿泽心里暖洋洋的,面上刚露出的笑意又被自己强自压下,正要说几句客气的话,就被苏嬷嬷的话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