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魔高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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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有毒!
“楚国公,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呐……”
西凉帝冷笑着揭开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威严的龙颜。
西凉帝负手而立,那看待楚仲秋的眼神,犹如是在看待一个死人。
“皇……皇上……”
文物朝臣,无一不是瞪大眼,被西凉帝的伪装惊的舌尖打颤,诚惶诚恐的忙跪地磕头。
楚仲秋见西凉帝毫发无损,他身子不可控制的趔趄一下,手里的剑提不稳,他看了看西凉帝,又看了看此刻躺在血泊里的穿着明黄龙袍的那个假的西凉帝,他忽然心中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人是谁?”
楚仲秋艰难的问出声,面目隐有些狰狞!
被骗了!
居然被骗了!
如今西凉帝还好端端的活着,他山上的人马已死绝,他如何还有活路?
“既然你想知道装扮朕的人是谁,不如你自己揭开面具仔细瞧瞧。”
西凉帝笑的冷如冰霜,今日之景,今日之戏,真是令他大开眼界,更是足以铭记一生的耻辱!
唰!
楚仲秋用力撕下假西凉帝脸上的面具,在看到面具下那露出的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时,楚国公忽觉得心肺都要炸了。
“怎么是你……”
面具之下的脸,不是别人,正是皇后,是楚仲秋的亲生女儿。
而他,则是在刚刚亲手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剑,且那剑在胸口要害之处,已是必死无疑……
被揭下面具的皇后,两眼目光有些涣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她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但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父女俩,四目相对,眼神中纠缠着太多的怨恨与怜悯,此刻,却是寂静无声。
西凉帝从宫殿中缓缓走出,走上祭神台,居高临下的看了皇后一眼,对楚仲秋道:“她被点了哑穴,说不出话来……”
“狗皇帝!老夫要杀了你!”
楚仲秋被西凉帝摆了一道,恨的两眼通红,提剑就要砍了西凉帝。
“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西凉帝冷哼一声,手势一下,立刻有黑衣人身影一闪直接将楚仲秋踢飞。
一把老骨头的楚仲秋被直接踢下祭神台,狼狈的摔在地上,口角吐血。
西凉帝目光冷如寒霜的看着倒地不起的楚仲秋,道出一个字:“杀!”
血水四溅,楚仲秋的头颅被当众砍下,一时之间,血气弥漫。
今日祭典,一波三折,任谁也没有想到最后的最后是西凉帝搬回时局,来了个颠覆性的逆转。
他乔装成为皇后的模样,在一旁做着安静的看客,就等着那些自以为是的跳梁小丑演完可笑的戏码,他才揭开真面目,给那自以为是的胜利者来个毁灭性的打击。
帝王心,海底针,果真不假。
西凉帝通身煞气逼人,龙眼环视四周之后,最后视线定格在皇后的身上,他亲自出手为她解除了哑穴,“皇后,你错就错在当初不该私自调换无辜的婴孩,更不该利益薰心一心要楚氏一族的荣耀,利用太子来巩固政权,现如今只能是自作自受。”
皇后看了眼西凉帝,深知此刻在说什么也都是迟了,她已经奄奄一息,更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感觉到愧疚的就是她的女儿。
皇后的头艰难的转动着,眼睛看向慕容晴所在的方向。
然后,缓缓的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支撑着身子,爬向她……
“晴……儿……”
皇后的衣袍上都沾满了血,手上也是血,她艰难的,一点一点的,跪爬在地上,想要临死之前再看看她的女儿……
“晴儿……是娘对不起……你……”
“你恨……我吧……”
“现在,娘就要死了,你要,你要好好的活……着……”
“活……”
皇后努力的,努力的想要靠近慕容晴,然而却只差一步之遥的距离,她的身子再也爬不动了,她的手在半空中颤抖着,然后无力的落下。
她的眼神还望着慕容晴的方向,面容上满是悔恨的歉意。
她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临死之前不求慕容晴的原谅,只求让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慕容晴瘫坐在地上,在皇后脸上面具揭去的瞬间,看着面色煞白的皇后,她的心疼的颤了颤。
她一直是痛恨皇后的,恨不得要她死。
然而,当死亡真正来临的这一刻,她却忽然觉得自己好难过,心中并不痛快,反而是那么的悲伤。
她眼睁睁的看着皇后一点一点的朝自己爬来,她吓的不敢动弹,不知道该如何的面对这样一个濒临死亡的母亲……
她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倒在自己面前,看着她死不瞑目……
慕容晴看着皇后那双充满愧意的眼,她虽咬紧了嘴唇,但泪水却还是流了出来……
“啊……”
慕容晴痛苦的仰起头来,大声的哭喊着。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少女质问苍天的声音如此的悲怆,如此的凄凉,令人听了心中发疼。
西凉帝望着那泪流满面的少女,始终沉默。
此时此景,已经是无话可说。
戚无双看着慕容晴那孤立无助的身形,心中闷闷的发沉。
“她本没有错,可生在皇家却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她有些心疼慕容晴。
“人各有命,种什么因食什么果,双儿不必如此。”
慕容长情将戚无双往怀里揽了揽,“今日所发生的一切,相信足可以化解她心中对皇后的恨,对皇家的愤怒,其实,恨之深爱之切,她独自一人在孤岛生活十五年,内心中如同所有孩子渴望父母的疼爱与陪伴一样,她只是太想要有人疼,太希望被人关心,可惜没有,如此才使得她的内心中生出了仇恨的种子……”
“其实,她答应在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幕慕容言,揭幕皇后,不过是因为想要出一口恶气罢了,她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不重要了,所以她可以没有任何忌惮的当众解衣……”
戚无双眸光中满是怜悯,“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这样做了,不但没有一丝的快意,反而是在亲眼看到皇后死在自己面前时,是如此的难过和悲伤……”
“嗯,皇后的死,让她意识到,她或许不是真正的恨她,只是想要通过恨来得到她更多的爱罢了……现如今,皇后死了,她连恨都没有了发泄的对象……”
慕容长情轻轻的叹息一声,“皇姐,她的内心很苦……”
戚无双点点头,倚偎在慕容长情的怀里,道:“要不我们将她接到府上住着吧,她一个人,好可怜……”
“那也要问问她会不会同意。”
“嗯。”
祭典就这样在血腥和死亡中度过,令百姓们唏嘘不已。
西凉帝更是知道兹事体大,他下令禁军对所有百姓进行了封嘴处理,胆敢泄漏一个字,必死无疑!
皇家如此丑闻,倘若在百姓中蔓延开来,那么西凉帝的皇位休想坐稳。
经此事,楚家人再难以留活口,西凉帝下令全部斩杀,禁军集结队伍迅速出发,消灭余孽。
太子慕容言死后燕妃不知所踪,而慕容晴则是被西凉帝带回了皇宫。
这其中意思不言而喻,西凉帝被蒙在鼓里二十多年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女儿,而这二十多年来,他也未曾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接慕容晴入宫后,赐住朝阳宫,册封为晴儿公主,名字写入皇家祠谍,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皇家长公主。
夜,宸王府。
“长情,你去宫里可见到了长公主?”
戚无双为慕容长情更衣,准备就寝。
“见到了,可是长公主不愿住入我们王府,她说我们的好意她心领了,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等过阵子她会离开皇宫。”
更衣后,慕容长情将戚无双抱入被窝,“她性情孤傲,这皇宫留不住她。”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听从自己的心意吧。”
戚无双叹息一声,“只要慕容晴愿意好好的活着就好。”
“活着,有时候会比死了更痛苦,她能好好的活着已经是花费了莫大的勇气。”
“嗯。”
戚无双窝在慕容长情怀里,轻嗯了一声,又问道:“父皇将自己和皇后调包,这件事你事先知道么?”
“不知。”
慕容长情揉着她柔软的发,道:“原本我只是想要在祭典上揭开他们的恩怨,迫于压力之下太子与楚仲秋一定会造反,我的人马再借机消灭他们,只是当初安排天降石雨万万没想到会伤到父皇,更没想到那祭天的人不是父皇本尊而上皇后,这一场计划说到底,每个人都在谋划,都有各自的安排,可惜最后谁也没想到父皇暗自留了一手。”
“老奸巨猾。”
戚无双一直对西凉帝都没有什么好感,在亲眼看了他的小把戏后,更是讨厌他了。
“身在高位,一时松懈,就有可能万劫不复,帝王本就如此。”
戚无双哼了哼,觉得背地里一直说慕容长情的父皇也不太道德,只能是扯开了话题,“皇帝老儿叫你去做什么?是不是北疆那边传来了什么消息?”
“嗯,慕容修对战北玄烨吃了败仗,三十万兵马被困,父皇要我三日后领兵去支援,明日你且收拾下,我们准备妥当后就出发。”
“三十万兵马被困?如何被困?”
“是北玄烨的咒术,慕容修根本无法破解。”
“那我们呢?可能破?”戚无双好奇的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