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烈坦然道:“嗯,我打算创业。”

他准备搞个和林家直接竞争的公司,在对方最擅长的商业领域击溃它。

“创业?要不带我一起?”宁轩低声道。

虽然方烈只比他早进公司半个月,但多亏对方的帮助,他才能迅速摸清公司的各种业务,打心里,他就觉得跟着方烈不会吃亏的。

“创业?不愧是年轻人,就是爱做梦。”肖浩宇从办公室走出,悠悠然道:“以为创业是请客吃饭嘛?多少人创业,背了一身债务,落个跳楼、跑路的下场。”

话音刚落,不少老油条立即跟进,大肆附和。

“老板说得对!”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切实际。”

“只有像老板这样的才能创业成功。”

……

听着一群属下的奉承,肖浩宇愈发嘚瑟。

他昂着头,双手后背,俯视着椅子上的方烈,自鸣得意:“想当年,我花费了无数心血,才把公司撑起来,你一没资金,二没人脉,拿什么创业,拿头去创啊……”

“资金,陈家有的是,只要方先生开口,陈家愿意无条件鼎力相助,一个亿不够,那就十个亿!”

一句清冷的话语,霸气十足地打断肖浩宇的说教。

所有人都闻声望去。

一群气质不凡的团体,不知何时出现在公司门口。

站在最前方开口的,正是和方烈有一面之缘的陈雪晴,绝美的容颜,高挑的身材,引得在场的大部分男人看直了眼。

在她身后,是几位看起来慈眉善目,浑身透着浓厚学究气息的老者,再后面,便是气息深沉的一众黑衣保镖。

“你,你们是?”肖浩宇傻眼了,说话都得变得磕磕绊绊。

陈雪晴的眸光扫了肖浩宇一眼,随即凝聚在方烈身上,认真地道:“方先生,我所说的,绝无半点虚言,希望你能考虑一下,给陈家一个尝试的机会。”

即使不知道方烈要往哪个行业投资,但自家爷爷已经下了死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结交方烈。

至于方烈背后那位神秘人,不用去管,当做不存在就行。

因此,今天她才领着一大票人找上门来。

她的话刚说完,某位老者也按耐不住地发话了。

“假如方先生依然想在医疗销售一行大展拳脚,老朽郑功学,在荣城的一些医院还是有些薄面,能尽一些绵薄之力,还望方先生不要推辞。”

闻言,肖浩宇惊呼出声,道:“郑功学?众化医院的郑副院长?”

宁轩等人身躯一震,脸上扬起不可思议的意味。

众化医院一年的单子,是一笔天文数字,虽然他们公司不可能接触得到,但也听一些同行吹嘘过,自然对一些大佬的名字耳熟能详。

其余几位老者也是接连踏前一步,围向方烈,脸上挂满了平易近人的笑容。

“还有我,在下墨为公,同样在医学界有几分面子。”

“这种好事,岂能少得了我齐淼?”

……

随着一个又一个大佬自报家门,肖浩宇等人神情愈发惊骇,心灵一次又一次被冲击到。到最后,他们一群人都麻木了。

如果不是窗口投射进来的阳光依旧很刺眼,他们肯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可能的,一定是冒充的!一定是!”肖浩宇蓦地摸拿出手机,搜索资料。

他不敢,不愿相信他手底下的小职员,会引得这么多医学界大佬追捧。

少数机灵的几个员工,也是手忙脚乱地查起资料来。

“是真的!他真是郑副院长!”有人率先查到,立即惊呼出声。

电脑上,某度百科上,郑功学的相片与生平一览无遗。

哐当……

肖浩宇的手机掉落在地,表情呆滞。

既然郑功学身份无误,那其余几位老人家也一定不是假的,再深思一下,让这些大佬站台的美女,岂不是真能拿出一亿、甚至十亿来跟方烈合作。

有资金,有人脉,方烈的创业想失败都难!

一时间,公司里的那些同事眼睛一下子绿了,望向方烈的瞳孔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烈哥,你要发了。”宁轩扯着方烈的袖子,比当事人还激动,“十个亿啊,你这要创建荣城新的巨头企业啊!”

方烈无语,他自己都是满心的茫然。

关于创业,他只是有一个大致的想法,谁知道陈雪晴恰好带着一群人现身,为他背书。

“方先生,我在醉月楼订了一桌,不如我们边吃边谈吧。”陈雪晴忽地开腔。

醉月楼,荣城老字号酒家,论美食,堪称第一。

方烈想了想,道:“好!”

去哪吃饭无所谓,也比在这里像猴子一样被围观得好。

“烈哥,这是你的结算工资。”财务妹子拿着信封,双手递给方烈,一双大眼睛眨个不停,“祝你的公司马到功成,财源广进。”

方烈淡然地接过,无视对方的放电。

“请!”陈雪晴欠身,郑功学等人,也是退到一边,让出一条正中间的小道。

很明显,他们是想让方烈走在主位。

“不用客气了,一起吧。”方烈起身,认真地道。

可是,陈雪晴坚持落后半步,和郑功学一群人簇拥着方烈离去。

那磅礴的气势,令同在一层办公楼的其他公司的前台,连连张望。

“如果哪天我离职的时候,也能有这架势,那我做梦也会笑醒。”某同事喃喃自语。

很多人深有同感地点头,随即灵机一动,跑到宁轩身边。

“宁哥,我新买的咖啡,泡一杯给你尝尝?”

“今晚一起去泡吧嘛?老宁,我请客。”

……

宁轩这个与方烈关系最好的实习生,瞬间被一些投机分子的奉承话淹没。

“唉,我错了。”肖浩宇脚步踉跄走回办公室,心里被无尽的懊悔吞没。

如果他能对方烈态度好一点,或许能搭上一辆注定成功的高速列车,现在什么都没了。

……

醉月楼,某间包厢。

“方先生,我先敬你一杯。”

热菜还没端上来,陈雪晴就先倒满一杯红酒,诚恳地开腔:“感谢你昨天晚上的出手相助,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不等方烈回应,就一口饮尽,姿态略显豪迈。

在座的,还有四位老医生,他们也端起杯中的饮料,笑着示意。

“我也是受人之托。”方烈也一口闷了酒杯,顿感头晕。

话音未落,热菜接连被端上来,一行人随意地聊着,气氛颇为融洽。

“原来方先生是荣城元齐镇人,不知你是否认识方火?”聊到家乡,某位胡子稀疏的蓝衣老者,笑呵呵地提了一句。

方烈夹菜的筷子一顿,道:“他是我爷爷。”

“原来如此,难怪方先生年纪轻轻,医术如此惊人。”

“方火后继有人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没想到方先生是老方的后代,看来他还是放不下医术啊。”

方烈脸上划过一抹不解,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自家爷爷会医术的场景。

他小时候感冒发烧,都是在镇上诊所打针吃药的。

“其实,我爷爷没有教过我医术。”方烈开口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医生。”

话音落下,郑功学几位老人尽皆沉默,那位最先询问的蓝衣老者更是满脸的唏嘘,嘴巴颤了颤,终究没有发声。

“郑老,何老,不妨说说方火老先生的事迹吧。”陈雪晴声音不大,却是带着不可置疑的肃然。

身为陈家现如今的掌舵者,她的要求,哪怕是郑功学这样的存在也无法拒绝。

“我说吧。”蓝衣老者何新辉长叹一声,娓娓道来。

论关系,他和方火最亲近。

于情于理,他说最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