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局长怎么说,我就怎么写。”贺敏老实的回答。但心里却在想:你也说话有反复,上次还让我注明财政拨款未到,现在又不让写了。还不是把责任推到了别人头上?谁不知道,财政不拨款,就是因为你。当然她这也只能是心里想想。

“不是我怎么说,是财务规定怎么讲。”楚天齐语气缓和了好多,“当然了,我不是财务专业人员,刚才说的这些,就是个大概意思,具体的语句还是你来写。你只要用心去做,肯定是能写好的,你可是中考作文满分,又是财会专业毕业,还有十一年财务工作经验的同志。”

“我尽量吧。”贺敏点点头,又问了一句,“局长,还有其它事吗?”

“什么时候能改完?”楚天齐问了一句。

“争取一个小时内,您看行吗?”贺敏一副请示的口吻。

楚天齐道:“这样吧,再多给你一些时间,中午下班前送来就行。尽量写的更严密一些,慢工出细活。”

贺敏心中暗道:你怎么说怎么有理,一会儿让快,一会儿又说“慢工出细活”。心里这么想,但她肯定不敢说,而是老实的说了两个字:“好的。”

……

上午十一点多的时候,贺敏送来了修改稿。

楚天齐仔细看过两遍,然后说道:“不错,写的不错,和上午那份比较,简直就不像出自一人之手,说明你用心了。”说着,他话题一转,“对了,从上次开会定了催款的事以后,有人还款没有?”

贺敏摇摇头:“没有,以前的欠款一分没还。倒是近几周新借支的,都及时报票冲了帐,没有新欠。”

“嗯,看来只要有行动,就会有一定效果。只是这效果远远不够,还差得远,尤其这个坏现象绝对不能继续下去。”楚天齐想了想,“这样,你下午再好好审核一下欠款明细,一定要把金额和日期弄准,最迟在下午下班前发给各科、室、队、所。对了,在这份说明上再加一条,要求各单位收到后第一时间准确传达,局里会专门进行抽查、回访。如果发现没有传达,或擅自更改意思,一经查实,追究一、二把手的责任。连个传达都搞不好,有什么资格领导好多人?

把现在这份给我留下。我下午正好到政府找魏县长有事,就把这个报给他。他主管财政,可以帮我们扣款。工资要是够的扣工资,工资不够的扣其它补助,实在还不够的,那就只有扣财产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就不信这个邪,占着公家钱不还,还有理了?”

“哦,好的。”贺敏老老实实回答完毕,走出了办公室。

……

盯着门口方向,楚天齐轻声道:“哼,耍心眼谁不会?”

昨天快下班的时候,贺敏送来了那份说明。楚天齐上眼一看,就知道那根本不是自己要的东西,而是她按照曲刚等人的语气写的。这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当时没有说什么,而只是说了句“我看看”。他不知道曲刚等人会暗自欢呼姓楚的好哄骗,还是在冷眼旁观,亦或是忐忑的等待呢。

明知贺敏会写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东西,但却没想到,竟然写成了乞讨书一样。整个感觉不像是理直气壮的要回自己的东西,倒像是乞求别人施舍一样。既然你贺敏甘愿做别人的传声筒,那我就用高分贝震你一下。故此,楚天齐今天一见贺敏,就给了她一些颜色,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不惹的。果然,后来她老实了,完全按自己的意思改了内容。

有些人就是自做聪明,总觉得别人傻,总拿我姓楚的当小毛孩子。楚天齐明白,贺敏昨天送来的那份说明,可能不止曲刚等人的意思,没准也得到了赵伯祥的认可,也许还有其他人参与。因为按自己的要求,就触碰了好多人的利益,他们自然想有所反弹,但他们实在占不到理上,不能与自己明着来,就采取了这种私底下出主意的方式。

俗话说的好,“不给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前天曲刚还想来个倒有理,还想倒打一耙。本来他故意没有及时报告,还说了一堆臭理由,而且话里话外好像只有他懂破案,好像自己屁也不懂似的。就是退一步讲,即使你曲刚懂得多,那也正常,你本身就是主管破案的,是副局长。而自己是局党委书记、局长,就是掌控全局,指挥你这个副局长的。何况自己也并不是完全外行,最起码首都强化培训过,而且自己也在努力钻研着。

你曲刚自以为是,还不照样让乔丰年家属骂作“胡吃海喝”?当时曲刚鼻子都气歪了,想起来就好笑。

曲刚一直和自己不对付,从自己来的那天就开始了,即使和自己对着干,也可以理解。可你赵伯祥竟然戴着一副和善的面具,却又不想对我有实质性的支持,那就怪不得我也耍你一把了。

上次表决处理乔晓明的决定时,赵伯祥就耍了滑头,故意晾了自己十几秒,前天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故意迷惑对方,骗鬼去吧。

尤其你老赵本来就是上门打听催要欠款的事,却仍然又戴了一副假面具。又是解释所谓误会,又是假装介绍乔晓光情况,又是假装汇报乔丰年被打一事,尽来这些马后炮,早干什么去了?

你既然想耍我,那我就也耍你一把。于是,楚天齐在和曲刚说乔丰年被打案子时,故意把赵伯祥卖了,说是赵伯祥汇报的,让曲刚在心里骂他赵伯祥。

忽然,楚天齐想到一个问题:赵伯祥早不来晚不来,等仇志慷前一天晚上汇报过了,他赵伯祥却来了。曲刚也是一样,好几天没汇报,等自己找他的时候,他却带着报告来了。这是巧合吗?还是……

第八百七十三章 不信不低头

吃完午饭,楚天齐进到办公室里屋,休息去了。

可好多人并没有他这样的心情,有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有人急的像火烧屁股。虽然那份声明没有传达下去,但关于这个消息早已传遍了县局各个角落。于是好多人纷纷利用自己的关系打探消息,打探此事的可信程度。

打探消息的人,目的也不尽相同。好多没借钱的人,都在心里暗暗骂街,骂那些占公家便宜不要脸的人。当然,大部分没有借款的人,主要是想看热闹,想看看在这件事中谁能斗得过谁,也想看看到底谁占用了那么多单位资金。也有的人小范围私下议论着,按他们的理解猜测着结果,猜测着一些人的借款数额。

借钱的人和没借的人心理完全不同,他们更多的是关心到底会不会公布这样一个东西,自己要不要及时还上。当然,这其中大多数人也在骂楚天齐,骂他闲吃萝卜淡操心。这些人认为,好几任局长都没拿这事说事,就他姓楚的硬要充大尾巴狼,硬要显摆自己的与众不同。骂人不解决问题,这些人也不敢明着骂,纷纷给自己的主子打电话,以讨得主子的指令。

午饭的时候,曲刚没有在单位吃,而是直接到了外面一个小饭店。这个小饭店规模不大,但相对隐秘,尤其他吃饭房间在后院,就更没人打扰了。等他赶到的时候,张天彪已经在房间等着他。

下午还要上班,防不住有什么事,两人自是没有喝酒,而只是边吃饭边聊天。

张天彪问道:“曲哥,到底该怎么办?”

“你说呢?”曲刚反问。

张天彪想了想,说道:“还真不好弄,本来按我的意思,就是不理他,爱咋咋的。可是今儿个一上午,我接了好多电话,都是关于这事的,都在问怎么办。他们说现在这事已经传开了,下面人说什么的都有,有些人已经在发牢骚、骂街了,还他*妈的把我们说成了‘贪官污吏’。现在还没公开,已经弄的满城风雨,要是真公开的话,那我们更会成为众矢之的。不过,公布了倒也没什么,该是我们的人还是,该作对的人照样作对,而且通过这事还可临时结成一个同盟。”

“你说了半天,还是囫囵话,到底要怎么做,也没说清。”说着,曲刚叹了口气,“这事关键我们不占理,没有能拿到桌面上讲说的理由。他就是掌握了我们这一心理,所以才敢冒着犯众怒,要大张旗鼓的搞这事。当然,他更想的是虚打实吓唬,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一点他像是学的老人家,想通过宣传、舆论,达到他的目的。不用说,如果我们不还上的话,他肯定会公布,到那时就是两败俱伤,但伤的最重的还是我们。

现在那小子又说要让魏铜锁帮着扣款,这事就更复杂了。先不说魏铜锁会不会帮他这么做,但只要他把这事往老魏那里一捅,我们的把柄就算落到老魏手里了。就相当于埋下了一个小*,而老魏想让什么时候爆就能什么时候爆。可能老魏永远不会引爆,就在手里拿着,那样我们就更危险。”

“他*娘的,姓楚的就是欠收拾。不就是临时借了几个小钱吗,又不是贪污,屁大点事非要搞的这么复杂。”张天彪“哼”了一声,犯了虎劲,“他要真拿着鸡毛当令箭,老子还就不理他了,他能怎的?就是这事真曝光了,也没什么,顶多就是分期还上罢了,又不犯错误,顶多顶多弄个口头警告而已。可他姓楚的,在局里是臭遍街了,还有谁跟着他干?恐怕那个老白毛,也会和他反目成仇吧?魏铜锁又能如何?他的屁*股更不干净,他还真敢拿这事说事?再说了,他姓魏的也不过是个副的,还想跟牛县长掰手腕。”

曲刚摇摇头:“天彪,话不能这么说。好多事就是这样,人们听到和看到的就不一样,如果只是听到,那更多是猜测,哪说哪了。可一旦白纸黑字上墙了,到什么时候都会是一个污点,不容易抵赖。这事一旦公布,就不只是公安系统内部人知道,就会传到社会上。到那时就不定传成什么样了,说不准就把借款说成了贪污、受贿,可能还会在金额后面多生出几个零来。要是这么一闹腾,说不准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也可能会无中生有。

更关键的是他有退路,我们没退路呀。实在不行的话,他拍拍屁*股走人,回到沃原了。可我们还得在这儿待着,就是退休了,也离不开这个地方。再退一步讲,就是我们调到了外地工作,可我们的老婆、孩子、亲戚朋友还在这儿,我们还是摆脱不了臭名声。”

“照你这么说,我们别无选择了?那还耗个什么劲儿,就痛痛快快的还上得了。”说到这里,张天彪叹了口气,“哎,只是我现在的钱都套着,哪有闲钱呀。”

“说那些都没用,如果真还的话,借钱也得还。”曲刚一笑,“不过现在可以先看看情况。”

张天彪“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我说的情况,就是让老白毛也掺和一下,他俩表面可是同盟。要是他也扛着不还,就相当于堡垒从内部攻破,那就更有意思了。”说着,曲刚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时间不长,电话通了。曲刚冲着张天彪挤了挤眼,对着手机道:“政委,没打扰你休息吧?……哦,你也没休息啊?也是为那事?哎,我也是被那事闹的。这不是逼着尼姑养孩子吗?……就是,咱们把钱花在公事上了,现在却让咱们还,这是什么世道?……政委,你和我不一样,你俩关系好,你面子大,他肯定能给你通融的,我就不行了……他能和你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俩啥关系?……你也没钱?那就是不交了呗?……好嘞,有政委做主,我还怕什么……那就这样,再见。”说完,曲刚挂断了手机。

“老白毛也不交?”张天彪问。

“他反正是这么个意思,他说他没钱。”曲刚一笑,“不过那个老家伙滑得很,看看再说吧。”

……

下午一上班,楚天齐就坐车出去了。他让厉剑放缓了车速,走了二十多分钟,才进了政府大院。

汽车停在了停车场,但楚天齐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坐在车上等着。他要等电话,他觉得应该有电话打来。

可是又等了十多分钟,手机依然没有响起,他这才拿起一份资料,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沿着台阶走进办公楼,楚天齐向楼上走去,一边走一边在倾听着,希望手机能在此刻响起。

一楼,

二楼,

三楼,

快到四楼的时候,手机响了。楚天齐拿出一看,是贺敏的电话,他没有接,而是上了楼梯,走在四楼西侧楼道上。。

手机顽强的响着,一遍又一遍,这次号码换了,是张伯祥的号码。楚天齐想了想,按下接听键。

“局长,我是老张,在哪呢?”张伯祥的声音传了过来。

楚天齐低声道:“我在政府。”

“局长,我已经把钱还上了,你赶紧和贺敏说一下,把我的名字去掉吧。”张伯祥的声音很急。

楚天齐心说:你分明是不想让我和魏县长说你的名字。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好,很好,我一会儿和魏县长汇报的时候,也就不汇报你了。我……不说了。”说到这里,楚天齐挂断了通话。

拇指还没从手机上移开,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还是贺敏的号码,楚天齐马上果断的按下了挂断键。

间隔几秒,铃声再次响起,又是贺敏的电话。楚天齐这次没有挂断,而是待铃声响过几遍,才按了接听键,同时压低了声音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局长,你去楼道接一下电话。”贺敏的声音也很低。

楚天齐催促道:“真是的,快说,我现在就是来楼道接的电话。”

“局长,有人来还钱了。”贺敏的声音传了过来。

“交多少你就给开多少收据,清单上减一下就行了。行了,我还要继续去汇报。”说着,楚天齐迈动脚步,发出“咔咔”的声响。

贺敏声音很急:“局长,局长,您能不能先晚点汇报?好多人都在交钱,曲局和张局也马上就到,全额还款。”

“你不是让我做蜡吗?”楚天齐很为难的说,“那……那我先汇报别的事。真是的,添乱。”生气的喝斥一句,楚天齐挂断电话,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楚天齐鼻子“嗤笑”了一声:“哼,不信你们不低头。”

“哟,楚局长,在我门口嘀咕什么呢?不会是在等我吧?”一个女人声音响起。

楚天齐回头看去,一个女人走出楼梯口,向自己这边而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副县长楚晓娅。

挥着手中纸张,楚天齐笑着道:“楚县长,我一上班就来等你,专门向你汇报工作。”

“是吗?那我的面子可够大了。”楚晓娅已经走到门前,打开屋门,说了声,“请进。”

两人走进屋子,楚天齐把手中纸张向前一递:“楚县长,这是汇报材料。”

楚晓娅伸手接过纸纸,一副调侃口吻:“那我就好好拜读一下,请坐。”说着,她走到桌子后面坐下来,看着纸上的内容。

过了几分钟,楚晓娅抬起头来,笑颜如花,高兴的说:“楚局长,你这哪是汇报工作,分明是给我帮忙来了,谢谢,谢谢!”

第八百七十四章 谁无烦恼?

单位内部借款全部收回来了,将近四十万。不但该报的票报销了,还支付了几笔紧急款项,就这样还有一部分结余,正好用做近一阶段的流动资金。为此,楚天齐很高兴,在会上表扬了大家急局里之所急,想局里之所想,表扬众人有集体观念。

另外,楚天齐还专门单独找过张伯祥、曲刚,赞赏对方有大局观,起到了好的示范带头作用。他半开玩笑的表示,要在全局系统表扬对方,张伯祥和曲刚当然是推掉了这种表扬。

三年多的借款,历经前面三任局长,几乎没有一分钱回帐。而楚天齐到任仅四十多天,就要回了这将近四十万块钱,不由人们不佩服他的魄力与决心。一时间,楚天齐在公安局系统名声大振,那些基层干警都称赞楚局长办实事。

当然,也有些借款人在心里骂楚天齐,觉得他就是为了显摆自己,就是在沽名钓誉。

大多数借款人倒想的开,以前总觉得不借白不借,也想跟着占点便宜,最起码不愿吃亏,其实心里一直有这么个事,不是很踏实。现在好了,自己就借了几个钱,还了也省心。尤其那几个借好几万的局领导也都还了款,人们觉得这事很公平,心里也就平衡了。

虽然这事发生在公安局内部,其实早已经是许源县政界的一个公开秘密,好多人对于楚天齐的这种做法持赞赏态度。当然也有人不以为然,只不过是闷在心里不说,或是小范围喷喷而已。

既然政界人都知道了,那他们的家属、亲戚、朋友也就听说了,最起码全县城的人几乎都知道了。对于楚天齐的这种做法,百分之九十多的老百姓都伸大拇指,都说这才是干正事的官,顺便再骂骂那些吃人饭不拉人屎的赃官。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有说风凉话的,也有把人往坏处想的。不过整体来说,正面评价要远远高于负责影响,同时人们也知道县公安局有一个年轻的局长,听说这个局长还是从外地交流来的。

既要回了借款,解决了局里的实际困难,又赢得了广大干警和社会的广泛赞誉,楚天齐在这场战斗中取得了全面胜利。按说他应该高兴才对,但他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着深深的忧虑。当然他的忧虑有好几方面,其它方面先暂且不说,就是他自身的处境就不容乐观。

楚天齐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厉剑,还有一个隐在暗处的周仝,这两人肯定是帮他的。厉剑就是追随楚天齐而来,和他是共荣辱的,维护楚天齐就是维护厉剑自己。周仝虽然和厉剑情况不同,但由于她和楚天齐有党校同学这层关系,又有过共同对付恶人的战斗情谊,同时有个局长同学也可以借力。因此,二人都没有不帮他的理由。

除了厉剑、周仝,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楚天齐感到势力太单薄。就拿这次催要借款的事来说,他就深深意识到了这点。

总体来说,张伯祥平时对自己是善意的,不管是真的也好,装的也罢,最起码没有当面唱反调。可在这次借款的事中,他就和曲刚等人站在了同一个战壕中,要不是自己态度坚决,要不是自己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他肯定会装糊涂、不配合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就是这应该做的事,就因为触及到了对方自认为的利益,马上就不再装的大义凛然。这要是碰到大的事,在关键时刻就更靠不上了。

楚天齐根据观察,再结合周仝的介绍,他发现县局主要就是两大势力:曲系、张系。曲刚一系势力略大一些,但张伯祥势力也不小。还有类似孟克那样的“中立派”,根本就称不了派,只是几个单独的个体而已,左右不了大局。

现在张伯祥和自己在互相利用,一旦曲、张二系结成联盟,那自己的处境可就更艰难了。尤其现在自己在明处,他们却相当于在暗处,他们的眼线众多,早已经延伸到公安局之外。

二十四号下午的事,就说明了这一点。当时楚天齐故意磨蹭时间,想等着对方先低头,可对方就是那样耗着,不表态,即使你姓楚的进了政府大院,对方也假装不着急。只到楚天齐走进政府大楼,只到楚天齐离五楼还有一层的时候,曲刚的代言人贺敏和张伯祥本人,才打来电话。这说明什么?

这充分说明,对方的眼线一直在监控着自己的运行轨迹,类似于定位系统。包括仇志慷头天晚上到了自己办公室,第二天张伯祥和曲刚都说起了乔丰年被打一事,也值得怀疑。这是非常非常麻烦的。

因此,要想在局里站住脚,要想打开局面,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团队。楚天齐不是要组成利益团伙,而是要有一支可在关键时刻执行命令不走形的队伍,这样才能够保证重大任务的圆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