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姚东京眼睛一亮,似乎又看中什么东西了,段西安左右眼皮都在跳。

左眼跳好事:姚东京拎了这么多东西,肯定得坐车回去,她不能开车,肯定得叫车,在她叫到车之前,他肯定得想方设法把她弄进他的车内。

右眼跳坏事:姚东京拎了这么多东西,肯定得坐车回去。既然他下定决心要把她弄进他的车,那他就得把这些七七八八的都拎过去。他车停得可远了……

不过左右衡量一下,还是好事大于坏事的。坏事顶多累人,好事却能开心。

思及此,段西安咧嘴一笑,姚东京就站在他眼前:“乐什么?都买好了,回去吧。”

段西安接过姚东京手里的东西,屁颠屁颠在前面带路:“我车停得有点远,一会儿你站门口等,我去开过来。”

冲出商场,段西安一路小跑去车旁,将姚东京的袋子一股脑丢进后座,怕她等不及,急匆匆发动车子,轰地一声就驶到商场大门口。

四处张望,却没有姚东京的身影。

他正疑惑,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来自姚东京:

[买完东西心情好多了,于是给你发条短信。

你不用找我,我半小时前就叫我爸的司机在商场外等我了,我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那些东西都是你付的钱,自然应该归你。我知道你认识的女孩儿多,那些东西你做送人处理就可以。

ps.请相信我的品位,女孩儿收到这些礼物,一定很开心。]

读完短信,段西安车中凌乱了一会儿,回头看了一眼后座满满的购物袋,轻蹙的眉忽地舒展开,唇角上扬,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既然姚东京摆了她一道,那他也务必要还她一道。

第23章 神之手

立冬,暖阳如金,自上斜下,透过落地视飘玻璃窗,温软而慷慨地铺散在沈孙义的办公室内。

浅色实木办公桌摆在窗前,软椅背窗而置,右侧是合上朗丝百叶帘的隔断玻璃墙。

沈孙义对居室、办公环境要求高,讲究典雅、清韵,这间高层办公室内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都是他亲自置办。

一日24小时,沈孙义待在办公室的时间最长。办公室内设有嵌墙书架,兴致好的时候,他独爱倚窗而坐,借阳阅书。

啪地一声,沈孙义重重合上手中的厚皮书,轻轻放在右手边。此时天气晴好,正适合只是身边有人刻意扰他心烦,这几日的烦躁堆积成山,令他心不平气不静。

安在音面朝落地窗,双腿悬空,坐在沈孙义的办公桌沿。室内设置四季常温的中央空调,安在音下/身只着超短皮裙,也不觉得身冷。

她的裙子实在太短,短到她夹腿而坐,雪白的腿跟便若隐若现。她很有心计地将一头长发盘起,露出两边香肩,刻意斜下腰,宽松的上衣便自然朝下而垂,胸口大露。

她的十指丹蔻轻轻扒着桌沿,大拇指在桌面上缓慢地小幅度滑动,像汽车的雨刷,一下一下的。

维持这样的姿势,已逾十分钟。安在音却丝毫不知疲倦,唇角上扬,双眸含情,瞬息不移地望着右前侧的沈孙义,尽管自她进入至今,沈孙义一眼都没有看她。

长久的沉默之后,安在音终究按捺不住,挑起修长的指,轻轻触在沈孙义的衬衣胸口,再缓缓下滑,似勾引,似挑逗。

沈孙义微微旋身,旋转软椅便朝右滑开一个角度,安在音的指便离了他的胸。至此,他才抬眸望她一眼:“你说的我都记在心里,感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不过这件事我自有决断,你也不需过于费心。”

安在音娇声一笑:“我这不是害怕那边起疑么?那两个老的摸爬滚打许多年,都是人精,你做的再天衣无缝,也担心被那二老看出端倪。”

“绝不会。”沈孙义抿唇一笑,语气是满溢的自信。

安在音陷入他强大的气场里,一颗心为他怦怦而跳。她挪了挪屁股,又移近他几分,手指再次搭在他的衬衣上,若有似无地打着小圈,声音甜腻诱人:“可我还是想帮你。”

沈孙义微笑着无动于衷,他透着精光的眸紧盯安在音的脸:“我不会回报你。”沉吟片刻,他忽而又道:“哦,唯一能回报于你的,便是此刻:我得提醒你,你曝光露点了。”

闻言,安在音不羞不恼,泰然自若,手捂粉唇,娇滴滴地媚笑:“你终于看见了?”

“收敛一点,在音。”

“偏不,你能奈我何?”

话音未落,安在音又将一条腿抬起,用裸/露的小腿去蹭沈孙义的裤管。

沈孙义笑意冷淡,抬手不知按了什么,滴的一声轻响,隔断玻璃前的百叶窗呼啦啦地打开。

“不介意被我的员工围观的话,你可以继续曝光露点。”

说完,他脚尖在地面上轻轻一点,软椅的椅轮旋转起来,带着他朝后划行,便拉开了和安在音的距离。

安在音抬眼一望,那透明玻璃外是员工格子间,此刻坐满了人。老板的百叶窗忽然打开,那群员工齐刷刷地抬头,好奇地朝这边张望。

安在音垂目含笑,翘着兰花指拎着自己的裙摆往下扯了扯,再从桌子上慢慢地滑下来,动作优美,姿态优雅,看不出一丝窘迫。

她伸手将长发散下,在金光灿灿的阳光中甩了甩头:“该说的我也说了,既然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语毕,她妖娆地扭臀,迎面便对上正开门进来的姚东京。她脚下稍顿,继而展颜微笑,白腿一迈,高跟鞋在地面上发出类似啄木鸟似的、笃笃笃的声音。

和姚东京擦肩而过之时,她微微颔首,眼尾好似燕尾,妖媚地扫过,看得姚东京不由得顿了顿脚步,回眸望去。

沈孙义笑着起身,将姚东京迎接过来:“要喝什么?”

姚东京在一侧的沙发椅上坐下:“白开水就好。”

沈孙义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白水给她,坐在她的身侧:“今天你怎么会来找我?”方才大门一开,姚东京走了进来,他心底冒出些疑惑,但很快被欣喜覆盖。从前她从不主动过来,今日着实给他一个惊喜。

姚东京握着水杯烘手,垂眸望着那袅袅升腾的白雾:“我无处可去,想来想去只有你这里会收留我。”

沈孙义蹙眉,细思片刻,他便反应过来,姚东京如今已被骆金银革职,闲人一个,丢了工作,她自然整日闲着无聊。

“对不起,最近几天我真的太忙,忽略了你。”沈孙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