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的忠告我最终还是没能听进去,挂了电话,我立马给P雄发了个微信,问他这种事有没有解。

到了第二天中午,P雄才回复我,说可以让陈女士带着邓先生的材料过去T国找他施降。看来全天下的恶人都是一样,P雄和陈女士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了,都想要了结了邓先生的性命。

我秒回了他说下降头不考虑,又问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P雄过了很久才回复我:“有。”

这个人跟挤牙膏似的,我问什么他说什么,我真是急得直咬牙,又回复他让他别绕弯子,一次说清。

“陈小姐从我这里买走的那个阴牌叫依霸,用的材料是一名ji女的眉心骨,这名ji女也是因为被男人背叛了,在家里割腕自杀的,所以对花花肠子的渣男都深恶痛绝,你可以让陈小姐对着依霸许愿,让邓先生死心塌地的爱上她,如此一来,她不就可以轻易地拿到那些照片了吗?”

听完P雄的这条语音信息,我心里豁然开朗,这样做既能保住邓先生的那条狗命,又能替陈女士了了那桩心事,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于是我连忙问他许愿要怎么许,有没有什么讲究禁忌。

“这个嘛,你先跟她商量看这个方法她能不能接受呀,可以的话就让她先付一万喽。”

我真的都无奈了,问他怎么还要钱呢,人家陈女士不是都把他说的那什么依霸买走了吗?

“哎哟,我说你这个领队啊,怎么思想这么古板,都不懂得变通呢?你就跟她讲,我要在这边帮她做法催动阴牌里面的阴灵,这样她才可以成愿嘛。再说了,成功的话你也可以赚四千块啊,你买个包包不香吗?”

他这么一说,我有点儿动心,虽然知道这又是在坑骗陈女士,可是谁又能不爱钱呢,再说了,比起陈女士一开始冲动的想要谋杀邓先生,我这可是在帮她悬崖勒马啊,这么说来,收她点儿费用也的确不过分。

我于是就把P雄的话转达给了陈女士,当然了,我没有告诉她其实她自己许愿就能成。

陈女士头顶yan照门,可能也是被逼的没了退路,听后也没讲价,爽快的给我转了一万块。

我给P雄转了六千,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告诉我,让陈女士晚上一点的时候点上七支线香,然后对着依霸牌念七遍心咒,念完以后就把她的愿望说出来,比如让邓先生赶快回来并且无可救药的爱上她,这个愿望了同样也是说七遍。之后就不用她管了,等时间一到事情自然就成了。

我又把P雄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陈女士,然后告诉她,P雄也会在同一时间帮她催动咒语的。

陈女士深信不疑,给我连发了好几条感谢的微信,还说等事成了她就请我吃饭等等。

我当时也没当回事儿,而且之后的几天里陈女士也没再联系我,这件事就被我抛到了脑后。而再一次听到陈女士的消息,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了,而且她联系我的理由让我简直惊掉了下巴,我相信你们也肯定猜不到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些咱们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回过头来,说说在此期间发生的一些事儿。

这个团带回来我挣了不少钱,所以接下来的两周时间我都在家里休息,倒不是说我不想带团,而是我一直都没团带,除此之外,刘洋的事儿也成了我的一个心病。

刘洋的父亲在把公司交给她以后,就带着她母亲搬到了郊区的别墅里颐养天年,把城里的房子过户给了刘洋。刘洋现在谈的这个男朋友也经常会去她家里留宿,不过之前她曾经气呼呼地跟我抱怨,说她其实特别不乐意让这哥们儿来,因为他什么家务活都不干,能躺着就绝不坐着,最后还得让刘洋伺候他。

刘洋住的房子位于我们X市房价最为昂贵的地段,四室一厅面积很大,装修的也很豪华。

那天我们吃完火锅,刘洋就直接回了家,还按照我们俩提前商量好的话术告诉她现男友说她晚上要住在我家。

回到家的刘洋先是把我给她的心咒背了下来,然后到了晚上一点,她就打开大门,点燃蜡烛开始念咒,然后对着蜡烛说,陈哲,你快给我还钱,八百万一分都不能少。说了好几遍,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就蹲在那儿等着蜡烛烧完。

说来也是奇怪,那么粗大的一支蜡烛竟然只燃烧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全都烧完了,而且整个走道上都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刘洋后来告诉我,这个香味特别好闻,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当时闻了以后,心里竟然觉得这二十万花的值,哪怕说钱真没要回来,她都觉得无所谓了。

蜡烛点完,刘洋还意犹未尽地站在那儿闻了一会儿,这才回屋睡觉,然后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一个梦。

有一个身穿正红色薄纱长裙,头发都垂直地披散在脸颊两侧,露出来的脸颜色煞白,眼圈通红的女人,在梦里对着她咯咯咯地笑,笑完以后跟她说,一定会给她把钱要回来,但是也要让她给自己买礼物,那女人说完刘洋就醒了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洋就打电话过来,把她做的这个梦告诉了我,问我是不是这就算施法成功了。她跟我说的时候我好奇地问她,那个女人说的是中文还是T文啊?她笑着骂我神经病,还说我问得是废话,说:“她要说的是T文的话我能听得懂吗?”

我心里暗暗咋舌,没想到这鬼竟然还会说外语。我也是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有一种东西叫做他心通,这是灵魂之间的一种交流,是没有语言障碍的。

我听完刘洋说的,也不能确定她这事儿到底成了没成,就让她再多观察两天,看看她前夫陈哲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接下来的几天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心里比刘洋还要煎熬,因为她这二十万要真是打了水漂,那不就是被我坑的吗!如此一来,我们俩这友情的小船恐怕是要翻了啊!

刘洋虽然在面上没有跟我抱怨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话里话外还是露出了一些不满,反正她每次给我打电话就要说说这个事儿。

我也给大伟发过几条微信,说了刘洋的情况,可他每次都只是回我一个字“等。”同样的我去问P雄,P雄跟他的回答差不多,而且有时候被我催的不耐烦了,还会辩驳说你就是在网上买东西那还得等快递送呢,八百万又不是个小数目,总得要让对方准备准备。

距离刘洋做仪式到现在已经六天了,中午的时候刘洋打电话约我,还说要让我叫上大伟。我跟她说大伟可能没空出不来,其实我就是不想叫,我估摸着她肯定是想说点儿关于这蜡烛的事儿,我不想让大伟出来也承受她的指责。

刘洋听出了我的意思,说我想多了,还说她没别的意思,就是等得心慌,想找我们出来吃吃饭聊聊天。最后我实在没办法了,就给大伟发了个微信,告诉他刘洋约吃饭让我叫他,我还跟他说要是有事儿的话不用勉强。没想到他这次倒是回复的挺快,让我把时间地点都发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