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每天都在观察,却越来越失望,因为至今未曾发现哪里有可以利用的逃跑路径。

这里的看守严密程度远远超过监狱,而且这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工作区和住宿区,不像囚犯还有外出劳动的机会。

每天,艰苦的劳动都让李恪近乎虚脱,从早晨天刚亮到天黑,汗水几乎就没有停止的时候,衣服几乎总是湿的。

最近干旱缺水,连饮用水都是混浊不清的井水,洗澡是不可能的事。

每个奴隶身上都散发出难闻的臭味,李恪和清虚子的情况较好,但是他俩也明白,用不了很久,大家都会变成一个样。

监工时常出现,看谁不顺眼扑上去就是一顿毒打,还有几位颇具上进心的奴隶也会在一边凑热闹助拳。

有时会把人打伤,躺在地上好一会儿爬不起来。

清虚子由于工作地点的缘故,与其它人合作交流都较少,加之年龄很老,所以没怎么挨揍。

李恪一直很小心,但还是挨过几次监工的棍子。

这帮混蛋打人似乎不需要什么理由,就算工作方面没有任何问题,依然会有人挨揍。

到砖厂的第十九天。

一名年青的奴隶突然发了疯,□□衣服四下乱跑,捡起石头朝别人扔,砸碎了几片窗户玻璃,一块碎板砖飞出去,把一名砖厂高级职员的轿车砸出一个坑。

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很久,一名塔楼上的监工开枪打中了发狂奴隶的上腹部。

中弹之后,年青的奴隶躺在地上哇哇乱叫,伤口有大量紫色的血涌出。

没有任何人过去救护,全都在等待可怜的人死掉。

清虚子小声说:“肝被打穿了,没得治,再过十几分钟就会死掉,当然,如果我的修为还在,倒是有能力救活他,可惜。”

李恪小声说:“若是我可以从翻天盒里拿出东西,也能够救他,从黄龙会里拿的那些丹药还在。”

但是,无法从翻天盒里拿出任何东西,甚至不知道翻天盒在自己身体内什么位置。

当然,如果与袁紫衣打斗之前就露出这件宝物,肯定会被那个恶婆子抢走,那样的话,更是没有一点指望。

身怀宝物,却无法用上,这种感觉实在糟糕透了。

监工高声喊:“各就各位,努力工作,不许磨蹭,否则后果很严重。”

众人立即散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李恪推着装满了砖头的小车往前去。

监工继续叫嚣:“你们的努力不会白费,只要砖厂效益好了,大家就可以吃到更多的肉,每星期增加一顿,想想看,这样的幸福生活是谁给你们的,你们要知道感激,要更加辛勤地劳动,把这里建设成为本县最好的砖厂。”

大个子摔倒了,旁边的监工立即冲过来,手里的棍子劈头盖脸地砸下,伴之以严厉的斥责:“王八蛋,别装死,赶紧起来认真干活,如果做不动了,就自己爬到炉子里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大个子抹去脸上的血污,吃力地慢慢爬起来,推着小车,迈开摇摇晃晃的步伐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