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被控制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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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没有还手,没有反击,一直在躲避,这是很危险的防守,随时都有可能出现意外。
金刚法相手里的黄金杆从他头顶上划过,弄断了几根头发,让他的头皮隐隐作疼。
罗汉法相的禅杖划破了他的衣服,在皮肤上弄出浅浅的伤口,佛法的特有能量侵入到他的体内,在无果的诵经声中,他更加迷糊。
只差一点点,他就挂了。
无果疑心自己的攻心方法有问题,所以迟迟无法取得期盼中的效果,于是做出一些改变。
李恪立即摆脱了忧伤和尴尬以及悲痛的记忆,而是沉醉在幸福当中。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姐姐从同学那里得到一只小狗,那是一只长毛的混种小型犬,活泼而有些神经质,过分的热情,非常粘人,忠诚并且友善,最喜欢与小孩玩耍,从来不会攻击人,汪汪叫的时候针对的目标永远是别的狗或者流浪猫,它的名字叫做大灰狼,它陪伴李恪整整三年,直到一次散步时被一名在人行道骑摩托车的杀马特给碾死了。
第一次接到女孩的情书,那是十一岁,虽然她不是很美丽,但是挺可爱,得知她的感情,他立即就爱上了她,那时候奇妙的充实感觉以及兴奋实在太了不起,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他回忆起于绝望之中捡到乾坤瓶,看到鸠摩智时候的情形,面对巨大的未知怪物,他没有被吓倒,而是把这个当作一次难得的求生机会,最终成功地摆脱了绝望的病患,从此走上修行之路。
他回忆起初见南蓉的情形,她美丽的身体和容颜,强烈的热情,不知疲倦的爱,让他无比快乐。
沉浸在回忆的同时,他避开了数百次攻击,六名恍如实体的幻像就像六大高手,看似占尽优势,随时可以结束战斗,却总是无法伤害到他。
所有的观众心都揪起来了,因为大家都看到了李恪是如何一次又一次逃离险境,一次次让惊叹声响起。
总是这样,只差一点点,如果金刚法相的禅杖再往下一点,就可以把李恪的脑袋砸开。
只要那只金锏再往前递出一寸,就可以刺进李恪的腹部。
只要那只金锤再右偏一寸,就可以砸中肩膀。
但是这些攻击全部都落空了,李恪精神恍惚,眼睛半睁半闭,面上带着痴痴的笑容,就这样凭着长期刻苦训练中培养出的本能以及对能量涌动的敏锐感觉,总能够逃过打击。
现在观众们都明白了他的武技有多强,他的躲闪有多么牛叉。
他的粉丝团在外面齐声高喊:“无果和尚,赶紧认输吧,你的邪恶妖术对狂神毫无用处,如果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话,就赶紧投降。”
可惜,身在结界内的无果听不见,否则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因为这样的话而主动认输。
事实上无果僧已经竭尽全力,偏偏仍然对李恪无济于事,面对此情此景,这位高僧心里也很不是滋味,道心动摇。
嫦娥渐渐放心,因为被战况折磨得太久,已经有些适应,渐渐认为李恪就算身处如此险境,也能够自保。
无果僧再次改变了方法,诵经的语调一变,开始吟唱,声音悦耳动听,如泣如诉,婉转悠扬。
但是体现在李恪身上的效果却不怎么好,他开始陷入到噩梦当中。
他看到世界完全毁灭了,时间和空间都已经不复存在,而他孤寂地与不知名的强大怪物战斗,他感觉到绝望,因为对手异常强大,而他独立无援,情况很糟糕,注定要完蛋,然后,他发现自己真的死掉了,脑袋离开了身体,内脏被怪物掏出来吃掉,而他的魂魄在一边清晰地着着这一幕发生,但是无能为力。
在现实的情况当中,六位幻像仍然持续着与先前一样的围攻,却毫无效果,李恪虽然精神受到控制,身体却依旧保持着神奇的活动能力,不断地避开攻击,频繁地从包围圈当中逃出去。
脑海中的画面转变,他回忆起在人间那段失去了修为的日子,在黑砖窑里干活,受尽欺凌,生命无时无刻不受到威胁。
此时无果想让他感觉到恐惧,事实上也成功做到了。
他确实感觉到惧怕,生命中最黑暗的经历不断涌现,小学五年级时,被一伙坏孩子追打,拼命地跑。
他想起了九岁的时候,巷子口外面那个穿了一身破旧脏污制服的老年疯子,当时他对此人充满了畏惧,每当见到,就两腿发软,浑身汗毛竖起,本能地想跑。
一些压根没发生过的事也会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思维当中,他看到了云梦国被彻底毁灭,数以千万计的厉害妖魔到处肆虐,星京城已经是一片废墟,居民们全都死于非命,皇宫被夷为平地,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恨意和怨气在天空中郁结,幸存的动物在碎石瓦砾当中穿行,饥饿的狗对着天空哀嚎,朋友们都已经战死,元神在地面上飘荡……。
他看到了数以万计的魔怪,它们冲进了灵霄宝殿,在这里肆意乱来,到处放火,毁坏看到的一切,他还看到了嫦娥死于非命,玉兔被拨光了毛放在架子上烤,吴刚则身首异处,内脏不全——这时候,他的愤怒情绪瞬间爆发。
“没有谁可以这么做!”他在暴怒当中狂吼。
怒火中,他部分摆脱了精神层面的控制和引导,然后他看到了一切的始作俑者——无果,他从六位幻像的包围当中冲出来,以不可思议的快速飞过去。
无果看到了正在逼近的他,面有惊恐之色。
此时的他回归到一头两臂状态,一手持佛印盾,一手持定海神剑,高速靠近,两位金刚法相试图追击,却无法赶上。
无果又召唤出四位菩萨法相,分别是灵吉菩萨、大势至菩萨、日光菩萨、月光菩萨,它们站成一排,形成一道貌似坚实无比的墙壁,仿佛不可能穿透。
在李恪看来,这毫无用处,到处都是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