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目停住,看着缓缓下降的画,不知所措,心里转悠过多个念头,如果烧掉这画,会出现什么情况?能否将李恪从中弄出来?

如果将画弄碎,又会怎么样?

能不能跟进去,在画中继续追杀?他立即否决了这一想法,因为太危险了,多半是个陷阱。

还有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对手会不会从画中射出可怕的箭?

想到这里,头目立即飘身退开,闪到画的侧面,用念力将画固定在空中,然后继续研究。

李恪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胜利的机会,因为从画里射出箭确实可行,先前头目站在画的正前方时,如果射出一箭,极有希望命中,但是如此机会现在已经没了。

确实很难抓住如此机会,因为置身于画里的世界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不清楚目标所处位置,甚至不太清楚方向,忙乱中根本找不到测定的方法。

这里风景太优美,湖光山色,花草遍地,间或有几幢亭台楼阁,周边有树林,有小山,有鹿和绵羊走动,空气清新,温度比外面略低,整个空间可能有一点五平方公里左右的面积,基本就是一片园林湖泊以及小山还有一些树。

此前李恪曾经进来过不止一次,感觉画中的灵气很浓郁,非常适合修行,如果在这里长期居住,想来益处颇多。

此时他躺在一片草地上,喘着粗气,希望能够迅速恢复过来。

后羿弓就掉在身边,箭则插在地上,尾羽沾着一些血。

李恪曾经以为,这幅名叫梦如的画将很快会被敌人毁掉,至于画被弄烂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他却完全没有概念,也猜不出。

但是画没有被毁坏,几分钟之后仍然如此。

李恪不禁想,也许自己和画都进了某个空间袋,被禁锢了,正在回到天星城的途中。

很想拿起弓,胡乱地射一箭,但是又觉得最好别这么做,因为这样可能会弄坏这幅很神奇的画。

为什么头目没有跟着冲进来?实在想不出,很可能是由于过分的小心慎重导致的勇气不足。

画里的世界属于另类空间,无法通过手机与外界联系。

李恪躺在草地上,摸出一块慧灵参放到嘴里咀嚼,缓缓吞咽,希望以此快速补充体能。

要不要钻进乾坤瓶里?

看来不必,他这样想。

此时在外面,头目依旧站在画的侧面,用念力控制着一根小小的树枝,轻轻地捅画的正面,却发现这画很结实,有弹性,由某种怪异的材料制成,像是很不容易被损坏。

画中隐隐散发出奇异的能量场,很难解释为什么。

头目稍稍移动了一下位置,从斜侧面看过去,突然发觉,李恪就在画的右上方一片草地上躺上,微微在动弹。

这情形显得很怪异,明明人在画里,但是看起来却像是成为了二维的平面,但是却在动弹,拿出什么东西往嘴里塞。

头目拿起一把尖利的剑,瞄准了画面当中的李恪扎过去,想知道这样的行动能否造成杀伤。

身在画中的李恪看到一柄很尖锐的东西伸过来,然后扎中了自己旁边几十米外的水塘。

这个显然是外面的敌人的武器,原本瞄着李恪刺过来,但是却由于视野和空间不同的缘故,发生了误差。

李恪费劲地从草地上爬起来,一溜烟飞到了树丛当中,感觉这样才安全。

外面的头目同样困惑,看上去明明应该刺中了目标,但是却看不到什么效果,当剑收回来之后,再看画面,李恪却已经不见了,先前那片草地上空荡荡的,依稀可以看出有人躺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头目大声喊:“李恪,有种出来与我大战一场。”

声音运用了一些仙力,穿透力极强。

身在画中的李恪听到了,却懒得回应,心想才不会犯傻,冲出去就是自寻死路。

头目又喊:“再不出来,我把这画烧了。”

李恪心想,烧就烧吧,看看会发生什么事。

期待中的火焰不曾出现,但是画中的光线却变暗了,可以感觉得到,画页正在被卷起来,因为景物的位置发生了变化,原本是远处的山水的部分居然出现在了头顶上,一座座山感觉像是要掉下来似的。

很显然,这家伙打算带着画走。

李恪想起了如意矛的自动寻向攻击能力,觉得机会来了。

但是还应该再等一等,看有没更好的机会。

头目再次吼叫:“你躲在里面没用的,我一定可以把你捉出来,不如干脆地主动出现,与我大战一场。”

李恪装作没听到,打了个哈欠,活动一下四肢,在树丛当中躺着不想动弹。

头目:“好,我把画弄烂,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说罢,祭起一柄小小的飞剑,快速地用剑尖反复穿刺画卷。

在李恪看来,一枝粗大的锐物多次进入了画的世界里,弄污了湖水,弄坏了树丛。

由于内部空间很广阔,貌似被刺中的可能性很小,只是不断地遭到破坏有些令人生气。

头目手里的剑已经穿透了画卷上百次,按理说,如果这是一般的画,肯定已经烂得一团糟了,但是未曾出现这种情况,这画卷仍旧保持着完好,而且上面出现的洞正在快速地复原。

头目暗暗惊心,觉得这是一件神奇的宝物,于是更加没有了进入其中追击对手的勇气,其实他如果真的钻进去,谁也阻拦不了。

这家伙因为过分慎重,把原本很简单的事搞复杂了,空有一身强悍的修为,此时却有些无计可施。

稍后,头目几番踌躇犹豫,抽出一柄刀,将画卷从中间一斩为二,然后拨开一段距离,心想现在看你怎么复原。

观察了约有一分钟,确定成为两部分的画卷果然不能恢复,刀子再度举起,把两截变成了四段。

身在画中的李恪眼睁睁看着周围的山水没了一部分,然后又没了一部分,却无计可施,明白这幅画受到了损害,心里对此颇有些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