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舅爷爷年轻时候有一腔热血抱负,可到了年老的时候只想着自己的子女能够平平安安过日子就行了,要不然也不会给萧思齐挑了一个根本不出众的夫婿,毕竟以萧思齐的身份,要嫁给一个皇子也是绰绰有余的。

萧君晔已经成了家,所以萧思齐是有自己的二哥萧知贤背着上了花轿的,萧府里摆了宴席,就只是家族这边的一些沾亲带故的人,其他的宾客都在男方那边。

舒清冉吃完了晚宴,愣是被萧君兰拖着跑去了萧思齐的夫家门口,说是要去闹洞房,萧思齐的夫家是知道这个小姨子的,笑眯眯的把人给放进去,萧君兰也不客气,拉着人直接去了新房,新房里的姑姑往床上撒了许多花生桂圆,萧思齐端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萧君兰过去握住了萧思齐的手,道:“大姐,娘亲以前说过,找男人呢可不能找嗜酒的,也就是说,男人可以喝酒但是不可以上瘾,不可以动不动就醉醺醺的回家,所以晚点的时候你可要多多留意一点,如果姐夫回来的时候醉的不省人事了,那你就把他扔门外面受风去!”

舒清冉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萧君兰这话说的。

萧思齐也拍打着萧君兰的手,白皙的手背瞬间红了,萧君兰赶紧抽回自己的手,道:“姐姐你做什么啊,打的我好痛!”

“就是痛一点你才长记性,都多大了,怎么说话还是那么没有分寸呢?天色也晚了,你赶紧带着清冉回去,别大晚上到处跑。”

萧君兰觉得有些委屈,“这才刚嫁出去呢,就觉得自己的侄女和妹妹碍着事了。我知道今晚是你和姐夫的洞房花烛夜,大哥结婚的时候我没机会闹洞房,好不容易赶上你的了,我怎么可以轻易就回去呢!”

盖头底下的萧思齐脸色瞬间通红,好在旁边的人是看不见的。

舒清冉觉得也调侃够了,这里毕竟是萧思齐的夫家,可不像在自己家那般随意,哪能真的闹洞房,于是拉着萧君兰的手,柔声道:“小姑姑快别吓唬思齐姑姑了,舅奶奶也就叫我们出来一小会儿,要是在不回去的话,肯定是要叫人来寻我们了。”

萧君兰随即不在调侃萧思齐,跟着舒清冉走在大街上,不知是不是今日有喜事的原因,连街道都比以前热闹一些,明氏平日里总是关押着萧君兰,主要是这个丫头实在是太过调皮捣蛋,要是放出去指不定要惹出事来,所以一个月顶多也就允许她出去一次,还只是白天,像这么美妙的夜晚萧君兰可是想都不敢想。

“清冉,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就陪我逛一逛呗,我想给自己添置一些新的胭脂水粉,这天色也还尚早呢,我们等会儿再回去。”萧君兰道,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祈求。

舒清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也不知萧君兰是如何说出天色尚早的话的,这会子天已经全黑了,街道两旁全都是灯笼照的亮堂堂的,以往这个时候,萧府的人都已经准备洗漱睡下了。

“这会子胭脂殿肯定关门了,姑姑如果想买胭脂,不如我明日陪姑姑出来走一趟如何?今个大姑姑大婚,福利上下肯定忙碌的很,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萧君兰不以为意,“回去看也没什么用啊,我们又帮不上什么忙。那些宾客有我爹我娘还有大哥二哥应付着,为了怕忙不过来,娘还特意从自己娘家接过来几个能干的下人来着,反正事情都由他们做了,我们两个也落得一个潇洒自在。”

舒清冉哑然,其实萧君兰的话一点也没错,所有的事情明氏和自己舅爷爷一定会安排好的,但是她想表达的是,萧思齐大婚自己却跟着她的胞妹跑出去玩,被发现了肯定是要挨一顿骂的。

“好了好了,我们就出去玩一会儿,一小会会,不会耽误什么的,好清冉,你就陪我一起去呗,难道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在街头上晃荡吗?”萧君兰的话越说越可怜,仿佛舒清冉不陪她的话,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罢了,就陪陪她吧,舒清冉叹了口气,心道。

萧君兰一出府就是脱了疆的马儿,怎么拉都拉不住,舒清冉也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才勉强跟得上的,旁边的下人倒是健步如飞。

有人在表演戏法儿,一个人把另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塞进了箱子里面,等在打开的时候,箱子里面的人已经不见了,萧君兰觉得有趣,还特意凑近了箱子看一看,并无发现任何机关。

于是萧君兰忍不住问那个变戏法的道:“真厉害,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变戏法的人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而后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会说话,萧君兰也不强人所难,将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们。

变戏法的人指了指萧君兰,又指了指箱子,想问萧君兰愿不愿意尝试一下。舒清冉看着四周,这里的戏法虽然有趣,但是很明显这里并不是繁华地带,所以来往的人并不多,如果说是想要赚钱的话,应该选择最热闹的街道才对,这些人反倒是匆匆忙忙挑了一个地点就开始表演一样。

萧君兰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么有趣的事情能够自己亲自尝试一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好啊好啊,我要怎么做,是直接躺进去就可以了吗?”

舒清冉连忙拉住她,摇着头,“不可,这些人来历不明的,万一要做什么坏事怎么办?还是不要试了,我们出来的也有些久了,赶紧回去吧。”

萧君兰挣脱开她的手,道:“你怎么一天天的那么杞人忧天啊,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害我们呢?再说了还有这么多下人在旁边呢,没什么好怕的,你就站在这里看着我就行。”

舒清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的确是有些杞人忧天,无非是这些日子被人刺杀实在是怕了。但是对于萧君兰的话她也没有生气,这丫头也就是这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