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漪出去了,惠姑还在与丞相纠缠着,一句话都不说,倒是舒丞相嘴里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

他这会儿也不指望佛堂里面的老夫人能做出什么回应了,所以心里所有的气全部撒在了惠姑身上。

奈何惠姑面不改色,丝毫不为所动。

舒清漪快步走到舒丞相的面前,把他拉到一边远离惠姑,然后小声问说道:“爹,女儿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这件事情容后再议,你若是再这样下去,老夫人该觉得我吃里扒外了。。”

舒清漪从老夫人这儿走出来的时候,舒丞相一颗心就是悬着的,他以为老夫人因为生自己的气又跑去找舒清漪的茬。

“好孩子,可是爹爹连累到你了?老夫人是不是为难你了?”舒丞相关心道。

舒清漪摇头:“都没有,老夫人待我很好,只是这件事,爹爹你莫要再提了,女儿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

虽然舒清漪这么说着,可是舒丞相还是看到了她一脸的委屈,。

“真的是……是爹爹没有用……”

“爹你别这么说。”

……

两个人在老夫人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舒清漪把舒丞相给推搡着离开的。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舒清漪气得直接把茶杯掀翻在地,她看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不顺眼,但是就只能拿这个茶杯出气,因为如果其它东西也碎了,老夫人肯定会知道,那她的戏就白眼了。

舒清漪走之后老夫人就让惠姑去库房里找写好东西送过去,惠姑照做,这件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相府。

“哎哎哎你听说了吗,今个老夫人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五小姐,你说是不是五小姐熬出头的日子到了?这些东西跟老夫人先前给六小姐的,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估摸着肯定是,我认识个在老夫人院子里边当差的,说是这舒丞相三天两头就往老夫人院子里跑,说什么想要给六小姐要一个嫡女的身份。”

“啊?那岂不是要抬芸姨娘做主母?这可千万别啊,虽然这萧氏柔柔弱弱的,可是管着相府的时候这福利待遇可比芸姨娘大方多了!”

“这哪能的事啊!是舒丞相想要让萧氏认了这个女儿,写进族谱!”

两个打扫的丫鬟在谈论着府里的八卦,舒清冉因为觉得总是在院子里待着有些闷得慌,所以才出来逛一逛,没想到这刚走没几步就听到这样的事情。

绿萝在旁边大声的咳嗽了一声,两个小婢女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立刻逃窜开来。

“看来我这个五姐姐趁着这段日子做了不少笼络人心的事情啊,老夫人先前这么厌恶她,这会子都赏赐她好东西了。”舒清冉道。

她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妒忌,只是满满的猜疑。

“小姐莫要听她们胡说,这些事情我都打听了,不过是老爷一直找老夫人,为的五小姐成为嫡女这件事,可是老夫人死活不同意,这不,五小姐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一边劝老夫人一边劝舒丞相。老夫人赏赐他这些东西,无非就是觉得五小姐受了委屈,想要好好安慰一下罢了。”

舒清冉嗤笑一声,语气似有些讽刺,道:“安慰?如果真的是安慰,为何回去我娘亲那儿特意叮嘱,以后若是外面有什么人邀请,带上的是舒清漪而不是我这个嫡女?说白了就是老夫人看着我对府里的价值越来越低,培养另一颗棋子才对。”

绿萝听完这话感觉喉咙发烫,她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然后着急道:“小姐,以后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要在外面说,这要是被人听了去跑去老夫人哪儿嚼舌根,受苦受累可是您了。您啊,也别总是妄自菲薄,老夫人有多疼您我和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即便五小姐现在天天去老夫人那儿献殷勤,可是老夫人对她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小姐您被冤枉了,老夫人不也没怪您吗?”

良久,舒清冉叹了口气,像是平静的湖面落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然后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最后湖面又重归于平静。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老夫人这么做无非就是想逼我,想逼我自己还自己一个清白,想逼我走出现在的困境。可是绿萝,这个要害我的人实在是隐藏的太深了,我根本无从下手。”

绿萝眼睛渐渐泛红,她家小姐以前可一直是自信的,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都能沉着冷静找到解决的办法,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子,成天唉声叹气的。

舒清冉不再继续说下去了,她知道如果自己再说下去,绿萝这丫头又要伤心难过了。

下午的时候余仲桦托人给相府传了消息,舒清冉拿着手上的信,是皱着眉头看完的。

她叫绿萝给自己备了一套不显眼的衣服,自己又找了个面纱遮住自己的脸,虽说她不在乎外面的闲言碎语,可是一出去就让人指指点点的滋味可不好受,而且这些人没准还会围上来,像观赏猴子一样的看着她。

为了不引起注意,舒清冉连绿萝都没有带,自己偷偷摸摸来到面馆,面馆里的胖子并不在,那个瘦子坐在椅子上看着书,余仲桦已经泡好了茶在等着她。

“你信里说,你的那个叔叔很可能藏在相府是什么意思?”舒清冉开门见山道。

余仲桦给舒清冉沏了茶,道:“先前写信给家族,只是问了一些关于叔叔的事情,但是并没有问叔叔的下落,这几日家族又来信了,说是当日追着我叔叔的时候,他正是在相府旁边消失不见的,我觉得这个消息很重要,就同你说了一声。还是跟上次一样的问题,小姐的府里今日可有什么奇怪的人进去?又或者是有没有什么人突然一下子让你觉得陌生了?”

舒清冉又仔细想了想,摇头。

她觉得相府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余仲桦略显失落,道:“我叔叔擅长易容之术,基本上可以以假乱真。我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要针对你,可是可以肯定的是,在相府实行巫蛊之术的人就是我小叔。”

“多谢了,既然知道这个人是谁,那我也就安心了许多,人总会找出来的,你也别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