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似是单单因为‘墨舞’‘孩子’两个词尽数于她脑中闪过…

那个于她有着一般容颜的女子,那个墨倾城的娘亲,也连带,凤离殇的童年…

爱不得,兄妹…她忽然有些明白,凤离殇为何会那般的笑了…

这一刻,她是极想哭的…只为何,仍是哭不出来…

却原来,她自认为的一往情深,于那人隐忍的爱情下,渺小的近乎可怜…

她始终觉得,她肯踏出那一步,死皮赖脸的缠着,便是极为难得的…可她的裳裳,却是要于生与死,世俗的伦理之间艰难的挣扎…相比之下,墨倾城忽然觉得,原来自己所谓的爱情,竟然如此的一文不值…

那么从前,是不是,她太过于自以为是。以为,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比自己伤得更深,疼得更汹涌…

那么从前,是不是,她太过于执着于过去,将自己武装得太过强悍…从而以为,所有的人都如她一般,亦是防备着的…

那些她故意忽视的灼热视线…

那些她假装不曾看到的苦涩笑容…

那些她一直默许的落寞转身…

连同,那些她一直不愿面对的感情…

不论是白芷言,还是烈如歌,亦或是凤离殇,连同漠轻寒,她似乎都不曾静下心来倾听过,了解过,等待过…

只是这一刻,这样的懂得,似乎有些迟了…

而她,仍是自私的不能释怀…

她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执拗,自己的方式…

因为,从头至尾,她都不是墨倾城…

而她的裳裳死了,于蒙国的城门前死在她面前…

想到此,墨倾城忽的有些烦躁,只抬起头,若狼一般的瞪着眼前的人…

但见那紫衣女子一愣,便见得墨倾城忽的扬起头开始哈哈大笑…边笑边自言自语道

“墨倾城,你tmd出息点…”她还没有色遍天下美男,怎能就此一蹶不振…

墨倾城绝对是个粗线条,那种过于复杂的纠结,她若理不清,定然不会继续自寻烦恼…

白芷言,烈如歌,她可以一笑而过…

那么凤离殇,她一样可以…

谁她娘的说,非得把那些伤感拿外头晒着,才算挚爱无双…她就是要笑,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她还是要笑…大不了,她一瓶敌敌畏了此一生…殉情,谁tmd不会啊…

到时候,她非得让阎王老儿给她立个贞洁牌坊不可…谁让他一脚把她踹这鬼地方来,美男挺多是没错,可至今为止,她娘的还一个也没弄到手…

虽说她是挺注重精神食粮的,虽说她抗打压能力不错,可一次一次的在心口上剜刀子,谁他娘的能受得住…

偏偏,她最见不得的就是那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镜头,既然惹了她墨倾城,管你人间地狱,老子照样霸着不放…

可要老子哭鼻子承认错误,没门儿…(某铁讪讪道:“下雨那次,你不都哭过了么…”墨倾城闻言,顿时凶光毕露,只扭过脑袋拿一记飞刀眼撇向某铁,而后狠声道:“那不是下着雨呢么,你tmd脑残啊…”某城发过飙,咱继续…)

现在,她还没伤感完呢,谁tmd也别来招惹她…

羽悠儿只看着眼前的墨倾城不断变换脸色,偶尔亢奋,偶尔委屈…只到最后,却又恢复一贯的吊儿郎当…

墨倾城十分放肆的于羽悠儿身上上下打量一番,那眼神,像极上市场选萝卜,赤*裸之余,挑剔无比…

羽悠儿被墨倾城盯得几分火大,这才一起自己还是一代帝王,当下沉了一张脸,恢复最初的贵气卓然,眼神几分古怪,却仍是居高临下道

“朕竟看不懂你…”

墨倾城一听,顿觉有些好笑,当下耸了耸肩,一脸失笑朝羽悠儿道

“你以为你是蛔虫,谁都看得懂?”

羽悠儿一听,顿时满头黑线,这人的思维貌似异于常人…只碍于身份拉不下脸,终是灰头土脸问道

“你可知道,朕为何请你过来…”

墨倾城一听,鼻子险些气歪了,直接拿脚踢了踢地上的绳子,哼哼道

“你这也叫请?”

羽悠儿有些头疼,这人似是总能绕得她头晕脑胀,终是失去耐性,端出一代帝王的架子,冷声道

“只要你肯说出藏宝图的下落,朕便饶你不死…”

墨倾城听罢,只笑得几分奇怪,终是挑了挑眉,几分嘲讽道

“我还以为你有多疼你女儿呢…”

羽悠儿一听,一张脸顿时被噎得铁青,只咬牙切齿的看着墨倾城说

“朕实在想不明白,画儿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怪胎…”

墨倾城一听,顿时笑开了,想都不想,直接回到

“我也不明白,你这种人,怎么就当了皇帝…”说到此,顿了顿,又将羽悠儿上下打量两圈儿,一脸暧昧道…

“不过现在,我看你印堂发黑,面色枯黄…突然就有些怀疑,你能不能满足得了,你那些后宫‘佳丽’…”墨倾城于胡诌乱掰之后,亮出自己的观点。只墨倾城不自知,单是她那种猥琐,下流到极致的眼神,便能教人怒火中烧,再配上这不急不缓的调调,当下将羽悠儿气得浑身颤抖…

“朕且教你呈这口舌之快,不过,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羽悠儿说话的时候神色十分冷肃,泛着墨绿色光泽的瞳孔,愈发暗沉,终是一脸决然道

“为了画儿,为了天下苍生,朕留你不得…”

墨倾城一听,顿时哈哈大笑,待笑够了,只抬起头,一脸鄙夷的看着羽悠儿,振振有词吼道

“你tmd真以为你是除魔英雄啊,怕藏宝图落入旁人手里就直说,找什么狗屁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