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性倒是挺高的,但修为没什么长进。”药老对着西中尧说。

西中尧倒是惊讶了一下:“药老,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两个倒是躲得好啊,愣是让我找了那么久才找到。”药老抱怨一句,环顾了一圈问:“狸儿呢?”

西中尧笑了笑说:“刚刚在院子外面我就感觉到有人在院子里面,所以就让狸儿在药堂里面等着了。”

他笑着将药老请进屋子里面,倒了杯茶给他说:“药老,你在这里稍等,我去把瑶儿接回来。”

药老点点头,西中尧便离开了。

到了药堂,丘狸在那里来回走着,焦急的等着西中尧,一看到他过来,便连忙走上去。

“怎么样?你没事吧?”丘狸拉着西中尧问。

西中尧笑着说:“没事,你赶紧跟我回去吧,我带你见一个人。”

“什么人啊?”丘狸问。

西中尧笑了笑没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外走。

两人一路到了院子外面,西中尧对着丘狸说:“你进去吧。”

丘狸看了看西中尧,有些犹豫,但见西中尧带着微笑,眼神很坚定,只好推门走了进去。

刚走到院子里面,便看到屋子里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白须白发,不是药老是谁?

“爹爹。”丘狸惊喜的喊一声,跑进了屋子里面。

药老笑的嘴都合不拢,连忙站起身迎上丘狸。

丘狸一把扑进了药老的怀里,“爹爹,你怎么来了?”

药老摸着丘狸的后脑说:“你们两个一声不响的就离开了,也不给我通个气儿,我担心你们,自然找了过来,可害得我一通好找。”

丘狸松开药老,对着他吐了吐舌头,笑着说:“我们两个现在是在逃命,自然越少人知道我们在哪里越好。”

药老无奈的药摇头,“你们啊……盖秩那边我会去跟他交涉,你们两个在事情没解决之前就先待在这里。”

西中尧走了进来,见两人嬉笑着聊着天,便说:“瑶儿怀孕了,两个月了。”

药老一惊,他看向丘狸,连忙拉着她坐下,“你都怀孕了,刚刚还咋咋呼呼的,身为母亲,你必须得稳重一点。”

丘狸无奈的翻个白眼,“我平时就一直听师傅的唠叨,现在你来了也要管着我。”

药老笑着说,“我们总不会害你的,百里西唠叨你也是因为担心你。”

丘狸撇撇嘴没说话,药老便说,“已经怀了两个月了,那这样说岂不是明年六月就能生了?到时候我一定过来。”

西中尧点头,“到时候药老你一定要过来。”

“那个是自然,这可是我外孙,我肯定得过来。”药老肯定的说。

药老在这里住了下来,但也只待了两天便离开了。

丘狸自然是舍不得他离开的,但药老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不得不离开。

日子一天天过着,丘狸的肚子也渐渐隆了起来,济善堂的姜大夫和林小二诬陷惠民药堂的事情被查了清楚,济善堂被查封,惠民药堂的生意好的出奇。

过年之前,西中尧给每个药童都发了红利,让他们回家过个好年。

除夕夜,西中尧和丘狸两个人烧了一桌子菜,这是他们带着他们的孩子过得第一个年,自然要热闹隆重。

两人正坐在屋子里面吃着年夜饭,院子门突然被敲响。

丘狸和西中尧对看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西中尧对着丘狸说:“我去开门。”他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仆从,他很焦急的模样,见到西中尧便连忙说:“西大夫,我家老爷不行了,请你过去看你看。”

西中尧回身看了看屋子,为难的对着那个仆从说:“今晚是除夕夜,我得跟我的妻子待在一起。”

仆从拉着他的手不松开,“西大夫,人命关天啊,你赶紧跟我去看看吧。”

“那好……”西中尧皱了皱眉,“你容我跟我夫人说一声。”

仆从点点头,这才松了手。

西中尧回到屋子里面,对着丘狸说,“瑶儿,实在抱歉,外头说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我必须过去,你吃了直接休息,东西我回来收拾。”

丘狸还想说什么,西中尧已经转身出去了。

她落寞的叹了口气,“今晚可是除夕夜啊。”

但行医这种事情就是这样,病人随时都来,身为大夫要随时能去救人,丘狸也理解,只是她看着面前的满满一桌子菜,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站起身,直接关了门,进了卧房休息。

西中尧跟着仆从一路到了一处府邸,他抬头一看,高高的门匾上写着甄府。

“西大夫,你赶紧跟我进去吧。”仆从催促着,西中尧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高门大户是非多,从踏进门的一刹那,西中尧便知道今晚注定不会太平。

开阔的饭厅摆着两张桌子,中间隔了一扇屏风,男女分席而坐。

一名男子大字躺在地上,四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金红的锦袍,眼镜闭着,嘴唇乌青。

边上站着几个女子抽泣着,看这幅模样,西中尧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来晚了,我儿已经去了。”还坐在边上的老太太说出一句话,西中尧看过去,那位老太太,满头银发,看上去六七十岁的模样,但精神很好。

老太太神色自若,到是让西中尧心中生出敬佩,自己儿子死在面前还能维持仪态,也的确算是无情无义了。

西中尧对着老太太说,“既然我来的时间不对,那我就先离开了。”

“等等。”一人喊住西中尧。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西中尧看向喊他的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

那男子对着西中尧说:“你既然是大夫,那就先帮我大哥看看,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我们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西中尧带着淡淡的笑容回答:“我是大夫,不是仵作,这样的事情我辨别不来,阁下还是赶快去请仵作吧。”他说着转身就走。

“大胆。”老太太把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猛地一敲,颤巍巍的站起身,对着西中尧说:“你一个大夫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到?是嫌弃我们甄家没权还是没钱?”

西中尧冷笑一声,转身看向那位老太太,对着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