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奇不以为然,只想着有地方歇脚,这望梅居倒是没怎么受损,汪奇抬手使出阴雷,将屋舍周围杂草荡除,也不等花解梦招呼,迈步进了屋中。这望梅居只有两层,一层厅堂二层寝居,简简单单。汪奇见一层已无陈设,当即也不迟疑抬脚上了二层,不顾卧榻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大剌剌往上一躺,透过窗棂几枝树杈支棱着,汪奇也懒得去瞧。

花解梦面露不快,自己虽说早就算不得雪仙阁的弟子,可毕竟师从陆凌雪,而且陆凌雪对自己不说关爱有加,也没厚此薄彼,对寒冰一脉三个出类拔萃的弟子,算得上一视同仁。如今这望梅居已是这般冷清,花解梦心中多少有些怅然,又见汪奇这般模样,忍不住道:“你可知这卧榻是谁的?”

汪奇不耐烦,怒道:“我管他谁的?反正没我自己的舒服,你瞧这些灰,也不知非要来这里做甚!”

花解梦没再忍让,当即道:“这可是我和你爹的师父,陆凌雪的屋子!”

汪奇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原来是那死老太婆的地方,不过那又能怎样?难不成你把她喊来撵我走?莫说你找不见她,就算她在这里,你看看她是对付我这个睡她卧榻的人,还是对付你这个雪仙阁叛徒!”

花解梦心头火起当即道:“汪奇,胡言乱语也要有个度,什么雪仙阁的叛徒,照你这么说你爹不也一样!”

汪奇冷笑道:“我也没说我爹不是,你把我爹搬出来又能如何?就算我爹在这,我照样敢当着他的面说你。自己做了龌龊事,还不让旁人说了?”

花解梦再忍不住,也顾不上屋中的青林居士,径直走到汪奇身旁。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卧榻上的灰尘也随着飞舞起来,汪奇大怒,脸上火辣辣的疼:“死贱人!你做什么!不要觉得你是我爹相好的我就不敢杀你!”

花解梦怒极反笑:“你还想杀我吗?”

汪奇一跃而起,双掌一拍直将身下卧榻拍的粉碎,灰雾中汪奇一把嵌住花解梦脖子,手中力道陡增。

花解梦不躲不闪,反手握住汪奇手臂,手中寒冰真气早已酝酿,寒冰瞬间在汪奇手臂蔓延开来。

汪奇力道再送不上去,只得抽手作罢。花解梦深知汪奇能下死手,自己却不能真对汪奇动手,真打下去只是自己吃亏,于是冷言道:“随你便吧,等你爹来了,再做定夺,这阵子你莫言乱走。”

花解梦言罢,便对着青林居士道:“让您看笑话了。”

青林居士摆手道:“言重了。”

花解梦不再多言,不想再理会汪奇,转身下了楼。故地重游,花解梦内心百感交集。

如此过了十几日,花解梦见青林居士每日盘膝打坐,没有趁机逃走的意思,也就没再刻意盯着青林居士,后几天花解梦把雪仙阁旧址清理了一番,虽是无法恢复如初,却也有些模样。汪奇每日除了抱怨还是抱怨,也没再去寻花解梦麻烦。这一日青林居士照常在树下冥思,忽而心思一动,睁开眼来,忙对汪奇言道:“今日有事发生,你且去寻花解梦来。”

汪奇不愿意,青林居士笑道:“怕是再晚一些,花解梦就真的没了。”

汪奇哪里在意:“死了更好。”却没意识到青林居士话中深意。

“她若死了,你也无法独善其身,今日这梅花涧来了旁人,你若是不去帮她,怕是撑不到你爹来了。”

汪奇这才在意起来,也没在多言,哼了一声便去寻花解梦了。

不多时,汪奇便寻到了花解梦,花解梦正在清理寒冰一脉的经阁,见汪奇专程来寻自己,心中也是诧异:“你来这做什么?”

汪奇见花解梦一切如常,脱口就道:“你没死啊!”

花解梦皱紧眉头,略感不妙:“什么意思,你又发什么疯?”

汪奇怒道:“你没死我来找你做甚!”言罢掉头就走。

花解梦赶忙拉住汪奇:“你说清楚!”

汪奇不耐烦道:“那青林居士说你快死了,让我来此寻你,瞧你好好的……”

汪奇尚未说完,花解梦便明白过来,这青林居士便是有意将汪奇支开,然后自己脱身。于是急道:“你过来多久了?”

汪奇不理,转头要走。

花解梦动了真怒,寒冰锁链夺地而起将汪奇捆了个结实:“混账东西!他要逃了!”

汪奇这才意识过来,随即怒火升腾,这青林居士一直不声不响,谁曾想竟会摆自己一道,当即挣脱寒冰锁链,也不管花解梦,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花解梦紧随其后,不多时便赶回了望梅居。

望梅居哪里还有青林居士的影子,花解梦和汪奇将望梅居里里外外寻了个遍,也没有寻到。

汪奇青筋暴起,恨不得撕碎了青林居士,花解梦理清思绪,沿着出涧的路一路追寻,待二人寻至一处山路转角,竟瞧见一众人马浩浩荡荡,正朝山涧中赶来。

花解梦心中一凛,这些人显然不是随便路过,当即矮身屏息凝神,极目去瞧。这一瞧不当紧,更是如堕冰窟,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四刹门四刹之一——死亦苦。

花解梦低声道:“汪奇,你听清楚了,这会儿不是你耍横耍狠的时候,来的是四刹门的人。”

汪奇也瞧清来人是死亦苦,自知形势危急,只是不知为何会是死亦苦来这里,于是便问道:“为何会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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