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魔天王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更是着急挽回局面,一听大哥下令结成三绝阵,便一人当先振翅一飞,将落在远处的短枪带回交予屠神天王身上,之后便悬停在屠神天王之上,屠人天王俯身贴地,伸手拽去衣袖,露出双周机括,竟然是两颗木轮。三屠一人在天,一人居中,一人伏地,已然拉好攻势。

赤云道人道:“诸位小心,这三绝阵有些门道,不可小觑。”说完便招呼众人慢慢聚拢,避免有人落单,着了三屠的道儿。吴拙点头同意,对身旁的吴昊说道:“门主,那些人眼见就要攻来,能不能奏出日暮曲,抵挡一阵,也好给咱们留功夫往后面退。”

吴昊点头应允,随即一道音波真气结成气墙,缓缓向前推进,吴拙见状,连忙招呼众人后撤,直退到远处一栋还算完整的小楼中,众人鱼贯而入,不再后退,再往前便是上碧落山的缓坡,若是再往碧落山上走,那就成了活靶子,众人只好在这先行休整。

屠神天王见众人后撤,不等法令,提枪便追,屠魔屠人二人极为默契,屠神天王刚一发动,这天上地下的二人便齐同并进,向前疾冲,不过三屠并没注意到缓缓推来的气墙,三人身形被阻,才知道又是那吹笛子的少年捣的鬼,三屠二话不说,各使招数,一会儿工夫就将这气墙轰散,不过此时赤云道人一行早就没了踪影。

屠神天王怒道:“他们里头有人受伤,有人残废,断然不会跑远,况且贵客也说了,他们在没见到公孙忆之前,不会贸然离开此地,一定还在附近哪里藏身,赶紧去找!”

两界城巡兵得令,仗着人多势众,立马四散而去。

小楼里,赤云道人把先前在两界城中遇到公孙忆和阿江的事跟大家简单说了,又把三屠为何发动夜袭的疑虑也说了出来,众人当即明白过来,两界城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眼下局势自己这边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不过可以肯定的事,两界城来者不善,断然不会让他们将公孙晴轻易带走。

半天没说话的吴拙,突然开口道:“这三人武功一般,但身上机关却大有来头,早年间父亲跟我和大哥提起过,只不过年代久了,就忘了这个事,直到瞧见那怪鸟一般的机关,才想起有这一茬,在五大高手成名之前,江湖中有一个极为怪异的门派,唤作公输派,教派中个个是做机关的高手,且所作之物皆是杀人器,传言机关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百步之外取人首级易如反掌,只不过入门条件极为苛刻,培养一个弟子代价又十分巨大,需要弟子在两三岁时,每天用米醋浸泡双手,直到孩子十五岁时,手指柔弱无骨,许多人受不了这个苦楚,半途而废,但千百人中还是有坚持下来的,一旦入了门,便称得上是机关大师,只是门丁不旺,弟子越来越少,最后也就没了消息,那木翅和那人双轴木轮,很有可能就是公输派的手笔。”

饶是十方六兽成天吹天谈地,也没听过武林中曾经出过一个公输派,公孙晴和吴昊更是闻所未闻,倒是赤云道人有点印象,于是便道:“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他们没有帮主,但凡入帮,不管年龄大小,都是兄弟相称,平日里和走街串巷的手艺人也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他们拉帮结伙成了门派到底所为何事?不过,公输派最为有名的人物鲁盘,虽然没见过本人,但传闻天机先生所设的天机断试炼,里头大多数的机关都是此人设计,要知道每次天机断,武林中登门的成百上千,但能见到天机先生的也就寥寥几人,绝大多数人都止步在鲁盘设计的机关前,不过等五大高手成名之时,此人也就销声匿迹,公输派弟子也极少在武林中露面,早年间制作的那些机括也都成了绝笔,坏一个少一个,世人想效仿他,但是由他亲手所绘制的《鲁盘图绘》失传,那些模仿出来的也都是徒有其形,作用却大相径庭,除了供人观赏以外,别无它用,久而久之,公输派也就彻底没了踪迹,但是吴拙你说这些,难不成是怀疑这三人是公输派的后人?”

吴拙点点头道:“只看那飞天的人,他背后木翅机括就好似长在身上一般,无论是灵活性还是操控,都十分精妙,应该是鲁盘图绘中的飞天木鸢,使轮子的那个,好像是豹轮,中间那个道没瞧出来。”

赤云道人闻言苦笑道:“中间那人你没瞧出门道,贫道却看出来了,他就是当年被钟不悔骟掉的独孤境绝。”

吴拙大吃一惊:“游龙一掷乾坤转,孤枪九连人境绝?那个淫棍怎么躲这里了?”

“贫道哪里晓得,原以为这厮侥幸从钟不悔那里逃得一名,定会痛改前非,哪知道在这作孽,不过这家伙一手枪法很是犀利,咱们这些人能和他过招的恐怕没几个,再加上另外两个接着机括灵巧,也不容小觑,三人又结成什么三绝阵,恐怕威力更大,眼下情势危急,你既然瞧出是公输派的机关,可有应对之法?”

吴拙也是苦笑道:“瞧出来归瞧出来,我哪里知道公输派的弱点所在,早年间祖上广搜乐谱,也是机缘巧合,见到过《鲁盘图绘》的真本,只是这也是祖上的事,我哪里瞧见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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